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也出現龍捲風了嗎。”尚斯問道，他剛剛纔仔細看這個新聞，只知道那裏出現了史前遺蹟、獨角鯨還有什麼地獄之門。
“那倒還沒有，我是說遺蹟，史前遺蹟。”汪正洋說道，顯然他已經把那裏的情況瞭解得較透徹了，然後，他繼續說道：“如果這是真的，那人類的歷史要改寫了。”
“遺蹟怎麼了，我覺得重點是那條獨角鯨，我以前從沒有看到這麼大的動物，”尚斯說道，他鄭重地看着汪正洋繼續說，“它恐龍時代的動物還要大，它不應該出現在我們這個時代。”
“你想表達什麼。”汪正洋說道。
尚斯把汪正洋領到別墅的頂層，然後他們先後經過閣樓的窗戶，爬了別墅樓頂。他們在樓頂站着，眺望遠方和四周。他們發現，這個並不大的城市其實看起來視野很開闊，因爲建築和建築們之間一點也不擁擠，像新疆邊境剛種植的防護林，稀疏的樹林夾縫是城市的公路，一堆自行運作的汽車像零幾年國產動畫片兒裏的四驅玩具車一樣在錯綜複雜的公路井條有序地疾馳，清晨的霧霾被這些汽車更快衝散，很快，視野更加開闊了……而站在別墅樓頂這個高度，幾乎可以看到大半個城市的全貌……尚斯說道：“看看這個城市，你有什麼感想。”他說着，沒有看汪正洋一眼，只是認真地品味着城市的浩大。
汪正洋看了半天，用物理學專家的話描述道：“看似複雜，卻還沒有這張照片的信息量大。”說完他用手機對着地平線那紅彤彤的朝陽拍了一張黑不溜秋的照片。由於手機的曝光處理能力有限，這張照片整體看去偏黑，只有左角那一樣東西是光明的……太陽……周圍的烏黑雲層好像宇宙的大片星系，而太陽是銀河系的央天體，整個宇宙，只有它是永恆的。
“你說得很對。”尚斯說道，然後指向整個城市最高的那棟標誌性建築，霧霾的散去使它變得更加清晰了，它的頂部有一個正方形的空方塊，這使它整個看去像一個被擎天巨柱支起的大框架，它像整片大地的一根佇立萬古的避雷針一樣，孤立在那個位置，彷彿要堅持着這個動作到無限遙遠的未來。尚斯指着它，對汪正洋說道：“你看那個大框架，可以回想的是，如果這在半個時辰之前，我們站在這裏應該是看不到那個大框架的……好吧，我們現在想象一下，如果它出現在明國、清朝，或者更加遙遠的過去……想象一下，如我們現在立身於兩千年前的秦朝，我們在這座瞭望臺眺望遠方，清晨的薄霧很快被早起晚歸的人們衝散了，然後我們突然發現，包括秦朝的子民們也突然發現，遠處，薄霧散去之後，一個四百二十多米高的龐然大物出現了，它的空是一個巨大的框架……然後……”
突然，一個聲音在這兩人身後想起，那是秦照：“然後，人們會把它當成通往天庭的階梯，人們會每天都向它朝拜，人們會認爲它的內部居住着神明，人們會覺得世界是這個階梯內的神明創造的並將此定爲大秦王朝的鐵律……嗯，是這樣嗎。”說着，他把手裏的三杯紅酒給尚斯和汪正洋各遞去了一杯。
“九八年的拉菲，來，嚐嚐。”秦照說，然後抿了一口。
尚斯也抿了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點頭，說：“是的，一點沒錯。”
“所以，現在，我們是秦朝那羣天真的人們，那個獨角鯨，其實是一羣更高級的人類訓練的傢伙，像二戰時美軍訓練海豚排除*一樣。”汪正洋點頭說道。
“是的，一點沒錯。”尚斯重複了這句話。
“問題是，裏海是內陸海，而海南島面對的是地球的整片汪洋。”秦照說道。
“是的，一點沒錯。”尚斯笑了，秦照肯定要扯到《海底兩萬裏》了。
“只有一種可能。”秦照說道，尚斯和汪正洋等他把後說下去。然後秦照繼續說：“看過《海底兩萬裏》嗎，你們倆？”果然，他扯到了《海底兩萬裏》。
汪正洋說道：“當然。”
尚斯也點頭。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了，只是汪正洋還沒開竅。所以，給秦照一個引導汪正洋開竅的機會。
汪正洋想了想，也抿了一口酒，他一字一頓地評論這本過時的小說：“不怎樣，放在今天，這本科幻著作算不得什麼，那面說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父親他們嚮往的，在我看來，那其實更像一本歷史書，而不是科幻。”他說着，回憶起當時，他是艱難地跳躍着看完了這本書的，像在看一本屬於他自己的再也熟悉不過的日記。記得有個著名的科幻作家說，其實所有的書籍種類都屬於科幻，如都市小說，那是寫給工業時代的科幻；如凡爾納的大機器，那是寫給蒸汽時代的科幻；再如玄幻，那其實是寫給人類啓蒙運動之前的科幻……
“《海底兩萬裏》有個在當時很新鮮的玩意兒，知道是什麼嗎。”秦照說道，抿了一口酒，他那杯本來沒滿，現在已經喝了只剩一小層了。
“潛艇。”汪正洋說道，他也有模有樣地喝着，像陳遜模仿胖老闆抽菸一樣模仿着秦照。
“對，如果你看得仔細，在當的某一個環節一定也有着這樣的疑問：潛艇是怎麼從太平洋到了北冰洋，又從北冰洋，以驚人的速度，到了地海的。”秦照說道。
“你是說這個獨角鯨從海南開始，走過了一個海底隧道，來到了裏海？”汪正洋說道。
“是的，種種跡象表明，凡爾納筆的海底隧道是真實存在的！否則大洋的動物是不可能出現在內陸海的！除非，裏海的獨角鯨和海南島的不是一隻。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裏海那麼點大，這麼大一頭鯨魚，兩三百米長，不可能在人類明出現這麼久都不現身一次。”秦照說道。
“也許它沉睡了這麼久呢？人類有明確歷史記載的時間也那麼萬年，或許它睡了萬年呢？然後，正好今天它醒了。”尚斯說道。
“這也有可能，但是史前明怎麼解釋，那個史前遺蹟，和獨角鯨一定有關係。”秦照說道。
“也許，他們是同時代的，獨角鯨當時沉睡了，現在它甦醒過來，在甦醒的海底攪動起無邊駭浪，然後把史前遺蹟帶了出來。”尚斯說道。
“這很有可能，不過我還是感覺事情有點蹊蹺。”秦照說道。
“先別說這些了，我想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鯨魚，還可以在裏面住人。”汪正洋說道，眯着眼睛回憶起來，在腦海裏重組獨角鯨的龐大身形，這是他唯一關心的問題，什麼史前遺蹟，什麼獨角鯨甦醒，他現在沒腦子管。學基礎物理學的人這樣，其實腦子很笨，而只有很笨的人才能有那個天賦去分析物質的本質，也是研究這個宇宙最基礎的東西，用一句話說，搞基礎理論，不笨不行啊。
“鯨魚的嘴巴里或者肚子裏呆一些人沒問題的，更何況那麼大的一條。”尚斯說道。
“那怎麼控制它呢。”汪正洋說道。
“催眠，用特定的‘激素’催眠，這種激素可以是化學激素，可以是生物激素，也可以是物理激素，然後達到控制它進行一系列運動的目的。”尚斯說道。
“還能催眠？有這種東西？”汪正洋不可思議地看着尚斯。
“當然，現在人類已經有能力通過聲音催眠動物從而對它進行一些簡單的控制了，如那些養蜜蜂的人，會利用一定波段的聲波去幹擾蜜蜂們的大腦，從而使蜜蜂在人們採蜜的時候沒有任何攻擊性。”尚斯說道。
“是不是每個動物都能夠被催眠？”汪正洋問。
“當然，像一些冷血動物，如青蛙，你把一束強光射向它的眼睛，它會反應遲鈍。如鱷魚，當熱烈的陽光照射它時，它也會放鬆肌肉，反應遲鈍。其他動物，包括我們人類，也是可以被催眠的，像我，可以利用人的心理對人催眠。”尚斯說道。
“你的厲害我當然知道了，可是青蛙和鱷魚這是爲什麼。”汪正洋說道。
“手電筒發光其實是在進行頻率很快的閃爍，只是我們人感覺不到這個閃爍，它太快了，而青蛙卻能感覺到，它看到這種快速的閃爍之後，很容易被它吸引，然後它用力注意這種閃爍，這和古代有人拿一枚銅錢給人眼前晃的原理差不多。”尚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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