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舉說着把手上的劍又往脖子上逼近了幾分,血很快流出來。
一羣侍衛手足五促,以前都是他們直接去砍人,讓敵人流血,這還真的是頭一次,有人拿着劍砍自己威脅他們。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是挺新奇的。
再怎麼新奇,他們這會還是頭疼,主子吩咐誰都不能打擾,他們就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可是面前這個人,他偏偏不是敵人,如果是敵人一劍殺了多方便啊。
“無影,你讓他們滾開,不然我下一下就不是刺在手臂了。”
黃文舉不傻,他看得出來,這麼一堆人身手不錯,他即使是把自己的因爲交出來,也不是對手。
這個無影看起來不着調,一定是他們的頭兒,當然還是應該和能說上話的人打交道。
無影更無奈了,這麼一羣黑衣蒙面的,幹嘛非要把他拉出來
真是有夠倒黴啊。
“黃公子,我家主子和主母都在。”
“什麼主母我妹妹還沒嫁到親王府”
黃文舉總是忍不住後悔,他家妹妹不適合嫁給秦王,當然不是妹妹不好,而是秦王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這個當哥哥的,目前還沒有辦法給妹妹撐腰。
還有一個原因,黃文舉始終覺得秦王實在是太危險了,會連累妹妹。
“我警告你們,快把我妹妹交出來,不然。”黃文舉手裏舉着劍接着往自己的脖子上按。
池尋忽然走了出來,眉眼冷淡如冰霜:“讓他進來。”
一羣暗衛瞬間散了,院子裏空蕩蕩的,除了樹就是花草。
黃文舉有些愣,剛剛還有一堆人,這秦王府的暗衛也實在太妖孽了,不過不管了。
“你究竟把我妹妹怎麼樣了”
兄妹間有一種奇特的感應,黃文舉覺得黃舟挽一定出問題了。
池尋不說話,轉身進了屋子,黃文舉趕緊跟上。
這個秦王總是有一種能夠讓人咬牙切齒的感覺。
對他這個大舅哥也實在是太不恭敬了。
揣着疑惑進了屋子,發現黃舟挽居然還是在睡覺,睡得還很香。
黃文舉心裏有些古怪,莫非什麼事都沒有,舟晚就是在貪睡。
“不對,院子裏鬧那麼大的動靜,舟晚爲什麼沒有醒”
池尋眼睛裏呈現出痛苦,他坐在牀頭摸了摸女子烏黑柔順的頭髮:“她一直在昏睡。”
黃文舉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不可能,家裏人說見過舟晚,她什麼事都沒有,前幾天還陪着祖父喫飯下棋。”
這也是黃文舉之前爲什麼能忍住的原因。
“我妹妹怎麼會昏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黃文舉就把黃舟挽當成無所不能的妹妹了。
他知道妹妹很能幹,鞭策自己的同時,也覺得驕傲,一直認爲妹妹什麼事都不會有。
現在他妹妹躺在這裏,而他這個當兄長的什麼也做不了。
“舟晚,你醒醒,哥哥回來了,我們一起喫餃子啊。”
怎麼叫都沒用,黃舟挽睡得很熟。
黃文
舉很慌,前所未有的慌亂,當初知道黃家二房的人一直在算計他們,他都沒有這麼慌亂過,可是現在他慌了。
黃文舉把池尋擠到了一邊,他想要把黃舟挽拉起來,手卻在顫抖,他狠狠的臨空甩了甩手臂,不那麼顫抖了,纔去抱自己的妹妹。
“舟晚,你不要睡了。”
七尺男兒的眼淚總是滾燙。
池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良久,黃文舉終於放下黃舟挽,他現在很亂,但是必須安靜下來。
“我妹妹這樣多久了”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在顫抖,這是他的妹妹,自二房的手裏活過來,一直以來都是妹妹在支撐着所有。
黃文舉以爲他這一年多以來,費勁了心血學習所有有用的東西,今年終於要從南山書院畢業,又去了燕地一番磨鍊,終於可以進入朝廷做官。
他這一路走得很辛苦,但是也異常的堅定。
黃文舉苦笑:我唯恐拖累妹妹,唯恐妹妹出了意外,他卻幫不到她,一直拼命努力,沒想到還是幫不了妹妹。
“舟晚,她昏迷多久了”
“六天了。”池尋站在一旁,一直盯着黃舟挽,這六天以來,他一直守着這裏,手下的人在尋找喚醒黃舟挽的方法,他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勢力。
還是隻能等。
對於不確定的情況,他們所有的人除了等,沒有別的法子。
冒然下手,更加的危險。
黃文舉沉痛道:“她又瘦了。”
明明之前在燕地,他還覺得欣慰,妹妹似乎變得胖了一點,結果現在又瘦了。
池尋沉默了一會兒,道:“除了昏迷,其餘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
一個人沒有任何異常,卻是昏迷不醒,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黃文舉很心酸:“一直昏迷,妹妹最討厭餓肚子了。”
因爲之前的一些經歷,黃舟挽對飯食格外的挑剔,她唯恐自己餓肚子,所以對飲食要求很高。
池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如電,射向黃文舉:“你不能帶她走。”
黃文舉驚慌之後,卻冷靜下來,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帶走她,你這裏有更好的大夫。”
黃舟挽昏迷了這麼久,池尋恐怕把整個天聖最好的大夫都給請過來了。
在這一點,無論是黃家,亦或者是京城別的世家,他們都比不上。
如果是秦王府都治不好黃舟挽,黃文舉就更找不到。
說着,黃文舉又激動了起來:“你給她請了大夫嗎”
“是李神醫,今天舟晚就會醒過來。”池尋道,他的手緊緊的握着黃舟挽的手。
黃文舉這纔算是送了一口氣,李神醫他還是聽說過。
只是池尋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黃舟挽今天還不醒,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活死人,呵呵,黃舟挽有一天會變成活死人池尋冷笑,絕對不可能。
這個女人明明狡詐的像是九尾狐狸一樣,她固然不怕死,但是絕對不捨得死。
那一葫蘆酒更像是她的後招,忘憂,她究竟想要忘記什麼憂愁
池尋想起那酒的名字,忍不住心中火起。
他讓她有多大的憂愁,讓她選擇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