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以安搖搖頭,微笑着道:“小燦,你不要說了,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明白,我現在每一天都是偷來的,已經感覺到自己明顯的力不從心了。
我一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墮落,或者發瘋,只是因爲以沫一直沒有回來,我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不敢有半分的放鬆。
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我這份已經快崩潰的自制力。
所以小燦,趁我現在還有餘力,我們把所有該做的都做了吧!也算是我這一生,爲你們、爲我最親愛的家人們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蘇小燦紅着眼圈,不願意去接受這個現實,抓住他的手,問道:“以安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呢?你現在用交代遺言的口氣,讓我十分的不安,知道嗎?”
崔以安沒想到蘇小燦這麼敏感,明明剛纔都一直不在狀態的,現在卻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道:“小燦,你多心了。我不過是看多了那些人最後的悲慘遭遇,不想自己留有遺憾而已。”
蘇小燦雖然一直是跟崔以沫在一起,但是對崔以安這個哥哥,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怎麼會不清楚他在說謊。
爲了逼他說實話,蘇小燦以退爲進,穩坐在沙發,靠着抱枕,盯着他,道:“以安哥,你還是說實話吧!你的這些理由,還不足以讓我把孩子名義父親的身份交付給你,即便你只是掛個名,對我和以沫來說,都是對孩子的一種不負責任。
你也應該知道,我雖然這些年一直努力地在工作,爲了璀璨集團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說句不太謙虛的話語,是掙了一點錢。這些錢,足夠我和以沫的孩子折騰一輩子了,再多的錦添花對孩子們來說,意義並不大。
我想知道你真實的理由,一個足以說服我、讓我不會愧對孩子和以沫的理由。”
崔以安對着這樣堅定和固執的蘇小燦,那是萬分的頭疼,苦笑着說道:“小燦,你怎麼愧對孩子和以沫了呢?你應該這樣想,我不會有孩子,孩子掛在我的名義下,以後可以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以沫現在的軍人身份,你們只能生一個孩子,可是,孩子放在我的名下,不等於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生老二了嗎?
你不要有現在的人那種生一個孩子好了的念頭。獨生子多孤單呀,咱們家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生兩個,以後有個伴,也可以相互幫助。像我和以沫,你和小蘭一樣,即便是再怎麼,都無法阻攔兩人是這個世界血緣最近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
蘇小燦坐着的姿勢都沒有改變,更不要說表情了,直接打斷了崔以安,道:“以安哥,你說的越多,越證明你的心虛。而且,你這樣明顯的想要轉移話題,覺得我會聽不出來嗎?說實話吧!”
“所以,我才更不能糊弄,更不能輕易地妥協,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我不想日後以沫回來,知道你出事了,我卻無動於衷,任由事情變得無法收拾。我更不想,孩子日後長大了,問我他戶口的父親去哪裏了,我卻啞口無言,心懷愧疚。”蘇小燦定定地看着崔以安,一點妥協的意味都沒有。
崔以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執意知道我的理由,那麼是不是我說了實話之後,你會同意我的要求?”
蘇小燦點點頭。
其實,從崔以安說出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他沒有了生育能力開始,她已經被說服了,同意讓這個孩子做他名義的父親,對他盡一點子女的義務和親情。
可是,當她敏感地意識到崔以安背後有更加沉重的理由,他卻不肯對自己坦白,她心裏不安了起來。
對她來說,崔以安不只是崔以沫的哥哥,也是她的哥哥,都是自己的親人,她不能任由事情變得無法收回,而她只能袖手旁觀。
所以,才刻意表現得如此堅定。
崔以安也是明白蘇小燦的好意,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老老實實地交代道:“小燦,我跟你說了我怎麼被韓曉薇設計的,卻沒有跟你說,我這些年,事業發展的這麼快,並不是我的能力如此出衆,而且,我身後有人。”
蘇小燦對這件事並不意外,道:“這些,我也預料到了,你一個沒錢沒權沒有勢力的人,在京都那樣權勢最集的地方佔有一席之地,事業發展如此迅速,如果說,你背後沒有一個硬後臺,誰也不會相信。”
“不只一個,我的後臺。”崔以安低頭看着手的茶杯,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麼?不只一個?以安哥,你做了什麼?”蘇小燦太過於意外了。
崔以安繼續說道:“因爲,我是他們手珍貴的實驗品。
被注射了永恆之愛的人,後臺都十分的深厚,隨便一個都能擡手碾壓了璀璨集團。
可是,研究院的人,手沒有足夠的藥物和實驗品做實驗,那些被注射過的人,他們即便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或者便變成了只剩下呼吸的植物人,他們也沒有膽量去研究。
我的出現,成了他們這些權勢手,最重要的實驗品,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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