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一臉嫉妒羨慕恨地看着花琳琅,她丫的,成績那麼好,卻不把那些名啊利啊放在眼裏。
這朋友她交得值。
“聽說了嗎一級一班有個叫花琳琅的同學,極其流氓無恥,每天都愛說那些個葷段子,三句話不離老孃媽蛋”
有人的地方是非多,何況是一中這麼一個容納了幾千人的場所
花琳琅今日大姨媽造訪,來學校小賣部買包姨媽巾都能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無語地翻了幾大個白眼,偏偏那些人還不認識她。
司徒靜那廝不知道跑到哪家去了,一整天都不見個人影,鍾南成說是他老媽叫他回去一趟,也沒來找她。
本來大姨媽不太規律,來的時候差點沒把她給疼死。
忍住巨疼一拐一拐的來小賣部,還聽到了這麼幾個討人厭的聲音。
“老闆,多少錢”
花琳琅拿了幾包姨媽巾放在櫃檯上,也不避諱。
“25塊”
花琳琅拿出食堂卡“嘩嘩”地化了25元過去,拿起姨媽巾就拐着腿離開小賣部。
“你說那人真不害羞,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拿那個東西,也不怕別人笑話。”
“噓,小聲一點,別讓她給聽到,要是我趕緊找個黑袋子裝起來,悄悄提回宿舍,也絕不會讓人知道,這人真不要臉。”
“可能她媽沒把她給教好。”
“嗯嗯,一看就是教養不好,也許她媽也是不要臉,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說啊,啊,疼,放開”
“你們剛纔在說些什麼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花琳琅一臉冰冷,眼神裏透着冷冽,黑眸裏又有着淡漠。嘴脣微抿,眉頭淺皺,一身樸素的白色寸衫,顯得周身不可靠近。
她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別人怎麼說她都無所謂,她承認,她本來就流氓無恥,所以沒什麼好避諱的,但這些人不該說她的媽媽。
她媽媽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她不要任何人傷害她,即便她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
她一隻手拿着姨媽巾,一隻手揪住說話女生的頭髮。
因那女生比她矮,所以,她很自然輕鬆地將那女生一腳給踢跪下了,另外一個女生被嚇得話也說不出來,只拿一雙驚恐的眼眸子看着花琳琅。
“剛纔說得不是挺順溜,這會兒也說說,我本人在此,也好聽聽怎麼不說了。”
“嗚嗚,嗚嗚,”
那女孩已經哭得淚流滿面,白色校服也粘上了許多淤泥,整個人被花琳琅壓踩在腳下,與花琳琅的高高在上相比,顯得狼狽及了。
花琳琅看着地上狼狽無比的女生,忽然就覺得沒了意思,敢做敢當的有幾人
所以她覺得做一個女漢子多好,有什麼說什麼,大口喫飯,大口喫肉,大步走路,多好。
可惜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你想做什麼都會成功的人。
人有多大的能耐便要承擔多大的責任。
她眼裏閃過一抹諷刺,正打算放開地上的女孩,回寢室換姨媽巾去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呵響起。
“花琳琅,你在做什麼”
辦主任王顏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走過來,狠狠地推開花琳琅,扶起地上的女學生,輕聲細語地問道:
“沒事吧,同學,我是她的辦主任,有什麼事可以向我說。”
今天已經是週五,她本來在辦公室裏整理文檔,在週一時用,還沒整理好,就有人來報,說是她的學生在小賣部門口打人了。
如果她不來,是不是花琳琅要把人的臉給踩碎
花琳琅在班主任狠狠推開她時,踉蹌了一步,肚子疼的厲害,感覺下身一熱,但她卻裝作毫無人事的樣子,像電線杆一般堅強地站得筆直,儘管肚子已經痛得她想彎下腰,蹲下來。
風從遠處吹了,明明是夏季的風,應該是熱騰騰的,但這會的風彷彿如寒冬臘月那般寒冷、刺骨。
“嗚嗚,嗚嗚,嗚嗚”
那女孩只小聲地哭泣,不管班主任怎麼問她,她也不答。
於是班主任又轉向另一個沒被打的女學生,溫柔地問:
“同學,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那女生還一臉驚恐而呆滯地看着花琳琅,彷彿花琳琅是什麼讓她害怕的惡魔。
花琳琅嘴角微微勾起,笑了起來,那一笑,風華絕代,猶如春日的驕陽,溫暖而春光明媚。
她輕起脣角,不緊不慢地問道:
“老師,你怎地不問問我”
班主任這才轉頭看花琳琅,見她臉色蒼白卻冰冷,嘴脣有些乾裂,可眼裏卻是掩飾不住的冰涼,還有一抹不易擦覺的諷刺,而她把那抹不易察覺的諷刺看作了心虛。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更加確定就是花琳琅欺負打了面前的女學生,如果不是她觀察仔細,那麼她可能冤枉了好人。
“這還用問嗎花琳琅,你三天兩頭的遲到,從開學到現在,你哪一天能正常一點成績好有什麼用,人品不好,在哪裏都是廢物”
花琳琅彷彿聽到了什麼晴天霹靂,耳朵被震得失了聰,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肚子痛得已經到了極限,她不懂,平時來大姨媽時也不見得痛得這麼厲害,爲何今日這般的不同。
“花琳琅,我告訴你,你自己把你的家長請過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個德行,是什麼樣的父母竟會教出這樣的女兒來,在你父母沒來之前,我的課你不用來上了。”
班主任說完,扶住“嗚嗚”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學生,拉着另一個驚呆的女孩,一同離開了,留下一臉平靜的花琳琅。
對,就是平靜,在一陣身心痛過之後,她發覺自己真的沒什麼可恨的,一些不相干的人罷了。
開始,她以爲她會哭,但是沒有
她爲何要恨,要鬧既然這些人與她無關緊要,她又何必浪費感情精力去恨,去鬧,沒必要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她彎腰撿起不知什麼時候掉地上的姨媽巾,一拐一拐地回寢室,至於那老女人說的請家長,誰他媽管她,她媽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嗎
而她們誰也沒發現,在她們離開之後,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從小賣部的後面走出來。
她膚白如玉,貌美如花,苗條的身姿,獨立站在花琳琅離開的地方,看着地上的一攤血勾起了脣角。
呵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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