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被繃帶緊束的側腰位置。
鮮紅的血有些浸透繃帶。
擡眸看着緊閉着雙眼,安靜熟睡的小臉。
站起身來,打開門,走出去。
不一會,手裏端了個藥盤迴來。
用剪刀慢慢剪開了繃帶。
一道長約十釐米的傷口出現在眼前。
周邊的血跡已經凝固,血和灰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黏合着繃帶,是子彈的擦傷,傷口不是很深,是面積有些大。
重點是傷在腰側,這個地方傷口一般很難癒合。
他剛要藥,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快速坐起,避閃傷口。
冷奕風沒有錯過她睜開眼時,眼裏狠厲警惕的目光。
血腥味突然變重了許多。
黑眸驟然一沉,低眸一看,果然,傷口裂開了。
“動什麼?”
看見是他,洛瞳緊繃的身體微松。
這點下意識的反應她自己都沒發現。
目光環顧四周,“在軍營?”
“嗯,躺下。”
洛瞳挑了挑眉,難得乖乖地躺下。
她自然知道剛纔的一動,傷口又裂開了。
因爲她會痛啊。
當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位置時,腰間周邊的肌肉羣忍不住一抖。
“忍着。”
“……”
不受控制怎麼操作?
傷口重新包紮好,冷奕風忍不住狠狠瞥了她一眼。
他是瘋了纔會對這個還稱不是個女人的女人格外心。
“嘖嘖,受點小傷,竟然能勞動長官藥,還真是榮幸。”
不得不說,某人現在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每一面隨時能因不同的環境變化而變化。
到底是該說她狡猾還是僞善。
另一邊,三人被兵哥哥帶到了軍區食堂。
眼睛頓時亮了。
好體貼的兵哥哥,居然知道他們餓了。
今天爲止,除了烤魚喝了一碗魚湯,肚子早咕咕叫了。
也許是因爲還沒到午飯時間,整個食堂都是空蕩蕩的。
兵哥哥向炊事員說明了情況,三人各自領得一頓飯。
菜式很簡單,炒三絲,牛肉,饅頭,土豆燉肉,一碗紫菜湯,再加一大碗白米飯。
看得三人直饞口水。
三天不喫米飯,才發現他們是如此地想念。
白強夾起一大塊肉往嘴裏送,“你們說這次的評測咱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應該是贏了。”
楊子喝下一口熱湯,纔拿起筷子。
見趙輝在發呆,白強拿起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想什麼呢你?”
“不過,我現在對洛瞳越來越好了,神神祕祕的。”
白強嚥下一口飯,開始向兩人說起那晚在天成花園附近她嚇跑了一衆小混混的事。
“不知道她是不是住在那裏。”
趙輝忽然發問:“你說她當時帶了一個小孩?”
“嗯,是啊,應該是她的弟弟吧。”
而且長得很漂亮。
趙輝和他們不一樣,其實他是知道洛瞳一些情況的。
可是她是許姨的女兒,並沒有其他小孩。
天成花園在西城區,洛瞳算不是在學校,那麼也應該是在洛宅。
怎麼會跑到那去。
其實還有一個疑問,白強沒有說。
是他懷疑那段時間瘋狂流傳的視頻,裏面的人是洛瞳。
洛宅。
張媽端着一碗滋補湯正要樓,聽到電話響了。
“喂,這裏是洛宅。”
久久那邊沒有聲音。
“喂……喂……喂……”
張媽疑惑地看着來電,怎麼不說話。
“喂……”
這次對方已經掛斷了。
她也沒在意,端着湯到樓,敲了敲門。
“夫人,您的湯好了。”
“進來。”
昏暗的房間裏,亮着淡淡的燈光。
穆棱渾身蓋着被子,躺在牀。
自從前穆棱回來後,她說自己病了,還主動搬到了另一件客房住,說可能是去看姐姐受了點影響,這段時間要獨自養病,避免影響到家裏人。
“太太,這是給你燉的雞湯,我還給你加了一些藥材,特別滋補身體,你趁熱喝。”
“嗯,放桌,你出去吧。”
看着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穆棱,張媽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夫人,您真的沒事吧,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
太過急促的回答讓張媽一愣。
穆棱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沒事,你出去。”
張媽走後,她趕緊把門反鎖。
不自覺的走大鏡子面前。
除了臉,全身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佈滿全身。
她低聲嘀咕:“看來還得要一週才能恢復。”
深處巷子的小閣樓,沙莉悠哉哉地坐在小沙發,津津有味地看着電視裏的新聞。
看着自己的傑作,心裏涌出快感。
只是新聞畫面裏突然出現的一張臉,斜歪着靠在沙發的身體突然彈起來,悠哉的神情變得難看。
那張臉……那張臉……
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安靜地閣樓間,咒罵聲在不斷地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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