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親媽另有其人,她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
花琳琅從阿德臉上掃過,經過花夜天,最後停留在翠姑同樣痛苦不已的臉頰上。
“媽,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這裏。”
“孩子,他真的是你的親爺爺。”
翠姑站起來,看着表面平靜看不出情緒的花琳琅。
指着花夜天讓花琳琅叫爺爺。
花琳琅推開翠姑的手,淡定自若而漠然地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轉身跑出了房間。
“琳琅”
“翠姑,讓孩子靜一靜吧,她需要自己想清楚。”
“可是,老爺。”
“放心吧,那孩子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
花夜天喊停下要去追花琳琅的翠姑,現在翠姑去無疑是火上澆油,她現在可能聽不進任何的聲音。
“老爺,您是怎麼查到我的”
翠姑壓下煩躁,她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她本就打算待琳琅讀完高中,就告訴她的身世。
卻不想這一天來的那麼快。
“阿德,你給翠姑說說怎麼回事吧,我出去走走。”
“是老爺”
花琳琅跑出酒店後,渾渾噩噩的不知自己要去哪裏。
一中後面有一座大山,山上有一座亭子。站在亭子裏可以俯瞰整個一中的風景。
當她氣喘吁吁地爬到亭子裏的時候,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什麼煩啊,躁啊,都通通被她壓在腦後,此刻,她只想好好的躺在地上,休息。
想着,她也如此做了。
頭頂是風格各異的雕花,風從四周吹來,讓她有些勞累的腿腳有了片刻的舒緩。
關於翠姑說的一切,她並沒有那麼痛苦難受,也許受那個夢的影響。
彷彿她早已在潛意識裏知道,自己可能真不是翠姑的孩子,那種感覺從見到花夜天的那一刻開始瀰漫。
她或許真不是一個孝順的人,翠姑養育了她十七年,而她因爲一個夢卻將所有的恩情都忘斷的一乾二淨。
在花陵村,翠姑對她的好,她怎麼會感受不到呢
有好喫的,第一個給她,新衣服,第一個給她買,有好玩的,第一個告訴她
與其說她是她的母親,還不如說她事實上卻更像她的一個知心朋友,事事爲她着想的朋友。
今天,若不是她發現花夜天有端倪,返回了去,可能這件事也不會那麼快被她知曉,這也許都是天意吧。
原來,她並不是孤兒,她有父親,有母親,還有爺爺,這些都是親的,不是什麼幹爺爺奶奶。
而她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是期待的。
想到這裏,花琳琅鄙視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沒有良心的女孩。
“喂,你怎麼躺在這裏,地上不涼嗎”
酒店房間。
“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當初那兩個人被警方抓捕,可能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查到你,只不過這一切都是祕密進行,子博少爺和少夫人都還不知道。”
阿德將事情撿一些簡單明瞭地告訴翠姑。
“阿德,這些年你還好吧,老爺身子骨看上去還算健朗。”
時間過去很久,翠姑才平靜下自己不安的心,問起阿德一些花夜天的事情。
“老爺這些年一直在找尋小姐的下落,他始終不相信,小姐就這麼沒,幸好,他堅持住了。”
“不,老爺說他感謝你,如果當初你直接將小姐帶回花家老宅,可能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小姐,翠姑,你是花府的恩人。”
阿德見翠姑愧疚的神色,連忙將花夜天的謝意傳達。
“那子博少爺和少夫人這些年還好吧他們一定兒女雙全了吧”
翠姑用衣袖抹乾淨臉上的淚痕,又問起另一對人。
“他們呵,你失蹤後,他們沒派人去找尋,當然幸虧他們沒有派人去,後來,他們生了一個女孩叫花雅,大家都稱呼她爲雅小姐,現在已經十五歲了。”
“是嗎那琳琅”
翠姑有些擔心,琳琅如果真的認祖歸宗,那麼勢必會對上他們,他們又豈能容得下琳琅。
當初連夏小姐都容不下,何況是如今要與他們分財產的琳琅。
“你放心,既然小姐回了家族,那麼老爺一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絕不會委屈了小姐。”
阿德知道翠姑擔心什麼,也知道如果琳琅小姐回到本家,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但那都建立在琳琅小姐回去的基礎上,從這些天的相處來看,琳琅小姐也絕非等閒之輩,相信她會度過此關。
花琳琅擡起頭來,看着頭頂上異常俊美的男子。
只見他一身運動套裝,小麥色肌膚,可能是由於鍛鍊的原因,身材有些健壯。
粗長的眉毛,單眼皮,長長的眼睫毛將他的眼睛顯得大大圓圓的。
他大概2左右歲,手腕上戴着一塊銀色手錶,肩膀上隨意搭着一塊毛巾。
此刻,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花琳琅,眼裏滿是溫暖人心的笑意。
“同學,你不怕着涼嗎雖然晴日當空,但畢竟已經過夏,躺在地上久了會感冒。”
男子見花琳琅呆呆地看着他,用他那自以爲溫柔的聲音再次說道。
“你不也只穿了這麼一點嘛”
花琳琅“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大剌剌地拍拍男子的肩,渾不在意男子因她的動作而紅的臉頰。
“呵呵,也是,你好,同學,我是鍾南月,我家就在山腳下。”
花琳琅:“”
她跟姓鐘的真他媽有緣,隨便走到哪都有姓鐘的。
但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他與鍾銘國還有鍾南成還是有些相似的。
不錯,此人便是鍾銘國的二兒子,鍾南成在外省就讀大學的二哥鍾南月。
鍾銘國是有多希望自己有個女兒,從鍾南月的名字中就可以知道了。
“我是花琳琅”
花琳琅無語地看着頭頂的雕花,覺得自己爬個山,散散心,都能偶遇到姓鐘的。
若不是她根本不相信緣分這東西,可能此刻她都要仰天大笑三聲。
“你就是琳琅,爺爺奶奶的幹孫女我的乾妹妹”
鍾南月也有些激動,他回到家就聽母親唸叨着花琳琅怎麼不去他家了,還問他老爹是不是學校的作業多。
他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是爺爺奶奶新收的幹孫女。
本來很想見見的,沒想到今日在這裏相遇,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對,就是我”
鍾南月尷尬:“嗯,真是有緣”
花琳琅冷然:“我不相信緣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