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緊閉,防止了青丘女皇身隕消息的泄露,只待草頭軍一至,青丘必定隨之而瓦解。
這並不是在誇大其詞,即便沒有草頭王,控制青丘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但草頭軍的出擊,卻無疑爲他省去了許多麻煩。
至於御林軍,對於皇城發生的事情仍舊一無所知,仍舊沒有尋到洗劫內庫的賊人,他們又有何顏面回來面見女皇陛下呢
更何況,耽擱那麼久,簡直有損御林軍一直以來在人們心中的形象。
“吩咐下去,集皇城這時的所有可用力量,遍尋皇城,如有異物出現,立即前來向我稟告,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耽誤。”玥顏傳喚來草褚衡開口吩咐道。
既然外界暫時無法搜尋,那就只能先從這裏開始了。
雖說玥顏心裏很清楚,這裏藏有密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眼下並無其他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慢慢開始排除了。
至於玥顏,自然不肯錯過這個時間,又回到了妖池,繼續吸納着僅存的妖氣,整整一天下來,那池水又渾濁了不少。
再按這個趨勢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甚至只需數日,妖池只怕就要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了。
那妖池一旦失去濃郁的妖氣,自然就會慢慢的喪失往日的光輝。
轉眼之間,數日已過。
草頭王一路勢如破竹,沿途公族非死即降,草謹有着天陰境六重的修爲,如果站在公族的角度來看,應當乃是公族當中的至強者了,就算有着勢均力敵的對手,有着不可匹敵的草頭軍在旁輔助,自然很輕鬆就被擊敗。
草頭王彷彿烈火一般迅速蔓延,擴散至青丘之國的各大城市,僅僅幾日,便攻略了數城,席捲了大半個青丘。
舉國上下,人心惶惶,比之先前更甚,無數人奮起反抗,但終究只是徒勞罷了。
狐族怨聲哀悼,充滿了絕望與困惑。
此時此刻,皇族在哪裏
女皇陛下又在哪裏
難道女皇陛下當真棄他們於不顧了嗎
他們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呢
難道要整個狐族徹底泯滅在侵略者的刀下嗎
再這樣下去,金秋的基業將毀於一旦,可整個青丘,除了皇族,又有誰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
至於公族,哪會在意民衆的死活,幾乎無一例外,只想獨善其身,度過這次危機。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們是不可能投敵的。
但一旦事關自己生死,絕大多數的公族都選擇了妥協。
這樣一來,草頭軍的力量,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越變越強,僅七日,便將青丘城之外的城市,盡數控制在了手中。
兵臨青丘城下。
“平總管如果女皇陛下不出手的話,僅憑我們御林軍,根本守不住青丘城”在青
丘城防之上,左將軍滿臉悲意的看着平總管,那侵略者來勢洶洶,非御林軍可以抵擋,單單收攏的那些公族,就足夠讓他們喫一壺了,雖然不知道草頭軍究竟有多強,但與御林軍相比,肯定是隻強不弱的。
御林軍仰仗着城牆,擋得了一時,卻擋不了一世。
明顯,平總管的身形頓住,神色黯然的說道:“只怕宮中有變,女皇陛下暫時被人牽制住了,接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們眼下的力量雖說不能勝過敵人,但只要運用得當,拖延一段時日應當還是不成問題的,只要等來女皇陛下,那些宵小之輩不足爲慮,所有的危機自然迎刃而解,至於失去的領土,到時難道還怕收不回來嗎”
女皇陛下,在他的心中,可是近乎於神一般的存在。
世間誰人可敵
對方想必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卑鄙之法,才讓女皇陛下暫時無法脫身。
左將軍暗罵幾聲,說得輕巧,別忘了,那帶兵的可是他,而平總管,只會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副我們能行的樣子,可其中的苦,對方又怎能知曉,別說抵擋一些時日了,他的那些手下一看到那些侵略者就直髮怵,還未開戰,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半,卻也無法,只得說道:“末將就算身死,也會保住御林軍的威名,等待女皇陛下到來。”
平總管滿意的點點頭,讚揚道:“有左將軍,何愁不能消滅強敵,等事後,我會親自去爲左將軍請功,由此功勳,就算那天下兵馬大將軍,我看也能做得。”
左將軍假裝感激涕零,緊接着又表了一番忠心。
就退下了。
至於天下兵馬大將軍,眼下八字沒一撇,只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只有到手的東西,纔是自己的。
眼下他關心的乃是自己可否活命。
可不會因爲平總管那些威逼利誘而擾亂了心境。
次日一早,草謹發動了首次攻城,草頭軍士氣高漲,威勢震天,反觀那高牆之上的御林軍,軍心潰散,萎靡不振,但仰仗着高牆,總算讓草頭軍不得寸進,雙方就這樣僵持了整整一天一夜。
兩軍對壘,軍心重中之重,會直接關係到戰爭的勝敗,這是任何統領者都熟知的事情,但軍心一散,再聚猶如登天之難。
至於如何挽救軍心。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唯一的辦法,就是勝利,取得一場勝利,拯救軍心
不需很多,只需一場足矣
但即便只是一場,對於此時此刻的御林軍,卻是異常艱難,幾乎不可能完成。
據左將軍的探子偵查到,對方最起碼有着數位天陰境的修士,比之御林軍強出了數倍,試問御林軍如何抵抗
一旦對上,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對於任何一個統領者來說,無疑都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此戰,成則生,敗則亡,巨大的壓力,彷彿千斤墜一般,重重的壓在了塗山左的身上,就連喘息,在此時都變成了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