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以沫現在都快失去了理智,聽着蘇小燦那些虛假的大話空話,恨不得敲醒蘇小燦,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這個趙心凌給她下了什麼迷魂湯嗎?考之前把她的腿害得受傷了,現在高考又偷偷改了她的報考志願,如果不是自己發現的及時,蘇小燦知道後果嗎?
怎麼可以這麼輕鬆說出原諒她的話?
他不服氣!
崔以沫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準備跟鄭曉章離開的蘇小燦,臉黑的快成墨汁了,聲音帶來幾分沙啞低沉,問道:“小燦,你想清楚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明知道趙心凌這種小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遷,你在她身喫得苦頭還少嗎?怎麼不知道長記性?”
鄭曉章聽着崔以沫的話,明顯這裏面還有其他的故事,怕自己一時誤導了蘇小燦,擔心地問道:“小燦,這裏面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不,你再慎重地考慮一下?”
蘇小燦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心說:我你們都想的清楚。
不過,蘇小燦還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對鄭曉章搖了搖頭,回身,抱了抱僵直的崔以沫,輕聲對他說道:“以沫,你先冷靜一下,回頭,我再跟你細說我的理由!放心,我不是昏了頭,也不是覺得趙心凌可憐,只是覺得爲了這種人不值得,懂嗎?”
說完,蘇小燦跟着鄭曉章一起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留了崔以沫一個人在這裏。
蘇小燦在校慶的時候,跟市一大部分的校領導和老師都打過交道,十分淡定地接受了大家的注視,然後聽着鄭曉章說了她的意思,並毫不掩飾地大力誇獎蘇小燦如何的懂事,如何的有大局觀,如何的心善和驕傲。
蘇小燦也跟大家表態了,她不會對這件事繼續追究下去,說出的話十分有感染力,這也是她在公司裏講話多了,忽悠人多了,不自覺練出來的小本事。
最後,校領導們得寸進尺地希望蘇小燦在全校的廣播裏,跟全體同學解釋,她的機讀卡並沒有被修改,想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蘇小燦皺了皺眉頭,十分爲難的樣子,讓衆人又說了好多大義凜然的好話,鄭曉章沉默了半天,也不得不妥協,對蘇小燦說了一句“委屈你了”。
蘇小燦頓時眼圈一紅,演了一幕受委屈的小媳婦樣,最後答應了衆人的要求。
其實,蘇小燦從自己決定不追究這件事開始,猜到事情最後會向這個方向發展,不是她有預知能力,是她見的人心多了,知道人們都有這種得寸進尺的本能。
她一直沒表態,一是不想讓這些人覺得自己的妥協不值錢,事情無關緊要,二是想讓鄭曉章欠下自己一份人情。
她總不能白白這麼犧牲這麼多吧!
只是,事情的發展有些讓人始料不及。
蘇小燦在播音房裏,纔打開喇叭,跟全校的師生說了一句:“親愛的同學,大家午好!我是蘇小燦,我在這裏是想解釋一下我的志願資料被改一事。我……”
她驚訝地回身一看,是臉色鐵青的崔以沫站在自己的身後,她下意識地往後去看,播音房的門開着,外面卻一個人也沒有,萬分的驚訝!
這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頭呢,不等蘇小燦反應過來,聽到崔以沫對着話筒冷冰冰地說警告道:“我是崔以沫,那位擅自改了他人志願的同學,小燦本人決定原諒你,不去追究你的責任,但並不意味着你能逃開良心和道德的譴責。我期待你的後半生都活在這種陰影,而無法自拔!”
說完之後,利索地關掉了話筒,拉起蘇小燦的手,大步走出了播音房,完全不去理會這會兒已經炸了的校園。
校領導們都還在會議室裏,等着事情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結果,一下子被人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算怎麼回事呀?
馬有人大聲地指責道:“這個崔以沫是哪個班的學生,這裏還是學校,怎麼能讓他如此囂張?不幸,一定要查出他是誰,然後在他的檔案裏,重重的記一個大過!”
許多人立刻附和。
鄭曉章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崔以沫會做出這種事情,剛纔在辦公室裏的時候,她察覺崔以沫的神情不對,還想着他這是要在哪裏找回場子,這會兒,看他真的出手了,反而心裏踏實了。
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皆大歡喜不是嗎?雖然學校一段時間裏,會有一點流言蜚語,但是並不是太嚴重的事情。想想,今天正好是週末,在校的只有高三畢業生和復讀生,更放心了許多。
鄭曉章坐在座位,不動聲色地說道:“可惜了,你們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這個崔以沫是高三理(1)班的學生,還是一個特招生,早在半年前,檔案被調走了。”
“什麼?這麼品格低劣、行爲粗暴的人還是特招生?簡直是在開玩笑!”
“對!校長,我們都知道平日裏,這個蘇小燦跟你的關係不一般,但是你也不能爲了保護她,包庇爲她說話的人呀?!”
“算是這個男生是特招生,也肯定是什麼不入流的學校,我們打電話給那個學校,好好說道說道!”
“校長,你要是不心虛,把這個學生特招的學校告訴我們!讓我們也見識見識,這個學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本事!”
然後,一羣人跟着起鬨。
鄭曉章擡擡眼皮,看着不平的衆人,平靜地吐出了幾個字:“京都第一軍校!”
會議室裏,一下子一片安靜。
相較於平日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心只讀聖賢書不聞窗外事的學生們,這些校領導和教師們實在是太明白“京都第一軍校”這幾個字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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