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心中全是好奇，能夠讓兩名尊者都是神情大變，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寧養浩和寧邊並沒有經歷過之前的巨浪，所以兩人是茫然不解。
“過去看看？”九山尊者向天武尊者問道。
“好。”天武尊者微微沉吟之後，點了點頭。
兩大尊者操縱着骨筏，向着前方行去。
凌寒心中稍定，既然兩大尊者主動迎去，說明事態並不嚴重，至少不像是巨浪拍打這麼危險。
“咦？”
行了一陣之後，凌寒突然發現原本平靜的海水開始了流動，而看看四周，古怪的是，所有的海水皆是向着一個方向涌去。
這有點不可思議，除非海中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纔可能將所有的海水都是抽到那個方向去。
呵呵，海中出現窟窿，這也太搞笑了。
凌寒剛在自嘲，卻是表情一僵。
若非如此，兩大尊者又怎麼可能會變色呢？
不是吧，這血海中之中會出現一個窟窿？
又行一陣之後，只見海水的涌動變得越來越快，再行一會之後，已經能夠聽到嘩嘩嘩的巨響了。
凌寒張開瞳術，向着前方看去，頓時露出驚容。
前方，海中真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瀑布，無盡的海水衝擊而落，發出滔天般的巨響。
天！
“看！”天武尊者指着前方。
九山尊者立刻看了過去，而凌寒也跟着看去，瞳術運轉之下，他的目力遠超一般的生丹境。
只見衝入那巨大窟窿的海水中，居然還有一具具的屍體！
完整的，並沒有腐蝕成白骨。
要知道，能夠在這樣的海水中保持肉身的完整，那只有聖人才能做到——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也就是說，那些都是聖人屍！
這就恐怖了，那得是多少聖人啊。
“聖隕，這是聖隕！”九山尊者喃喃道，他真得被嚇到了。
天武尊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只有這些尊者才知道聖人絕不是比尊者高出一個武道層次，這種字面上的強，而是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聖人面前，尊者亦如螻蟻。
理論上來說，星宇中的聖人數量應該少得可憐，幾個星域也難出一尊，現存的聖人又能有多少位？
好吧，每個帝族就算有兩尊好了，那再算上其他勢力的聖人，加起來也就一百多，撐死不會過兩百。
但這裏呢，差不多每分鐘就有幾尊聖人屍被衝進了窟窿之中。
這個數字得多麼恐怖？
凌寒三人則是無知者無謂，他們只知道聖人強大，聖人很少，但強大到什麼地步、又稀少到什麼程度卻是完全不清楚。
因此，他們雖然也震驚了一下，卻並不如兩名尊者那樣心神皆顫。
在他們的身後，那具聖屍也漂了過來，在水流的吸引下，它直接向着前方的窟窿而去，滑落而下，消失無蹤。
這沒有了一名聖屍在後面跟着，本應該是鬆了口氣的，可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五人卻是更覺心中生慌。
天武尊者點頭，兩大尊者操控骨筏，逆流而行，以他們尊者級的力量自然可以對抗這樣的洋流，很快，那海中窟窿便離他們遠去。
五人都是沒有說話，一下子見到了那麼多的聖人屍，讓他們還處在震驚之中，很難立刻回過神來。
凌寒更是想起了黑天廟，那也是聖人死了滿地，但相比於這裏的聖人數量，那又是小巫見大巫。
如此聖隕，史上卻沒有什麼記載嗎？
凌寒想到了遲夢晗所說，歷史總會時不時出現斷層，便是幾千萬年前的事情都可能無法再推究出真相。
也是，大帝亦只有千萬年的壽元，有些事情湮滅在了歷史中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兩艘骨筏乘風破浪，又是幾天過去，那煩人的風浪又起，讓兩大尊者再次提心吊膽，還好的是，那千丈高的巨浪並沒有出現。
關鍵是，他們現在迷失了方向，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遠是血色一片，因此極難判斷方位。
原本尊者的方向感應該極好，哪怕沒有參照物也沒有關係，但這裏的環境特殊，極容易就將人的心神給影響了，哪怕是尊者也不例外，至少在方向上，他們已經傻了。
就這樣在海上漂流了好多天，五人都已經有些麻木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凌寒倒是還好，他已經把所有的血蓮子喫完了，識海中有無數的碎片，每天都在進行着組合，留給他的時間無多，因爲不將之組合成符文、烙印在仙丹上的話，不用多久就會消散。
所以，他每天都是盤坐在骨筏上，潛心修煉，讓天武尊者看得是頻頻點頭，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是靜心修煉，凌寒能不妖孽嗎？
凌寒的身體微微一顫，到了今日，他終是將血蓮子中蘊含的天地道則完全喫透，化成了一個繁複無比的符文，輕輕一震，似乎就能將蒼宇崩碎。
一股煞氣流轉，讓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甚至頭髮都是隱約現出了紅色來。
好恐怖！
凌寒十分滿意，這道則的層次之高，應該不亞於天道火、混沌神雷。
可以烙印。
他將這個符文刻在了仙丹之上，發現這又是一個殘缺的血色符文，明明本身不大，卻是佔據了極大的空間。
這是當然，除了機緣巧合，得到了完整的混沌神雷，以他現在的修爲，又怎麼可能捕捉到完整的頂級道則呢？
不過，天道火發展到極致，連母金都能軟化，可說是天下最強之火，稱爲帝火也不爲過，那麼以此類推，混沌神雷、血色符文都是大帝級別。
可是，毀滅能量居然還要高出一截——從它預留的區域大小就能判定，這就恐怖了，世間還有比帝級更強的存在？
又或是說，其實大帝也有強勢之分，只是帝不見帝，所以無法分出高下？
“陸地！終於看到陸地了！”就在這時，只聽兩名尊者皆是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