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洛瞳眸底有抹淡淡地紫光閃過。
“等我？”
域安靜地點頭。
隨後看到她身後的男人，微不可察的抿了抿脣。
“沒喫飯？”
域看了她一會，跑到冰箱，拿了幾個麪包給她。
洛瞳挑眉。
她不在的時間喫這個？
拉開冰箱，果然裏面一片空蕩蕩。
見她所有所思，冷奕風淡淡說道：“我去買飯。”
“跟我來。”
對着小傢伙，率先一步樓。
域默默地跟在後面。
小模樣乖巧又無害。
這是他第一次樓，不過卻沒有四處亂看。
見洛瞳停下，他也安安靜靜的停下。
“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身世。”看着微低的小腦袋，“你要告訴我你還記得什麼？”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放一個不明來歷的人在身邊，哪怕是一個小孩也不行。
“域醒來的時候是飄在海邊，最後落在一個小島，姐姐，小島有很多很多怪的人。”
“然後呢？”
“裏面有好多好多穿着白衣服的人，裏面有好多好多的動物，還有其他的小朋友。”
說到這裏，紫色的瞳孔突然緊縮。
小小的身體有絲絲顫抖。
“他們都在流血，白衣服的人用長長的針扎他們……”
洛瞳皺眉。
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體溫很低很低。
“你呢？”
“域也被紮了，不過域沒哭，臉也沒長硬硬的鱗片。”
小小的手緊緊地抓住她，“姐姐，域不是怪物，你不要不要我。”
明明心裏很害怕，明明對整個世界的人都很防備，唯獨對她捧出了一顆稚子之心。
“後來那些小朋友呢？”
“死了。”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平靜地說出這兩個字，面無悲無喜，沒有人知道里面掩藏着什麼。
“後來，我被關進了籠子裏，那裏很黑很黑，再醒來，是在一個漂亮的房子裏，我一出來，看到了姐姐。
陌生環境，茫茫人海。
一眼他注意到了洛瞳。
心裏涌起莫名的安定。
他不懂，只是他心裏一直在說，跟着她，跟着她。
沒有人明白當她指着他要帶他走的時候，心裏是怎樣的喜悅。
“喜歡做什麼？”
域水湛湛的紫眸劃過一絲茫然。
姐姐問他喜歡做什麼？
“不知道。”
洛瞳冷冷地轉過身走開。
“想清楚，再來找我。”
“我想保護姐姐！”
稚氣的聲音幾乎是撕喊出來。
洛瞳腳步一停。
依然揹着身。
她皺眉：“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自己的命由自己來守護。
“有命，什麼都有可能有，你的命是我給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丟了它，懂不懂？”
域重重地點點頭，他知道。
可是，他只想保護姐姐。
“姐姐，我想變強大。”
所有的茫然被此刻眼的堅定和執着代替。
他懂了，只有變強大才能更好地保護姐姐。
“強大很苦，很累，要流血，要玩命，你確定？”
確實之前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他。
她有自己的事，無法時時照顧到他。
而且她救人也不是給自己多添一個小麻煩。
“姐姐，我不怕，我想變強大。”
眼前小小的孩子，眉間稚氣，臉廓精緻還有些嬰兒肥，淡粉的嘴脣緊緊抿着，如水晶般澄澈的紫眸偏執，血熱，是不服輸的韌性，是渴望強大的不屈。
漸漸地和小時候的自己重合。
是同樣驕傲的，以命護命搏取自由。
“如你所願。”
兩人一下樓，冷奕風正好把飯菜擺放在飯桌。
看着一大一小。
“喫飯。”
“冷奕風。”
洛瞳突然開口。
“想好了？”
似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
“有沒有辦法送他進軍校，以我作爲監護人。”
“你還是未成年人。”
顯然，不是那麼好辦。
“即使這樣你還是可以辦到不是嗎？”
關係證明什麼的她可以解決，她的人進軍校一定要是最好最嚴最苦最累的軍校。
想要強大沒有任何捷徑。
最大的壓力爆發最大的潛力。
所以軍校這一塊她不得不找冷奕風。
畢竟對方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來路正統。
看來她是真的要打磨他了。
“可以，但前提我要說，我只負責把他送進去，之後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甚至不會保證人會原模原樣的出現在她眼前。
洛瞳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域。
“我要去。”
洛宅。
晚十點，洛瞳踏進洛宅。
本以爲衆人都睡了，卻沒想，人很齊，大廳看起來倒是很熱鬧。
“看，有人深夜鬼混回來了。”
洛媚兒最先注意到洛瞳，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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