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嗎？”
肖子瑜率先開口。
“嗯，”蘇止漓的聲音儘量保持着鎮定，“你呢？今天是休息了，還是上班去了？”
“剛下班，想問你，方不方便一起喫晚飯？”
“……方便。”
蘇止漓的心中，其實是有疑問的。
肖子瑜的態度，正常得令她有點不敢置信，最重要的，是子瑜昨天晚上才發生了那樣的事，徐定洋今天怎麼會讓子瑜去上班？
這裏面，真的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可沒等她想通，肖子瑜那邊已經接着說了，“好，那就去我們上次跟婧禕一起去的那家，我在那裏等你。”
“嗯。”
點頭，蘇止漓還是應了下來。
雖然她本來在想，子瑜可能需要時間冷靜，所以她甚至都做好準備，近期都不敢出現在肖子瑜的面前了。
可現在肖子瑜的態度，顯然是要跟她開誠佈公地討論這個事了。
雖然並不是她的本意，但是既然肖子瑜開口了，她自然也不會逃避的。
驅車，她獨自前往跟肖子瑜約定的地點。
*
餐廳中。
兩人皆沉默着，低頭切着牛排，各喫各的，從一起進來到現在，除了點餐，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氣氛，莫名凝重。
直到喫得差不多了，肖子瑜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止漓，我發現你還真的是耐得住性子，從見面到現在，你都沒問過我半個問題。”
她搖頭，笑得苦澀。
蘇止漓擡眸看着她。
半晌，她沉息斂眸，聲音幽幽地說道，“我不想問你什麼，只要知道你會過得好好的，哪怕你什麼都不說，我也甘願。”
“你是在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從他們兩人的態度看來，應該也蠻長時間了。
而根據蘇止漓的猜測，應該就是從肖子瑜謠傳被人包.養的時候開始吧。
“其實我當年，確實是想過要把自己給賣了，可當我在酒店房間，看到買我初.夜的那個男人時，我真的知道怕了……”
蘇止漓聽着這些話，徹底地石化了，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肖子瑜的家境不好，而且在她剛上大學的時候，媽媽就檢查出癌症，這件事當時她們都是知道的。
只是，關於她說的這個事，蘇止漓卻是真的想都沒想過。
肖子瑜怎麼會傻到動了這種念頭呢？
然而不管怎麼樣，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指責肖子瑜什麼，因爲誰也不是她，無法設身處地地去體會她的那種無助。
所以，蘇止漓依舊沉默着，默默聽着肖子瑜說下去。
此時，她更需要的，或許只是一隻垃圾桶，一隻能聆聽她訴說所有苦水的垃圾桶。
“我永遠忘不掉，當初我逃跑出去的時候，迎面就撞到了徐定洋的懷裏，也是他給了我錢，還讓我媽媽轉去他的醫院，他親自治療。”
“那後面，你爲什麼還要輟學？”
照肖子瑜這種說法，徐定洋應該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沒必要突然輟學離開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