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馳看着她拿着請柬魂不守舍,疑惑的奪過去瞅了瞅。
“江佑南跟林愛要結婚了?”他很不可思議:“這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明天你陪我一起參加吧?”
上官馳暈乎乎的點頭:“哦,好。”
第二天,是個很晴朗的日子,上官馳與司徒雅來到了金帝酒店,江佑南與林愛舉辦婚宴的地方。
司徒雅對這裏一點也不陌生,因爲她和上官馳當初的婚禮,也是在這裏舉辦的。
婚宴還沒有開始,林愛坐在酒店的套房裏,心情十分緊張,再過一個小時,她就要成爲江佑南的新娘了,突然嫁給自己一直暗戀的人,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令人覺得很不真實。
司徒雅來到了林愛的房間,看着一身潔白婚紗的好友,司徒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微笑着走到林愛面前,輕聲問:“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夢想即將要實現的感覺?”
林愛苦笑笑:“這什麼夢想啊,簡直是最沒出息的夢想了。”
“再沒出息的夢想也是夢想啊,能實現就是好事,今天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恩。”
林愛黯然的點點頭。
“你就這樣偷偷摸摸的結婚,不怕你父母到時候知道了饒不了你?”
“我現在要是告訴他們,我就結不成婚了。”
“爲什麼?”
“之前已經答應他們,不會留在國內,等過完二十五歲生日,就一定會回到他們身邊。”
“那你現在是決定等生米煮成熟飯後,再向他們坦白?”
林愛臉微微一紅:“你別胡說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會不可能,既然決定結婚了,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愛,生米遲早是要煮成熟飯的。”
聽她這樣說,林愛緩緩擡起頭,目光閃過一絲憂傷:“小雅,其實江佑南決定和我結婚,完全是爲了你。”
司徒雅心咯噔一聲:“爲我什麼?”
“他是不想讓她母親總是找你麻煩,她母親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知道他喜歡你,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幫他得到,只要他一天是單身,他母親就一天不死心,早晚會因爲她的介入,而給你帶來無法承受的後果。”
儘管一開始就知道江佑南閃婚的原因可能是因爲自己,可此刻從林愛口中聽到事實,司徒雅的心裏還是有一點震撼。
“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他以前喜歡誰,以後他的人生就掌握在你手裏了,能不能讓他愛上你,就看你努不努力,盡不盡心了。”
司徒雅按捺住心中的撼動,以最真誠的語言鼓勵好友努力爭取她想要的愛情。
婚禮還有半個小時,司徒雅出了林愛的房間,沿着長長的走廊心事重重的走着,想到那一天,她誤會江佑南跑到他的公寓將他狠狠罵了一頓,不免覺得十分內疚,那時候她真是被氣瘋了,她應該想到,江佑南從來都不是那樣自私卑鄙的人。
腳步忽然被定住,在走廊的盡頭,她看到了一抹俊挺的身影,正背對着她凝望着遠處浩瀚的天空。
司徒雅思忖數秒,毅然決然的向那抹身影走近,輕喚一聲:“江佑南。”
江佑南緩緩轉身,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和林愛同樣的憂傷:“你來了。”
“謝謝。”
司徒雅發自內心的向他道謝,江佑南身體僵了僵:“不客氣。”
氣氛說不出的凝重,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很久後,司徒雅才勉強打破這份沉默:“雖然知道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是還是想要對江校長你說,請善待林愛,我衷心的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說完後,司徒雅便轉過了身,準備到樓下的婚宴廳。
“沒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能支撐着一個人生活下去的理由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幸福,一種是看着別人幸福。”
司徒雅迴轉頭,凝望着江佑南,心裏很抱歉,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
“對於我來說,看着司徒雅幸福,就是生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兩人相互凝望了許久,最後司徒雅默默的走了,江佑南對她的感情是怎樣,她一直都很清楚,遺憾的是,她不能用一顆同樣的心來對待他。
司徒雅找到上官馳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喝着紅酒。
“想什麼呢?”
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目光閃爍的搖頭:“沒什麼。”
“不問我剛纔去哪了嗎?”
“應該去看新娘了吧。”
司徒雅笑笑:“快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她也倒了杯紅酒,舉起來與上官馳碰杯,然後小啜了一口,婚禮已經正式開始,看着挽着新郎胳膊努力笑得幸福的林愛,司徒雅感概的說:“看到今天的林愛,就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明明心裏七上八下,卻還要努力裝出幸福的樣子。”
上官馳聞言視線睨向她:“江佑南也一樣吧,明明不幸福,卻要裝作倖福的樣子?”
司徒雅沒反應過來,上官馳繼續:“跟你說了嗎?他娶林愛的原因?”
她這才反應過來,怔怔的眨了幾下眼:“你看到了?我們剛纔在一起說話?”
“恩。”
上官馳垂眸喝一口紅酒,表情很不自然:“我看到了你們相互凝望了許久……”
司徒雅撲哧一笑,不可思議的問:“你在嫉妒嗎?”
“什麼話啊,嫉妒,我幹嘛要那樣?”
“所以纔要問你啊,你幹嗎要那樣?嫉妒,是不能在一起的人才有的,你又不符合這條件,不是嗎?”
上官馳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
這是她新婚的第一個晚上,林愛坐在江佑南公寓的沙發上,整個人都在顫抖,是的,她在害怕,她非常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對面江佑南,也不知道要如何適應這個新的陌生的環境。
她的腳邊放着她的行李箱,沒有多少東西,其實大多數的物品都被她留在了自己的房子裏,因爲她不知道這段沒有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婚姻到底能維持多久,所以,她不會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搬進來,是爲了將來省得麻煩全部搬出去。
“那邊是臥室,把你衣服掛進去吧。”
江佑南拿了瓶紅酒,坐到她對面,表情淡然的倒了一杯喝起來。
他一杯紅酒喝完,林愛還坐在原地沒動,他眉一挑:“怎麼了?”
林愛侷促的搖頭:“沒事,就是還有點不太適應。”
“那就儘快適應吧,從現在開始,你要儘快適應兩個人的生活。”
聽他這樣說,林愛才鼓起勇氣,把她的行李箱拎進了臥室,寬敞而乾淨的臥室,充滿了男性的氣息,她撇見臥室中央他睡過的牀,心忽然像小鹿一樣跳個不停,對於新婚之夜她其實也有一點點期待,雖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整理完之後,她走出臥室,來到江佑南面前,窘迫的問:“還要喝多久,不去休息嗎?”
江佑南擡眸看她一眼,似乎已經有了醉意,招招手:“過來陪我喝一杯。”
林愛有些猶豫,但還是邁動了步伐走到他面前坐下,接過他倒的紅酒,牙一咬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她本不勝酒量,一杯酒喝下肚腦子就有些暈乎乎,癡癡的看着江佑南,突然藉着一股酒力,伸手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了他的脣。
江佑南震驚的瞪大眼,下一秒,就用力甩開了她。
林愛被甩到了地上,心狠狠的鷙了一下,她咬了咬脣,默默的起身進了臥室。
她什麼也沒說,江佑南不會知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怎樣的挫折,一直以來,連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都不敢說出口的她,要主動親吻她喜歡的男人,那到底需要多少的勇氣,就只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像個傻子一樣坐在牀邊,不知做了多久,突然臥室的門被砰一聲推開,江佑南衝了進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他推倒在牀上,然後,他的吻落了下來,很不溫柔,甚至可以說,很粗魯。
他吻她的脖子,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臉頰,吻她的額頭,獨獨的,不吻她的嘴脣。
林愛怎會不明白,只有相愛的兩個人,纔會忘情的親吻對方的脣,而她和江佑南,離喫口水的關係似乎還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