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人都有些感慨,雖然水傳說,但是他們都很感動,這世間竟然有舜那樣的英雄,還有娥皇女英那樣貞烈的女子,對這湘妃竹也多了兩分敬重。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孫一鳴當先飲進杯中酒,他感動的是舜的大義。
“娥皇女英當真是貞烈。”這樣的女子是很多男子的嚮往。
“哥哥們,我們爲這湘妃竹乾一杯。”
五人共同舉杯,或許爲大義,或許爲真情,或許只爲這湘妃竹。
無論如何,我們幾兄弟同心同德,如今把酒人生,樂事
“啊”
“砸臺了”
外面一陣嘈亂,還有客人的叫罵聲。
“怎麼回事兒”
紫十二隔着門稟報:“幾位公子,樓下的柔柳姑娘在臺上出了岔子,摔下舞臺砸到客人了,砸的不輕,都見了血。”
在臺上出了岔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摔下舞臺砸傷了人,這可就罪過大了。
一般而言,不是有身份的人是不可能坐的了前排,這柔柳一砸,可不就是感剛好就砸到了身份貴重的主子。
不管是砸到了誰,都是夠丟臉的,不是柔柳丟臉,丟臉的是那個被砸着的人。
花錢買樂子,居然見了紅,這臉真是丟大了。
柔柳本來是已經勝券在握,會成爲萬花樓的花魁,誰知道,鶯歌一上場,就打了她的臉,人家鶯歌一直低調,只唱歌,今天忽然跳了一支舞,也是滿堂喝彩。
難聽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就那麼插進了柔柳的耳朵裏,這是怎麼回事小紅明明已經給鶯歌下了藥,爲什麼她會沒事
一旁的黃文豪看鶯歌看得直流口水,一轉眼,對着柔柳就是陰狠。
“不管怎麼樣,你必須贏,本公子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不少銀子,輸了,你自己掂量。”
這麼心思一團糟,又氣又惱又恨,還有人威脅,柔柳那裏經受過這樣的陣仗,上了臺神思不屬,舞步一亂,可不就要飛下臺砸中客人。
萬花樓一個頭牌滿堂喝彩,一個頭牌砸客見血,勝負高下立現。
黃文豪在底下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本來也是鐵定柔柳會贏,在她身上押了自己最後一筆銀子,想着撈本,誰知道全被這個女人給毀了。
“你這個不長眼的賤人,誰你都敢砸”
一大着肚子的錦袍老頭氣得直揮柺杖,花娘不敢得罪,只能在一旁躲着,等着人發了脾氣在上來。
柔柳雖然流落風塵,憑着臉蛋身段,一直都是錦衣玉食,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當即痛的大喊大叫,花娘不理她,忽然看見了黃文豪。
這可是她的老主顧,很是疼寵她。
“黃公子,救我,救救柔柳”
。
忽然聽到柔柳的呼救聲,雙眼都冒出火了,都怪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
本來他一直都是最喜歡鶯歌,鶯歌那裏不理他,他纔去了柔柳那裏,這幾年沒少給她送銀子。
賽花魁前,柔柳這個小婊子還一直跟他保證,說什麼她贏定了,鶯歌會出大丑
結果呢,這個小婊子都幹了什麼
黃文舉豪氣得直接衝了過來,一腳踹上去:
“你個婊子、賤人,你怎麼和我說的”
“老子的錢都被你給敗光了”
“你給我去死”
柔柳捂住自己的臉,拼命的躲閃,黃文豪比她砸到的那個人打得更厲害。
“救命救命,他失心瘋了。”
黃文豪眼睛裏什麼都看不見了,他只知道自己最後一筆錢都被這個該死的婊子給賠乾淨了。
打死她,打死她,只要打死她,他的錢就會回來
衆人都被黃文豪的癲狂給嚇得紛紛避讓,在座的人中,有不少人都是紛紛避讓,還有不少人叫囂着打得好。
他們當中也有很多人買了柔柳贏,如今真是輸的乾淨。
“打死她打死這個賠錢的喪門星”
最開始柔柳還會動,漸漸地,她一動不動趴在地上。
“她怎麼不會動了”
躁動的人羣忽然停住了,有一個小廝湊了過去,把手往柔柳的鼻尖一湊。
“她沒氣了,沒氣了”
“啊,打死人了”
“黃文豪打死人了。”
就是這麼一聲,劃破了人羣,黃文豪的身子忍不住一震,他想跑,最後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上。
“我,不是我,不是我,她還活着,她沒有死。”
黃文豪想要上前去把柔柳提起來,但是柔柳那泣血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他。
新的京兆伊剛一上臺,就頭疼不已,前任丟下了個爛攤子,他尚且首飾不及,這又攤上了一個功勳之後當衆打死人的案子。
雖說這黃文豪打死的是個妓女,豪門貴族有不少人都不把那些妓女當人,但是當衆打死,這做的還是過了啊。
這事情如今已經被京城的老百姓傳得邪乎。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黃文豪,把人家一個大美人活活打死了,聽說那美人被他打得都不成人樣了”
“不止啊,那小美人是被黃文豪當衆分屍了”
“黃文豪不僅把人打死了,還當衆姦屍,那美人到死都是睜着眼睛”
“這世道,富貴人家的公子就是豬狗不如”
整個京城都在關注這黃文豪的案子,京兆伊不敢徇私啊,可是要真的爲了一個妓女就把侯府的少爺給就地正法了,京兆伊覺得自己以後就不用再勳威圈子裏混了。
可是要是不按照律法處置了,京城的百姓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都當中殺人了,你們居然還不砍了他,弄半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騙人的啊
更何況這還不算是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