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天和雲月一向不對付,可畢竟是患難生死過的師兄弟,如今即死之際,也終是懷念起曾將的那個情深似海的手足情在那個時代,他們不是什麼護山長老,身上也沒有太大的膽子,有的只是在茅山上無憂無慮的修行時光
雲月大口鮮血直吐,眼神渙散,身上再無一絲生機,已然死去。
但即便如此,那頭旱魃卻沒有打算放過雲月的屍體。
旱魃先是用自己的獠牙刺破了雲月的腦袋,再接着,血盆大口一張,竟是準備將雲月攔腰咬斷
慘狀即將發生之際,有十幾個茅山弟子頓時看不下去了。
師父
誰敢隨我去把師父的遺體搶回來的跟我上
在茅山中,四大長老也有自己的親信弟子,而云月在山上,算得上是人緣最好的一個。
眼下他一死,屍體即將受辱之際,平時深受他教導的弟子一下子便爆發了
十幾個雲月的弟子悍不畏死的衝了下去,而此時的旱魃,還沒完全將旱魃給困住
不要一鬆在那邊喊道。
但一鬆的喊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對於那十幾個弟子來說,自己師父死已死,如果遺體再受辱,他們是萬萬看不下去的。
十幾個弟子魚貫而下,當場就引起了旱魃的注意
旱魃獰笑一聲,丟下雲月的遺體,轉而撲向了他們
這幾乎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
十幾個弟子在旱魃的面前,沒有一絲的抵擋之力。
十幾個弟子中,有幾個率先衝到旱魃身邊,然後死命纏住
快,去把師父的遺體奪回來那幾個弟子對身邊的同伴喊道。
那同伴點頭,但他們前腳剛走,後邊留下來的幾個弟子,卻是撐不到幾秒鐘時間,便被旱魃所殺
快,將師父的遺體奪回去
一個實力和一鬆差不多的弟子,已然紅了眼。
我目光一凝,這弟子我是認識的,雲月收下的弟子中,他是被雲月看重的。
這弟子和一鬆輩分相同,名爲一愚,性格如其名,平時也沒少被其他師兄弟笑稱做一驢之類,但在眼下,這個一愚,先是在被旱魃用獠牙刺破了身體後,他又艱難的爬了起來,然一邊吐學,一邊死死抱住旱魃的腳。
但即便是這樣,這個一愚也只是堅持了不到三五秒,便是被旱魃高高舉起,然後從半空狠狠砸了下來。
一愚的身體被砸落下,地上已然多了一灘血泊,一愚雙眼血紅,直衝那幾個正準備將雲月遺體帶走的師兄弟道:快,把師徒的遺體帶走師父,愚徒沒用,不能給你老人家報仇,只能共赴黃泉陪你老人家走一趟了
一愚一死,旱魃將目光盯向了另外的弟子。
而此時,補天陣已經將旱魃給困住,但仍然不能阻擋它的殺戮
可直到只剩下最後一個弟子,雲月的遺體還落在陣中
此刻,那最後一個弟子將雲月的遺體放好,隨即淚流滿面的衝雲月一跪,然後起身衝向了旱魃,毫無畏懼。
師父,徒兒也來陪你了
旱魃獰笑着將最後一個弟子抓起來,狠狠砸在地上,頓時將弟子砸得血肉模糊。
旱魃毫無人性,殘忍至極,當即惹得無數茅山弟子駭然大怒
快,穩固住補天陣,以防這畜生破陣一鬆急忙吼道。
此刻,雲月已死,連帶着他的十幾個弟子都慘死在旱魃腳下,但云月的遺體,卻依然沒能奪回去
如此一幕,算得上是螳臂當車和愚蠢送死,但就是這麼愚蠢送死的十幾個弟子,卻讓我心頭狠狠抽搐了一下
場上無數的茅山弟子心裏都清楚,這十幾個愚蠢送死的弟子,他們的死亡,是世上最讓人銘記的,壯烈且觸動人心
轉眼間,一千多名茅山弟子傾盡心力施展出來的補天陣,已經這頭沾滿鮮血的旱魃所困住
旱魃在陣內一陣猛衝直撞,恐怖滔天的實力,也當即讓不少持陣的弟子受到了傷害
可一有弟子受傷,在撐不住的時候,他的身後馬上就會有另外一個弟子補位上來,循循如此,任憑旱魃如何在陣內衝撞,但補天陣始終矗立不倒
諸葛文武眉頭緊鎖,目光緊盯着補天陣內的旱魃。
旱魃神情猙獰,每一次衝擊陣法,都會有好幾個茅山弟子扛不住那震力,當即被震傷,不過這樣一來,也在同時消耗着旱魃的氣力
先生有什麼良策嗎我看着在陣內左右衝擊的旱魃,忍不住問道。
諸葛文武搖頭,道:只能等。
等
不錯,等到它氣力消耗殆盡時,纔是最好的機會。
要多久
也許很快,也許一天一夜也不一定
諸葛文武的話讓我心頭不禁一沉,這補天陣實在太耗費人的精氣神,如果要一天一夜的話,茅山弟子肯定是扛不住的。
而且更讓我擔憂的是,那邊的金毛猿猴雖然還在和另外一隻旱魃纏鬥,但金毛猿猴被屍骸之山鎮壓了幾千年,實力都沒有完全恢復,他還能纏住旱魃多久,這完全也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越快解決補天陣內的這頭旱魃,對於所有人來說就越是個好消息
時間緩緩而過,補天陣內的旱魃還在不知疲倦的衝擊着,而這會,已經有不少弟子臉色發白,被衝擊得直吐鮮血。
無奈之下,孔遠、夢女、甚至是酒徒屠夫也加入到了步陣的隊列中,他們的實力比一般的茅山弟子強了不少,有他們的幫忙壓陣,這補天陣的威力自然也強了一點。
但看着陣內的旱魃不知疲倦的模樣,我卻是心裏毫無底氣,如果天黑之前不能解決掉這頭旱魃,那我們不但戰勝的機會渺茫,甚至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