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被精美的屏風隔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包間,坐在裏面不受外界干擾。
整個大廳裏面環境優美,歌聲繚繞,最重要的是坐在裏面,外面的人看不到,而裏面的人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而裝飾的全是隔音玻璃,來這裏喫飯的非富即貴,都是有修養之人。
故整個大廳都很安靜。
花琳琅與司徒靜坐在大廳的右拐角處,花琳琅一邊點着菜,一邊還不忘問問安靜的司徒靜。
“怎麼了這麼安靜”
花琳琅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後,看着仍然不說話的司徒靜,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貨,她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安靜,受什麼刺激了
“阿靜”
司徒靜:“”
花琳琅順着司徒靜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一個高大男人攬着一個嬌小柔弱的女人從飯店門口經過。
她轉頭看一臉呆滯的司徒靜,她的眼裏失望、痛苦、不敢相信讓花琳琅確定,她一定是被剛纔的兩人激起的情緒。
“阿靜,回神了,人都走啦。”
花琳琅不喜歡這樣的司徒靜,好像行屍走肉一樣,沒了感情。
她用手在司徒靜面前晃了一下,語氣調侃。
“啊,什麼琳琅。”
司徒靜掩飾下眼裏的痛苦和絕望,不動聲色地看着花琳琅。
“沒什麼,飯上來了,快喫吧。”
花琳琅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也不追問剛纔是怎麼回事,她想說自會說,這時正好服務員上菜。
“啊,琳琅,怎麼那麼多,你點了多少太愛你啦,幾乎是我愛喫的。”
司徒靜誇張地拿起筷子急忙每個菜都夾了一點,胡吃海喝起來。
而花琳琅可以看出,她只是在掩飾她的不安而已。
她也不揭穿她。
可是,喫着喫着,司徒靜的眼神拐向了她後面的卡座,眼裏閃過一抹不經意間的憤怒。
花琳琅覺得今天這飯可能是不能安生了,故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優雅地拿起果汁喝了起來。
“來,玉秋,你那麼瘦,多喫點肉,看起來有精神些。”
“嗯,多謝景哥哥,景哥哥對我最好了。”
“傻瓜,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嗯嗯,真希望景哥哥一直都對玉秋這麼好”
“當然會的。”
花琳琅一邊聽着屏風後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似告白的話語,一邊不着痕跡地撇着只吧啦米飯不喫菜的司徒靜。
當聽到男人的話時,對面的司徒靜就會狠狠地在碗裏一插,慌忙地吧啦一口飯,恨不得那米飯就是後面男人,嚼碎了他。
“阿靜,要不,我們出去喫燒烤”
花琳琅實在見不得這樣沉默有些絕望的司徒靜,想到什麼,提議道。
“嗯”
半天之後,司徒靜才放下筷子,迴應。
結賬的時候,花琳琅特意向她後面卡座裏的人看去,只是看到了一個精緻膚白貌美的女人,她一身的白色連衣裙,長頭髮直直地披在肩上。
而男人背對着她,只能看到他寬廣高大的背影。
兩人從飯店出來後,都十分的安靜。
“琳琅,我突然不想吃了,要不咱們今晚就到這裏吧,你不是要早點回去,你自己開車的吧,我就不送你了,我先回去了,改天聚。”
花琳琅無奈地看着燈火酒綠的城市,突然覺得有些不適起來。
她隨意地抓抓額頭前的碎髮,罵了一聲“媽蛋”,拿過泊車小弟手裏的車鑰匙就要打算離開。
這時,飯店裏走出一男一女。
“景哥哥,我自己回去吧,不用那麼麻煩送我回去”
女人嬌柔的聲音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
“玉秋,說什麼傻話,大晚上的,我不送你回去,那伯父伯母不得罵死我,我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男子刮刮女子挺翹的鼻子,一臉的寵溺。
“我爸媽那會捨得罵你,他們巴不得你天天去呢。”
“呵呵,那就走吧”
男子伸出手,讓女子挽着,從泊車小弟手裏結過鑰匙,春風滿面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花琳琅手裏把玩着車鑰匙背靠在圓柱子上,將男子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也將他的面容看得清楚明白。
只見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一雙桃花眼勾人奪目,充滿了多情與放蕩不羈。
花琳琅看着攬着嬌小女人而去的男人,眼神複雜,她不希望阿靜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這種人註定阿靜會傷得深,只是,感情的事誰又說的準。
她正打算上車,突然聽到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飯店門口走來。
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會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當看到一個俊美冷漠的男子被一羣黑色西裝的男人簇擁着時,花琳琅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因爲,那個男人他化成灰她也認識。
雖然五年沒見了,但他的一舉一動仍然牽動着她的心,即便他可能已經忘記了她,不認識了她。
那個男人比五年前更加冷酷無情,更加的難以接近。
他那劍眉下深邃的冷眸,匿着寒光,看向人的時候,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冷的刺骨。
楚陌塵感覺有人在看着他,他順着視線看去時,只看到了一個女人挺拔的背影,那背影說不出的堅毅。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最後掃了一眼女人離去的方向,大踏步進了飯店。
花琳琅一進車後,關上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想到五年前最後一次見他,他給她的羞辱,心裏肺裏都是一股子委屈無法發泄。
特別是他當時眼裏的諷刺深深地讓她覺得自己的低賤。
幸好,這五年來他們從未遇到過。
花琳琅揪揪耳後的捲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一踩油門,車就離開了原地,“咻”地一聲開了出去。
泊車小弟還沒來得及看下車牌,就只看到了一陣風揚起的灰塵。
而花琳琅不知道,在京都飯店的二樓,剛進去的男人一直站在窗前,皺眉看着離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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