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晚都要撕破臉皮,老頭子也不在,他沒必要再受這種窩囊氣。
臉埋在洛雄懷裏的穆棱嘴角得意地勾起。
鬧吧,鬧的越大越好。
洛瞳嘴角的笑意微深。
“看來你是親眼看到了許……媽媽偷人了?”
洛雄皺眉,“你是野種,我洛雄的恥辱。”
他是沒親眼捉姦在牀,可他有別的證據證明。
“是嗎?”
聲音又輕又飄,落在人的心裏卻格外沉重。
似乎……話裏有話。
“當然。”
“可我怎麼聽說是你婚內出軌,把她活活氣死的。”
“放屁!”
洛雄情緒激動之下,已經開始口不擇言。
只是沒人注意到在穆棱在聽到“出軌”兩個字時,身體幾不可察的一僵。
感受到懷裏的人微微顫抖的聲音,洛雄還以爲她是被那野種難聽的話給弄難受,手輕輕在她的背拍了拍。
“阿棱,我在,不怕。”
“我當年已經和她簽了離婚協議,兩人各不相干,她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他被戴綠帽了是沒錯,可他還不至於要殺她。
曾經他是喜歡過她的。
爲什麼後來會走到絕境,以如此慘烈的結局收場,時間漫長,早已漸漸地淡忘。
離婚協議?
突然覺得事情越來越亂了。
各種各樣的碎片信息拼接在一起,怎麼畫面互不關聯呢。
她忽然某人曾經答應過她幫她查許婉清的事情啊,後面怎麼不了了之。
奸詐的男人。
“呵,只要爺爺認我,我想你可能還是要天天面對我。”
洛瞳說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
洛安霆不死,洛家根本沒這幾兄弟的事。
拍拍身並存在的灰塵,經過穆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戲好像不夠精彩呢。
“爺爺晚安。”
清亮的聲音刻意放大,洛瞳笑眯眯地退場了。
洛雄身體瞬間僵硬。
慢慢地轉過頭,花園石徑,洛安霆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知站了多久,周身的氣場不怒自威。
“爸……”
穆棱趕緊退出洛雄懷裏,站姿端莊,跟着喊了一聲。
老頭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仔細回想,她好像並沒有說什麼出格的話,面色與洛雄起來自然從容得多。
“看來我之前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
平靜的聲音聽得洛雄額角直冒汗。
“沒……”
“你很讓我失望。”
洛雄微垂的頭猛然擡起,目光不可置信和慌張。
“爸,我沒有……”
老爺子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裏。
洛雄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眼神逐漸變得幽暗和瘋狂。
“我沒錯。”
大聲的怒喊,彷彿這樣才足以宣泄內心的重壓。
“憑什麼,你明知道她對於我們整個洛家來說都是恥辱,爲什麼還要接她回來,爲什麼還要讓她進洛家,爲什麼要讓她來天天噁心我,她根本不屬於洛家,明明你心裏我還清楚,爸,這到底是爲什麼?”
從洛瞳回來以後積壓的怨憤統統被激發出來。
面對洛雄的瘋狂和失控,洛安霆不動於衷。
“沒有洛家,你們什麼都不是。”
話語很平淡,話意很深奧。
“所以,你要爲了那個野種趕我出去嗎?”
洛雄已經徹底繃不住了。
見事不妙,穆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洛安霆的微表情動作,趕緊拉住洛雄。
“爸,阿雄他只是喝多了,您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洛雄一把甩開她的手,把人往旁邊一推。
“我沒有喝酒,我現在任何時候都清醒。”
“你要問爲什麼?”
有的人越平靜的時候,他生氣的時越可怕。
“對,我要知道是爲什麼。”
“我洛安霆叱吒濱海大半輩子,什麼都可以犧牲掉,唯獨洛家的名聲不可以。”渾濁而銳利的眼眸直射洛雄,“而由於你的愚蠢,我竟然被一個破壞我的洛家名聲,生下孽種,還要爲她養孩子的女人威脅,這都是誰的爛攤子?!”
洛雄被真相震住了。
“什麼威脅?”
父親被當時才二十五歲的許婉清啊威脅?
他不明白。
“不然你以爲你還能每天風風光光以洛家三少的身份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洛雄這下是徹底懵了。
“你知不知道還是由於你的愚蠢,私挪公賬去幫助競爭對手拿下那塊地皮的標,洛氏被以涉嫌惡性投標,破壞市場競爭規則被華國商監會稽查,老大老二都在忙着斡旋而腳不沾地,再看看你在做什麼?”
“怎麼會這樣?”
洛雄倒退了一步,面色頹廢。
他明明只是想投資一點私房錢而已……
洛安霆眼色涼淡,失望到底的最終結果是放棄。
四十年來,有多少一次又一次……
“這段時間,你去洛氏莊園去反省,想不明白……不必回來了。”
柺杖擊打地面對聲音猶如一道魔音在洛雄心不斷旋繞。
看着洛安霆離開,穆棱心裏再千百個不願意也開不了口,像一顆硬邦邦的石頭死死地堵在咽喉,發不出聲。
“完了,這下……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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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從週六開始,有加更……嗯,之後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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