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家有小萌妻 >第174章 誰拋棄了誰
    誰都可以看出楚笙歌受了傷,清澈的眸光是帶着疼痛的天真。她瞪着一雙美麗的眼睛看着路塵寰,他坐在奪人眼球的跑車裏,酒店前面金碧輝煌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得毫髮畢現,可是在楚笙歌眼裏卻特別模糊。“楚助理。”秦安正看到楚笙歌的身體晃動了幾下,連忙伸手扶住她。秦安正的舉動對路塵寰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路塵寰眯了下眼睛,這樣的畫面真是刺痛了他的眼睛:“阿正,你這算是什麼把我不要的女人撿回去嗎”楚笙歌覺得呼吸滯住了,胸口瞬間堵得難受,她的身體僵在那裏,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漸漸凝固起來。路塵寰的嘴角還帶着一絲譏誚的笑意,他一直都是是可以微笑着說出要人性命狠話的人,他幽深的眼睛完全被濃釅的墨色所覆蓋,是像魔鬼一樣,不帶一絲光亮的純黑眼眸。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是眼波流轉,都在將她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裏楚笙歌幾乎都要忘記了,路塵寰其實就是像魔鬼一樣恐怖的存在。秦安正真是不知道路塵寰這是鬧哪樣,自己的立場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可是三個人僵持在這裏並不是個事兒。這裏是公共場所,裏面又在進行着吸引衆多的媒體的慈善拍賣會,萬一被什麼人拍到了,還不知道要寫出香豔的報道來呢:“楚助理,我先送你回去。”路塵寰現在看起來像是從地獄走來的修羅,可以說是殺氣騰騰的。秦安正還真是不放心讓他帶走楚笙歌。秦安正拉了楚笙歌一下,可是她卻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楚笙歌從來沒有想過,會從路塵寰嘴裏說出這樣刀刀見骨的狠話。她已經接受了一切,一切不再與他有交集的以後。可是他又何必如此傷人呢原來在他定義裏,她是他不要的女人。楚笙歌承認她從來沒有看透過路塵寰,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好的演技,才能將你擁在懷裏,說着蜜語甜言。可一翻臉就可以用比刀子還鋒利的話,向着你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刺下去。是的,因爲愛過他信過他,所以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處軟肋,知道怎樣可以一刀斃命,不會拖泥帶水。楚笙歌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感受到雖然疼得打顫,卻還在頑強跳動的心臟。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化作了一縷煙塵遇風即散她甚至懷疑,曾經那個爲了保護她,連命都可以捨去的男人,是否真的存在過。一切都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夢醒之後皆是虛無。她從來沒有被憤怒刺激得如此失控過,那顆雖然被傷了一次又一次,卻只肯爲他加速跳動的心,此時被他輕視、被他嘲笑、被他狠狠踩在腳下楚笙歌覺得自己真是天下最大的傻子,居然還曾奢望過他會來找她,居然在發了那封郵件後在這裏傻傻地等了五年。他現在真的來了,不過不是來找她。而是用現實抽了她一記耳光,告訴她她的等待不過是一個愚蠢的笑話。楚笙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是想看她碎裂的樣子嗎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在被他嘲笑之前,她會頑強地重生一次。楚笙歌將心底的酸澀狠狠壓了下去,平靜地對上路塵寰深邃的眼睛,淺淺地笑着說:“路塵寰,你聽好了”楚笙歌的語氣很和緩,像是在與老友聊天一般:“其實,是我不要你。”楚笙歌穿着漂亮的禮裙,優美纖長的身姿,清傲淡漠的神情,她像是一隻卓然而立的天鵝,在夜色與光影中閃閃發光。路塵寰俊朗的臉上神色凝重,原本戴在臉上的那個冷漠的面具,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地砸了一下,沿着細碎的裂縫一片一片掉落下來。路塵寰不僅是在逼迫楚笙歌,更是在逼自己。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咒語,愣愣地看着楚笙歌在他面前優雅地轉身,向着那排出租車走去。纖細的手臂拉開車門,小小的身體隱入車中。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載着她車子已經絕塵而去了。楚笙歌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從一開始就是她不要他。他只能逼着她,騙着她接受。楚笙歌如此受傷的樣子讓路塵寰很心疼,他知道不該說這樣的話,明明知道她會傷心的,可是他就是停不下來。秦安正揉了下額頭,或許他此時說這樣的話並不合時宜,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我跟楚助理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你恐怕是誤會了。”秦安正雖然還沒有搞清楚路塵寰和楚笙歌究竟是什麼關係,但一定不簡單。先前李一帆說路塵寰是來找老婆的,說的會是楚笙歌嗎秦安正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路塵寰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子再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的。看到出租車停到了小區門口,楚笙歌才如夢初醒般的找回了神思,她覺得全身都冷得刺骨,手指都微微顫動着。楚笙歌有種疲憊到虛脫的無力感,她以爲五年的時間足夠長,可是看到他時還是無法淡然處之。楚笙歌用手按掉眼角的淚水,她以爲時光可以不着痕跡地抹去一切,無論多嚴重的傷口都會隨着時間流逝漸漸癒合。可是她今天才發現,可以癒合的只是表層,深刻的傷口一直在那裏,不但沒有癒合,還在不斷地惡化着,當表層的疤痕再次被揭開,楚笙歌只能看到他們的愛情,已經病入膏肓而且不可救藥。楚笙歌給出租車司機拿了車費,然後慢慢走近破舊的小區。由於是夏天,小區裏很多納涼的人。楚笙歌身上漂亮的禮服跟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所以很引人注目。她現在已經沒有沒有心力去在乎這些,積聚在胸口的壓抑感讓楚笙歌的腳步格外沉重。楚笙歌回到家,靠着門漸漸滑坐在地上。想到小哲還在醫院裏,終於找到了勇氣的來源。她不能倒下去的,她倒了小哲要怎麼辦,他們是相依爲命的呀。楚笙歌換下身上的禮服,快速地洗漱了一下,然後趕去醫院。於珊珊看着私家偵探傳給她的照片秦安正很紳士的給楚笙歌打開車門、楚笙歌挽着秦安正的手走進宴會廳秦安正居然說謊,他說不會去慈善晚宴的。原來他不是不去,而是不想帶着她去。楚笙歌早上起得很早,小哲皺着眉看着楚笙歌有些紅腫的眼睛,摸了摸她的臉頰:“媽媽,你是不是哭了呀”“沒有。”楚笙歌笑着搖了搖頭,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兒:“我們趕快去洗臉,一會兒護士阿姨就要來打針了。”“哦。”小哲乖巧地點點頭。楚笙歌抱着小哲去盥洗室洗漱,他們回到病房時,陳婆婆已經到了:“笙歌啊,你去上班吧。我煮了八寶粥,一會兒餵給小哲喫。”“那就麻煩您了。”楚笙歌拿了包,走出病房。楚笙歌先到更衣室換工裝,她理了理襯衫的領子。更衣室的門被推開來,上班時間更衣室的利用率是很高的,楚笙歌也沒有注意。於珊珊氣勢洶洶地走到楚笙歌身邊,秦安正昨天晚上又沒有回公寓,她推測他們是在一起的。於珊珊伸手就撕扯上楚笙歌的襯衫,襯衫的鈕釦被粗暴地拽了下來。楚笙歌顯示一愣,可是馬上躲開了於珊珊:“於小姐,你幹什麼”“我幹什麼敢做不敢讓我看”於珊珊並沒有罷手,刺啦一聲將楚笙歌身上的襯衫撕扯開來,楚笙歌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裏。楚笙歌反過手一巴掌打在於珊珊的臉上:“做人不要太過分了”“你敢打我”於珊珊像個潑婦一樣衝過來,伸手去抓楚笙歌的頭髮。幾個來更衣室換工裝的女職員看到這情勢,都默默地退了出去。楚笙歌是學過搏擊的,即使不精進,但是用來對付於珊珊還是綽綽有餘的,於珊珊根本佔不到什麼便宜。幾分鐘後楚笙歌走出更衣室,身上是得體的工裝,只不過裏面的襯衫是自己的那件白色襯衫。楚笙歌的頭髮有一點點亂,後頸上還有一道抓痕,其他也看不出什麼了。“楚助理,恆隆那邊的合作方已經到了。”前臺祕書剛纔已經聽人說於珊珊跟楚笙歌在更衣室打起來了,公司裏早有傳聞,說於珊珊是秦總的未婚妻,而且於珊珊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壞。所以只要跟於珊珊沾邊兒的事兒,大家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前臺祕書仔細地瞅了半天,也沒從楚笙歌臉上看出什麼端倪。“請他們去會議室吧。”楚笙歌將手提袋裏被撕壞的工裝襯衫丟進垃圾桶,轉身到茶水間給客戶準備飲品,不一會兒楚笙歌就推着茶水車走進會議室。今天的客戶十分重要,路塵寰和秦安正都陪在會議室裏。談判還沒有開始,所以氣氛還是很輕鬆的。楚笙歌先走到恆隆總裁身邊:“林總,您要茶還是咖啡”“咖啡,謝謝。”恆隆的老總衝楚笙歌點了點頭。楚笙歌倒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然後楚笙歌又來到路塵寰身邊,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路總,您要茶還是咖啡”他以爲她不會來上班,或者不敢再靠近他一步。可是都沒有,她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意外的存在。她可以如此泰然處之,是因爲被傷得太徹底,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了嗎路塵寰都要被楚笙歌此時的淡定給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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