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沒亮呢,讓我再睡會。”
“天亮了還看個屁啊,快起來,快點呀。”
司徒雅用力將他拽起來,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快換上,我去洗漱。”
兩人起的太早,餐廳還沒有開張,一人拿一袋麪包,包裹着厚厚的大衣,打着手電筒上山去了,司徒雅興致很高,即使懷着身孕,走路也絲毫不比正常人慢多少,上官馳緊緊的牽着她的手,亦步亦趨踩着厚厚的積雪來到了北海道的山上。
“還記得那個山洞嗎?上次我們在裏面交歡過。”
上官馳手電筒往左邊照了照,司徒雅羞怯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討厭。”
繼續往前走,到達了最適合看雪的地方,兩人打開攜帶的摺疊板凳坐下來,身子緊緊靠在一起,上官馳拿過司徒雅的兩隻手,放在嘴邊哈了口熱氣:“暖和麼?”
“恩,暖和。”
她甜甜一笑,頭枕到了他肩上。
“時間還早,你先睡會,下雪的時候我喊你。”
“好,那你可別睡啊,一定要打起精神睜大眼睛,如果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錯過了鑽石雪,那麼後果你懂得。”
“遵命,夫人。”
上官馳寵溺的將她的頭按到了胸前,用棉厚的大衣蓋住,司徒雅感受到一陣溫暖,沒多大會便沉沉睡去。
她沒有睡多久,至少她的一個夢還沒有結束,上官馳便將她搖醒了:“小雅,醒醒,醒醒,太陽昇起了。”
司徒雅揉揉腥松的雙眼:“那鑽石雪呢?下了沒有?”
“還沒,不過你不是說那種雪只有在太陽昇起的時候纔會下嗎?”
“對啊,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仔細觀察。”
兩人等啊等,等了半個鐘頭,天漸漸的亮了,可是鑽石雪卻始終沒有看到,心漸漸沒落,也許那,真的只是一個傳說。
“馳,我們果然又白跑了。”
司徒雅說不出的失落,腦袋焉焉的垂下,遺憾的嘆了口氣。
“小雅,你看那是什麼?”
上官馳指了指東邊,她興趣乏乏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嘴巴張成了o字型,鑽石雪,像鑽石一樣的雪,她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用力擦了擦朦朧的雙眼,是的,沒錯,像鑽石一樣閃閃發亮的雪,正一顆又一顆從天上落下來……
“老公,那是鑽石雪啊,是鑽石雪啊!!你快看,真的是鑽石雪啊!!”
她興奮的像個孩子似得歡呼跳躍,上官馳也很高興,迅速從包裏拿出相機,按下快門鍵,咔嚓咔嚓的拍了幾張照片。
“我們合影一張,快。”
司徒雅抓住他的胳膊,站在鑽石雪下,拿出手機拍下了一張幸福的合影。
“天哪,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這種神奇的雪,太神奇了,這下我可以回去好好跟林愛炫耀炫耀了。”
司徒雅一臉神采飛揚,笑得嘴都合不攏,鑽石雪只持續下了不到十分鐘,又變回了正常的白色,如果不是相機和手機裏的照片證明他們真的看過,或許會讓人會以爲,那只是她做了一個絢麗的夢。
“老公,好開心,我們終於看到鑽石雪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了!”
“希望真的這麼靈驗。”
吧嗒。司徒雅一把抱住上官馳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馳,謝謝你,謝謝你替我了卻了一樁心願,爲了表達我的謝意,從現在開始我會滿足你三個願望,你說吧,你想讓我爲你做什麼?”
“真的?”
上官馳饒有興趣。
“當然真的了,我可是個講信用的人。”
“那我可是賺到了,一個換三個。”
“你這個對我意外很大,沒有什麼比跟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更重要,假如有人問我,你是想獨活百年,還是想與心愛之人共活百日,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心愛之人共活百日,一個人獨活有什麼意思,度日如年,一百年的話那是太過漫長的歲月,我纔不要那麼寂寞而孤單的活着。”
上官馳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你知道初戀與最後的戀愛的區別嗎?”
他搖頭:“不知道。”
“初戀就是,你覺得這個是最後的戀愛,而最後的戀愛是,你覺得這纔是初戀。”
“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司徒雅抱着他的胳膊好奇的問,至少她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
上官馳溫柔的凝視她:“想爲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她又親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好。那我說的三個願望呢?有沒有現在想讓我替你實現的?三個願望確實沒有辦法一下子想到,不過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
“有期限限制嗎?”
“有效期三年。”
他撲哧笑了笑,笑了一會卻突然斂起笑容:“小雅,過了年後我送你去國外待產吧?”
“去國外待產?”司徒雅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國外生孩子嗎?”
“恩。”
“爲什麼?國內不能生嗎?”
“國外的條件好一點,你懷的是雙胞胎,我希望可以順利生產。”
司徒雅沒好氣的撇撇嘴:“人家四胞胎六胞胎的不照樣在國內生,你也太緊張了。”
“如果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呢?”
司徒雅忽爾愣住:“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我現在懷孕才五個月,你這麼早就讓我去國外待產,不覺得很不正常嗎?”
“沒什麼事,現在讓你過去就是想讓你熟悉一下環境,國外的條件確實比我們國內好多了。”
“可我不想離開你,我剛剛纔說過,寧可和心愛的人共活百日也不願意獨活百年,你這不是讓我爲難嗎?”
上官馳按住她的肩膀:“小雅,我讓你去國外只是想給你一個良好的孕育環境,又不是要跟你分開,你說什麼獨活百年共活百日的話,好像是要生離死別一樣。”
“好什麼好?沒你在身邊,一點也不好!”
“我會經常去看你,其實我送你去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現在我跟譚雪雲矛盾升級,我很害怕她會拿你威脅我。”
“我就知道是這樣。”
司徒雅懊惱的瞪他一眼:“就一定要跟譚雪雲爭個你高我低嗎?我們又不缺錢,爲什麼非要把她整垮,她垮不垮對我們來說也並沒有那麼重要,我們只要過的開開心心就好,何必要活在那麼累呢?”
“我說過我不能放過她。”
上官馳抱緊司徒雅,她能感覺她,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如此不能釋懷,“你覺得爸的死跟她有關,可你並沒有證據,那只是你猜測而已,即使是跟她有關,爸也已經死了,你就不能放下仇恨,不要再作繭自縛了嗎?”
“不僅僅是這樣。”
司徒雅心疼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黑髮:“如果是唐萱那件事,你也可以放下了,因爲我都已經不介意,你又何必要一直耿耿於懷?”
“小雅,別再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上官馳身體的顫抖的更厲害,這讓司徒雅很困惑,自從重逢後,他一直在迴避談起那件事,她只當他是不能釋懷,現在卻隱隱覺得,那件事似乎還另有隱情。
“一定要送我離開嗎?”
“只是一段時間,等雨過天晴後,我就會接你回來。”
司徒雅思忖數秒,考慮到肚子裏孩子的安危,她欣然答應:“那好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爲我好。”
上官馳吻了吻她的額頭,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了不言中。
從北海道回去後,上官馳便着手安排司徒雅出國的事,他訂好了機票,正月十六,正月十五是大團圓的日子,他不想在那一天把她送走。
住處也安排好了,這一天上官馳拿着幾張照片來到司徒雅面前:“小雅,你看,這是我在維也納給你買的房子,漂亮嗎?”
“你要送我去維也納?”
“恩。”
“爲什麼選在那裏。”
“因爲你說喜歡有水的地方,剛好這幢房子就在多瑙河的旁邊,你只要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長長的河流。”
司徒雅接過照片,確實很漂亮,藍天白雲,紅磚綠瓦,清靈靈的河水……
小姑子和季風的婚禮在正月初六這天舉行,同一天,季風改名程風,大家也才知道,原來白七爺的真名叫程兆康。
婚禮這天,晴晴穿着長長的拖地婚紗,猶如英國王室中的公主,高貴,美麗,優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