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老姑打我的時候,我都沒有捨得撒開抱着陶瓷娃娃的手,我心想着那是爸爸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一定要好好收藏它。
現在不需要了
我舉起雙手越過頭頂,使出渾身的力氣,“喳。”的一聲,娃娃應聲落地,摔個粉碎。
娃娃落地而碎時,我看見一團黑氣轉瞬即逝,在我耳邊響起一記清晰的女聲,“你敢摔碎我的真身,哼我會來找你的”
那聲音陰冷的嚇人,可是沒有我此時的心冷,我也沒顧忌的上考慮娃娃的事,憤怒的對爸爸說道:“誰稀罕你們這些破玩具我說不是我拿的就不是我拿的你們愛信不信”說完拿起我的書包和棉襖轉身就跑了出去。
我拼命的一直跑一直跑,眼淚在臉上肆無忌憚的流,終於不用強忍着怕人看見了我一刻不敢停歇,怕他們出來把我追回去。
誰知,壓根兒沒有人追出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一直跑出很遠才喘着粗氣停下腳步。
天已經漸漸黑了起來,天空中應景的飄起小雪花。
我側過頭看到被扯壞的毛衣,心疼不已。這個毛衣是崇明哥哥送給我的,就這樣被她給撕壞了。
我握着脖子上崇明哥哥送我的項鍊,蹲在雪地裏放聲的哭,我想把心裏的怨和恨全部發泄出來。可是,刻在心裏的疤,落刀的那一刻就再也無法縫補。
其實我不想回姥姥家,我怕姥姥怪我不懂事,過年還和她們吵架,並且造的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可是,我實在沒有別的去處
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大概走了四十分鐘纔到。鼻子和臉蛋兒凍得通紅,我想了想還是不敢進去。不然就在門口坐一晚,明早再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回去吧
我用手把門外的石凳上的雪掃掉,瑟瑟發抖的坐了上去,真冷啊每一次呼吸都會引起一團白霧,凍的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兩手合十一個勁兒的搓着,想讓凍僵的手可以發熱回血,儘量讓自己暖和些。那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坐在門外一夜的危險性,也不知道冬天是會凍死人的
我感覺自己被風吹的頭越來越疼,眼睛都已經有些睜不開了,我想靠着牆上睡一會兒
沒過多久,我昏昏沉沉的聽見院子內嬉笑打鬧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大門被拉開。
季蕭季瑋和季巖,我的三個哥哥準備出來放鞭炮,沒想到門口卻做着一個我。
他們一個個瞪着大雙眼不敢上前,天已經黑透了,沒有燈光他們也分不清坐着的是誰。我的身上頭髮上落滿了雪花,就像一個雪人一樣靠坐在那裏。
季瑋頂着膽子上前一步,走近一看,“媽呀這不是南辭嗎你咋在這坐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