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老深,一眼分明。
面對大家熱情的招呼,域不躲不閃,只是依舊沉默。
一冷一默,看起來還真的挺像姐弟兩。
“扣扣——”
“進。”
推門進去,裏面擺設簡單,入眼之處,整整齊齊,一股板硬的正氣撲面而來。
深棕色的書桌前,一個皮膚微黝,穿着軍裝的男人正低頭認真看着手的花名冊。
“江連長是嗎?”洛瞳問。
“我是。”
“我是夜域姐姐,今天帶他來報到。”
江懷威看着姐弟兩,最終把目光定格在夜域的身。
男孩五官精緻帥氣,一雙漂亮的瞳孔似泛着淡淡地霧氣,讓人看不真切,卻無法忽略。
他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裏,明明氣息那麼弱,存在感卻是難以忽略。
冷着張臉讓他看着都能感受到抗拒。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視。
域緩緩擡眸,兩人視線交錯。
“咳……”
洛瞳輕咳一聲。
來之前她已經用東西把域的紫眸掩蓋掉,儘量降低了他的特殊感。
江懷威微微一笑,“在這裏籤個到可以了。”
洛瞳眉梢微揚,看來某人辦事效率效果還是很不錯。
辦理好一切後,距離軍校門口越來越近。
身後的小尾巴依然緊緊地跟着。
洛瞳腳步一停。
“等着你變強大,我走了。”
背對着小小的人,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姐姐。”
清脆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離開的背影終於停下,不過依舊是背對着他。
“你會不會不要我?”
低低的聲音,幾分低落,幾分倔強。
142
洛瞳雙手抱胸,頭歪靠着門邊,聲音涼涼:“我不懂,也不想懂。”
“別那麼多廢話,快告訴我他選了哪裏?”
“自己去問。”
“砰”把門關。
“你——”
剛要拍門,門突然又開了。
由於慣性,洛媚兒差點撲進去。
“友情提示,有時間求愛,還不如你去醫院走走。”
門再次被關。
洛媚兒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氣急敗壞,衝着門喊:“你纔有病!”
“看看,好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所以壞人才舒服啊。”
看了一眼牆的日曆,今天是八月二十五號,奧斯學院九月旬纔開學,如果明天的飛機的話,看來還可以順道去法國看看那妮子。
爽!
真是不知不覺回國才半年,又要出國了!
與前世不同的是她不是因爲出任務而出國,不用擔心被認出來,不需要過多的遮遮掩掩。
似乎更多的一種無形的輕快感。
第二天,老陳開着車送她去機場。
路陳叔本想囑咐她什麼,見她在閉目養神,只得忍住了。
好不容易纔回來,現在又要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怎麼不擔心?
沉默,車已經駛進機場。
洛瞳跨進機場,陳叔在後面爲她提着行李。
辦好登機手續後,陳叔說了幾句囑咐,目送她進入候機區。
很巧,在國際候機大廳,碰到熟人。
“原來你也是今天。”
正在低頭看書的人,看到是洛瞳,目光晦澀。
“你今天飛去瑞士?”
他記得她好像九月旬纔開學的,怎麼去那麼早?
“嗯。”
楊子看着她,有點欲言又止。
今天的她仍然是一身黑衫長褲,甚至連行李箱都是黑色復古風。
露出的雪白頸項細膩而線條優美,雲淡風輕,又簡單到極致。
一身黑色看起來不僅不覺得沉重陰鬱,反而極致而純粹,寬鬆的衣褲遮住了她略顯單薄的身體,每一處都顯得隨意散漫卻又很凝練,一點酷,一點冷,不多不少,剛剛好。
她很適合黑色。
不知道爲什麼,他是有這樣清晰的感覺。
清透的眉眼如雪沁冷,淡紅的嘴脣馥屢芬芳,那雙晶亮的眼眸他不敢直視。
心虛什麼,他不知道。
“對了,我會去一趟法國,你要不要帶點什麼給她?”
洛瞳似忽然想起,側頭詢問。
餘光,座的人身體幾不可察的一僵。
“我希望她好好照顧自己。”
聲音又飄又淡,好像有點恍惚,有點走神。
“如實轉達。”
飛往法國飛機,洛瞳盯着手裏的紙條,輕輕一捏,皺成了紙團子。
紙條是葉頁走之前給她的法國住址。
其實哪裏是真的給她,不過是傻傻地期盼着她想着的那個人來找她。
聽到楊子要她轉達的那句話後,她覺得沒有多餘的必要再多此一舉。
初戀很傻,傻得讓人心疼。
當飛機終於落地法國巴黎,浪漫的城市連空氣都飄蕩着浪漫的氣氛。
當然,對於洛瞳來說,這是一座城市而已。
入住酒店,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溼漉漉的頭髮還淌着水。
拿起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髮,一襲黑色浴袍,精緻白皙的的鎖骨若隱若現。
她沒有穿鞋,光着踩在柔軟的地毯。
空氣瀰漫着一種說不出味道的香氣。
不是香水,不是香料,更不是沐浴之後的沐浴香。
尋香氣而去,像是從她的骨子裏透出來的香氣,很淡,很清,很……惑人。
拉開窗戶,黑暗的夜裏,隱隱可聽見海水的浮沉聲,浪花的激盪聲。
清脆叮咚,靜而幽深。
夜濃而長。
背倚窗臺,坐在面,望着窗外平靜的海面,漆黑的瞳孔夜更深,濃得化不開。
黑色的浴袍突然滑落到一邊,露出白皙筆直的長腿,光潔如玉,似散着碎碎的白芒。
美人倚窗圖,似夢如畫。
卻無人欣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