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司徒雅上官馳 >第三十章 :愛入心情入骨(4)
    “甲富叔,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她頗有些不悅的質問。

    李甲富陰沉着臉說:“夢龍病了,一直在哭鬧着要見你,你打算怎麼辦?”

    她已然明白李甲富尋她的目的,心情跌落谷底:“那你們帶他醫生了嗎?”

    “看了,沒什麼效果,醫生說他是心病,只能心藥醫。”

    “我這週末回去看看他。”

    “就只是看看?不打算留下來?”

    李甲富咄咄逼人。

    “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等處理好以後……”

    “給你十天的時間處理,我的耐心已經被你消磨光了,這是最後的期限,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

    又是一個威脅她的人,司徒雅真的很想要暴發心中的憤怒,可是她忍了,這就是她的命,命中註定一生顛簸不平。

    “知道了,你回去吧。”

    落寞的點頭,她兀自轉身,亦步亦趨的消失在李甲富冷漠的視線中。

    低着頭一直往前走,直到撞到一堵肉牆,才赫然停下腳步,驚慌的問:“你怎麼沒進去?”

    上官馳指了指大門外李甲富若隱若現的背影:“你親戚又來找你借錢了?”

    “嗯,是的。”

    司徒雅目光閃爍的回答。

    “哪兒來的親戚,司徒長風雖然不是什麼大富翁,但也不至於有這等窮親戚吧?”

    “我母親那邊的。”

    “哦。”

    他意味深長的點頭:“那你爲什麼不借給他?”

    “是個賭鬼,有借無還的。”

    “那總是這樣來找你也挺煩的,下次借給他吧。”

    “借了這次還會有下次,會像無底洞一樣沒有盡頭。”

    “倒也是,這樣,下次他再來找你,你就直接回避,讓我來跟他交涉。”

    司徒雅倒抽口冷氣:“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被兩個人同時威脅,一個給她一週的時間,一個給她十天的時間,司徒雅有苦說不出,幾乎快要崩潰了。

    她在房間裏睡也睡不着,索性爬起來,來到上官馳房中,拋下自尊準備再談一次。

    見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上官馳隨和的拍拍身邊的位置:“有什麼話坐下來說。”

    司徒雅坐下來,雙手無措的絞在一起,鼓起勇氣問:“真的不能喜歡我嗎?”

    上官馳驀然一愣,有些爲難,又有些於心不忍:“怎麼好好的又想起問這個了。”

    “每時每刻都想問,不是好好的想起來纔來問。”

    上官馳聽了她的話很心疼,可是卻沒辦法回答,接受的話說不出,拒絕的話同樣說不出,在他心裏,司徒雅縱然堅強,卻也有脆弱的時候,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傷的眼神。

    司徒雅是多麼聰明的女人,怎能看不出上官馳的爲難,她苦澀的笑笑:“算了,既然這麼難回答就不要回答了,算我沒問。”

    黯然的起身,咬着脣回了房間,房門閉合的瞬間,眼淚不爭氣得落了下來。

    如果母親在世,看到她這麼沒用的樣子,該多麼失望,一定會比她現在更失望。

    無情的生活轉眼間又過去了兩天,司徒雅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再遇到付阮阮,並且是在那種情況下。

    週五的傍晚,夕陽映紅了半邊天,由於明後天就是週末,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臉上都是掛着放鬆的表情,司徒雅與林愛並肩走在成羣的學生堆裏,踩着腳下的大理石出了校門。

    一輛火紅色的蘭博基尼囂張的停在她倆面前,接着從車裏伸出一條白皙的腿,腳上蹬着跟跑車同色系的高跟鞋,司徒雅定眼一看,不由得脊背發涼。

    “這誰啊?”

    林愛附耳疑惑的問。

    “上官馳前妻。”

    她迅速回答。

    付阮阮走到司徒雅面前,柳葉眉一挑:“很驚訝嗎?見到我?”

    她撇了眼圍觀的學生,低聲道:“有什麼事我們找地方說。”

    “哼,我要是想找地方就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了,上次你讓我在酒會上丟盡臉面,這一次,我也要讓你嚐嚐同樣的羞辱!”

    付阮阮話剛落音,便從車後座拿出一隻裝滿了番茄醬的桶,然後沒等司徒雅反應過來,就盡數潑到了她的身上。

    啊——

    一旁的林愛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一把將付阮阮推的後退幾步,憤怒的說:“瘋子,簡直是瘋子!”

    司徒雅頭上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番茄醬,她就像一個木頭人沒有了任何知覺,圍觀的學生和老師越來越多,她屈辱的閉上了雙眼。

    付阮阮的惡劣行爲終於引起了公憤,司徒雅的學生站出來替老師打抱不平,面對一幫青少年的圍攻,她有些心虛和膽怯,卻還是趾高氣揚的訓斥司徒雅——

    “以後給我放老實點,這次是番茄醬,下次有可能就是硫酸了。”

    她話剛一落音,幾名青少年上前掐住她的胳膊:“跟我們老師道歉,快道歉!”

    “放開老孃,兔崽子。”

    付阮阮鐵青着臉咆哮,“老孃纔不會給這個賤人道歉,表面上裝得正兒八經的,骨子裏不過就是隻騷狐狸,還老師,我呸!”

    她一口痰吐到了司徒雅身上,司徒雅再也忍無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付阮阮剛想還手,林愛衝上去又是一耳光,她徹底抓狂了,像個瘋子一樣掙扎辱罵,罵得不堪入耳,幾個青少年正是衝動的年齡,見老師被罵的這樣不堪,便揚起拳頭對其大打出手了。

    混亂的場面終於在江佑南的出現後被制止,付阮阮受了嚴重的攻擊後哪裏肯罷休,當即便報了警。

    警車來時,江佑南悄聲對司徒雅說:“別擔心,我會處理。”

    司徒雅面無表情的搖頭:“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解決。”

    她再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亂七八糟的人生總不能一直靠別人來替她收底。

    她坦然的上了警車,林愛作爲證人一起跟了去,那一羣學生也被當作幫兇帶走了。

    到了警局,她開門見山說:“把我學生放了,跟他們沒關係。”

    負責錄口供的警察撇一眼她身後的幾個青少年,搖頭:“報案人身體有多處青紫,可不能因爲你說放了就放了。”

    “他們都還是孩子,是看老師受了欺負才衝動的打了人,那個報案人你知道她多過分嗎?好端端的跑到學校來鬧事,還把滿滿一大桶番茄醬潑到我們司徒老師的身上,是她先點燃了戰爭的導火索,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完全是爲了自衛。”

    林愛伶牙俐齒的把責任推了過去。

    “是不是自衛,我們自然會審查清楚,現在請把當時的情形敘述一遍。”

    司徒雅把經過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出來,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掩蓋事實,林愛作爲證人,證明了她所說的話無半分虛假,筆錄結束後,一名領導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對做筆錄的警察附耳叮囑了幾句,那名警察連連點頭,之後便對他們說:“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無罪了?”

    林愛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小竊喜。

    “恩。”

    警察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起身收拾面前的筆錄本,司徒雅並不覺得高興,她的臉上始終掛着凝重的表情,回頭衝幾名學生說:“都跟我出來。”

    學生們陸陸續續跟着她出了警局,她十分生氣的訓斥:“誰讓你們逞英雄了,你們都還是學生知不知道?如果留下了什麼犯罪前科,對你們的未來有很大影響,到時,我要怎麼跟你們父母交代?”

    林愛嘆口氣:“算了,他們也是護師心切,以後會注意的。”

    話才落音,二輛轎車停了下來,從車裏走下來幾名學生的家長,他們把自己的孩子拉過去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了又把矛頭指向罪魁禍首:“司徒老師,你就是這樣教學生的嗎?不教他們好的,卻教他們打人?你這樣的行爲配稱之爲老師嗎?”

    司徒雅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是我的失職,以後不會了。”

    “以後?孩子才上中學就進警局了,以後誰還敢把孩子往你們學校送,這件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明天到你們學校找你們管事的理論!”

    幾個孩子倒是比大人通情達理,紛紛替老師開脫:“不管老師的事,是我們自己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個頭,你們怎麼不撥刀相助呢?要是撥刀相助了,那一輩子待在裏面就別想出來了。”

    幾位家長罵罵咧咧的領着孩子走了,林愛勸司徒雅:“別理他們,沒素質。”

    司徒雅苦澀的笑笑:“沒關係。”

    比起付阮阮給予的羞辱,這些指責,又算得了什麼。

    “今晚去我家吧?”

    林愛心疼的拿手帕替她擦拭頭髮上的番茄醬:“這個樣子回家,被上官馳看見,多沒面子。”

    “沒事,我的狼狽他也不是沒見過。”

    司徒雅黯然的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許久之後,感覺到身後不對勁,猛一回頭,才發現江佑南一直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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