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是她師父，有什麼事問我也是一樣的。”老趙有些摸不清狀況，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季萱被帶走，自然要挺身而出。
男人溫和地笑了笑，目光卻帶着一絲危險，“我剛纔說的是我們老闆想找你徒弟聊，還不夠清楚嗎？”
季萱抿了抿脣，站起身來，“師父，我過去一趟，你們先回去吧。”
她很是感激老趙能在這個關頭爲她出面，不過今天這事只有她能解決。
老趙有些啞然，他看着季萱跟着男人往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走，一旁的程牧急了，“老大，這樣讓他們把人帶走了？”
“你沒聽季萱剛纔說什麼嗎？而且你以爲我們兩個能做什麼？”
程牧不甘地閉了嘴，隨後他便看到柳雨薇和那位高富帥先後離開了餐廳，緊接着，那輛黑色邁巴赫也離開了現場。
季萱坐在車裏一言不發，而盛澤衍正拿着她的相機，仔細觀摩她剛纔拍的照片。
看到相機裏出現他和柳雨薇在餐廳的合照，他脣角微勾，促狹道：“盛太太，捉姦這種事情其實不必親力親爲的，私家偵探做得你更好，起碼不會被現場抓包。”
季萱被盛澤衍氣得不輕，她反脣相譏：“盛總這是自己承認了？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什麼解釋嗎？”
盛澤衍說的“捉姦”讓季萱想起了任筱悠昨天給她的建議，如果反過來，是盛澤衍另有所愛呢？
“你這是喫醋了？”盛澤衍湊到季萱面前來，他眼裏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季萱一陣氣結。
她喫個鬼的醋！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跟他離婚好不好！
“你誤會了，我跟那位柳小姐只是工作關係，沒有半點逾越。”盛澤衍解釋着，季萱並不相信他的話。
她沒有喫醋，而且看得很清楚。
盛澤衍跟柳雨薇說話的時候，臉帶着輕鬆寫意的笑，絕對不是在她面前這樣，明顯戴了張面具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喜歡跟她在一起吧，那爲什麼還要這樣執着不放手呢？季萱不明白。
“你要是真的喜歡那位柳小姐，我可以退出，並且對外界宣告都是我的錯，這樣能夠保全你的名聲，也不至於讓柳小姐進門引起什麼不好的傳言。”季萱想了好一會才這樣說着，結果卻引來盛澤衍的笑聲。
“你的提議很誘人，不過我不打算接受。”
看着季萱失望的表情，盛澤衍又說道：“而且我並不喜歡柳雨薇。”
“那你喜歡誰？”
“你說呢？”盛澤衍凝眸看着季萱，眼底帶着一抹深意。
季萱深知不是盛澤衍的對手，索性閉嘴不語，將目光轉開，還縮了縮身子，努力將盛澤衍當成一團空氣。
“說完我的事該說你的事了。”盛澤衍不打算當空氣，他坐正身子，神情有些嚴肅。
“我不覺得有什麼可說的。”季萱扭頭看向窗外，是不看盛澤衍。
見季萱不回答，盛澤衍也不氣惱，還語重心長道：“我看了你拍的照片，你很有天分，不應該被埋沒，如果能系統的學習一下，一定會十分出色。”
不可否認，盛澤衍的話對於季萱來說很有吸引力，以他的能力，別說國內的名師，是出國去深造也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她很喜歡攝影，只是沒資本去學習，現在無疑是個機會，只可惜這個機會是盛澤衍給的。
“盛總，我很感謝你的好意，只不過你想錯了，我沒什麼遠見，現在這樣擺弄擺弄相機，我很滿足了。”
季萱說話的時候，放在膝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她微抿着脣，下巴繃得緊緊的，似乎在壓抑什麼。
盛澤衍將季萱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當然也沒錯過起先她眼閃過的一抹驚喜，只是他什麼都沒說，吩咐司機往一家高檔西餐廳去，話題似乎此帶過了。
盛澤衍的沉默讓季萱鬆了口氣，可心裏卻煩躁起來。
到了餐廳，季萱只要了一瓶洋酒便將菜單遞給盛澤衍。
見盛澤衍什麼都不說，默默地點單，季萱更加煩躁了。
爲什麼這個人前不久跟另外一個女人在餐廳相談甚歡，現在又能跟她坐在一塊若無其事地用餐？這樣讓季萱十分不爽。
不一會，洋酒跟頭盤一塊桌，季萱拒絕侍者爲她斟酒，自己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看得一旁的侍者都忍不住咋舌。
季萱忍着胸肺間的灼熱感，一臉挑釁地看着盛澤衍，似乎在說：瞧，我是這樣的人，跟你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哪知盛澤衍好像沒看到她的眼神，還將剝好殼的蝦放進她的餐盤裏，道：“空腹喝酒不好，你喫點東西填填肚子先。”
季萱徹底無力了，她像昂起鬥志想要跟敵人殊死一搏的將軍一般，哪知還未進攻，敵人先繳械投降了，她的鬥志毫無用武之地。
她惡狠狠地將蝦塞進嘴裏，好像喫的是盛澤衍的肉，喫得咬牙切齒的。
盛澤衍任由季萱將氣撒在食物，還體貼地爲她切好牛排，只爲方便她發泄。
可看着季萱沒節制地喝掉了半瓶洋酒，他還是前制止了。
“這酒後勁足，喝多了會難受。”
“你管我！”季萱兇巴巴的，半點不領情，還想去拿酒，卻在觸到盛澤衍凌厲的眼神後縮回了手。
周遭的空氣驟冷，季萱嚇得不敢動彈。
她敢在盛澤衍面前肆意而爲，也是因爲他一直以來溫和的態度，現在他露出這樣凌厲的神情，讓她心裏生出一絲畏懼。
她險些忘了，盛澤衍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是個溫和的人。
因爲對盛澤衍產生了畏懼，季萱十分委屈，她縮着身子，癟了癟嘴，眼圈微紅。
“爲什麼是我？你要的只是季家的女兒，爲什麼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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