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白衣弟子交待幾句就離開了,衆修士也紛紛拿着鋤頭四處遊蕩,開始尋找適合的挖掘地點。
這座峽谷內部含有祕力,阻礙靈識探查。
不管多高的修爲根本就無法探知下方究竟有沒有遺蹟,只能夠憑藉經驗、直覺、運氣
在這荒蕪的峽谷中,衆人分頭找尋,頗有點無頭蒼蠅,四處亂撞的意思。
畢竟在這麼大一片峽谷之內,光是憑藉直覺又怎麼可能有所成效
只以純看運氣了
“咔”
一聲悶響,那名綠袍老者獨自探索着,拿着一羅盤類的寶物似乎不斷在計算着什麼,最後走到離衆人百丈遠之處,一塊略微凸起的地面上,眼睛一亮,手裏的晶石鋤頭刷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這座峽谷內部的黑土地看似和其他的外部土地差不多,但是如果細看之下,這峽谷內的沙土一顆顆都晶瑩無比,居然都是某種粉碎的晶石顆粒,無比的緻密、厚重。
綠袍老者年紀雖大,但卻雷厲風行。
靈河大境的渾厚靈力注入鋤頭中,令鋤刃都綻射出數尺長的凌厲鋒芒。
一鋤頭揮舞下去,也只在地面上刨出了一個小坑,這麼難挖的黑土地頓時令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一下。
靈河大境級別的修士,放在外面都是足以摧山斷嶽的恐怖存在。
全力一鋤頭下去,恐怕就算是一大塊巨壁都能一把轟碎。
可是在這裏,居然僅僅只能刨出一座小坑
這個地方實在是讓人感覺恐怖
綠袍老者似乎認定了這一處地方,拼命的開始挖。
其他的修士受到了綠袍老者感染,一個個找了一塊有感覺的黑土地,都紛紛下鋤,挖掘不停,泥土紛飛。
大家帶着求生的慾望,不管這黑土地多堅硬,都咬着牙瘋狂的挖下去。
轉眼兩個多時辰過去了,衆人都初現疲態,綠袍老者就連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然而當他努力挖出了一個方圓丈餘的大坑的時候,那坑底露出的卻並不是預料中的遺蹟,而是一塊火紅色的水晶。
失敗了
綠袍老者嘆了一口氣,在這座仙晶礦山之內,水晶這種東西實在是隨處可見,靈力含量低微,一點用處都沒有。
上古遺蹟纔是最終目標,蘊含大祕。
自己被這垃圾晶石誤導了。
綠袍老者第一次選擇失敗,其他修士都仍然在繼續,畢竟上古遺蹟,也不是一時半夥能挖出來的。
按理來說靈河大境的修士來挖任何東西,應該是手到擒來纔對。
畢竟修爲到了這個境界,靈力肉身都經歷過數次天翻地覆般的蛻變,擁有本能的感應,類似於“心血來潮”。
這種本能的第六感強化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趨利避禍。
哪裏有好東西,哪裏有危險,本能的就能夠感應到一部分。
綠袍老者忍不住悲從中來,可是在這片峽谷礦區之內,這種感覺卻受到了某種干擾。
有一種落毛鳳凰不如雞的痛
基本都是一無所獲。
在這裏,修士的本能靈覺徹底失去了作用
當整整一天時間過去,疲憊的衆修士重新扛着鋤頭回到聚集地,人人臉上都是一片頹然之色,一無所獲全都寫在臉上。
不過當衆人看到楚晨竟然一直盤膝端坐在一塊青石上閉目養神,不由心頭火起。
這小子一整天居然都沒有出手挖掘,衆人面色頓時不善,本來就有很多人對他不滿,這時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靈溪小子,大家都在拼命的四處尋找遺蹟,好儘早完成任務求生。你一個人在這裏一坐就是一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看着其他人拼死拼活,你在這裏坐享其成嗎”
一個胖子修士率先發難,一雙倒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楚晨,透露出一股不依不饒、尖酸刻薄的味道。
“就是,我們辛苦挖了一天,全身靈力枯竭,手掌上也都磨起泡了,這小子還在這裏舒舒服服的坐着一動不動,你還是不是人”
“你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來到這裏就該有作爲苦力的覺悟,難不成你弱你有理,你靈溪境就要所有人讓着你”
在咄咄逼人的胖子帶動之下,幾個修士都怒氣勃發。
衆修士辛苦挖了一整天結果都一無所獲,每個人心裏多少都有些火氣。
此時見到楚晨這麼悠哉悠哉閉目養神的狀態,這股火氣頓時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涵養好的忍着,脾氣大的修士,就直接上頭了,開始對楚晨各種質問。
楚晨神色淡漠的閉着眼睛,像聾子一樣,面對衆人的質問根本就不管不顧。
也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那胖子修士都咬牙切齒的,都要上前動手推楚晨了。
那名紅衣美婦終於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鋤頭,噌的一聲走到楚晨跟前,揮了揮手,示意胖子修士走開。
“吵什麼吵楚師弟修爲本來就是最弱的,他在迷霧裏待了那麼久,修爲和肉身受到影響,休息一會兒又怎麼了”
紅衣美婦冷笑道,“你們忙活了這麼久不也是一無所獲嗎等他休息好了再說,他的那一份挖掘工作,算我的好了,我挖久一點”
“你”
那名胖子修士忿忿的看着紅衣美婦一眼,這女人明裏暗裏已經護持楚晨好幾次了,令他很是不爽,眉毛一揚:“葉蔓,你跟這小子是什麼關係”
楚晨心中一動,他到現在才知道這紅衣美婦的名字。
卻見到美婦冷哼一聲,笑道,“我和他什麼關係還要向你報備錢胖子你算什麼東西你還是先關心自己怎麼挖到遺蹟才能活下去吧”
名爲錢浩的胖子皺了皺眉頭,論修爲來說,這紅衣美婦他完全看不透。
但從之前,九天那些白衣弟子對她的忌憚來說,她顯然絕不簡單。
因此他本能的告訴自己,這個神祕的少婦,絕對不能惹。
既然她對楚晨非常在意,那自己還是不要惹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