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薇心裏“咯噔”一聲，她明白盛澤衍這是真的惱了。
“該說的話說到這裏，想必今天你也嚇壞了，好好休息，身體養好了纔不耽誤電影的拍攝。”
盛澤衍說完後，也不管柳雨薇有什麼反應，不帶絲毫留戀地離開了病房。
他想，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柳雨薇在這個圈子混得足夠久，不可能不明白。
說得太清楚了，只會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只是盛澤衍沒想到的是，他這種做人留一線的行爲，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
季萱原以爲盛澤衍走後能睡個安穩覺，卻沒想到剛睡下不久，接到了老趙的電話。
“你趕緊來第一人民醫院，有大事！”
老趙說完掛了電話，沒睡醒的季萱反應慢半拍，仍將手機放在耳邊，還想着“有大事”會是什麼事。
回想起老趙提到了醫院，季萱猛地驚醒了。
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故了吧？
想到這，季萱瞬間睡意全無，趕忙起牀收拾。
等她趕到第一人民醫院，看到蹲在花壇後鬼鬼祟祟的老趙，這才鬆了口氣。
“師父，你說的有大事不會是叫我一塊在醫院外面蹲點吧？”
老趙瞥了季萱一眼，站起身來，沒好氣道：“還蹲什麼，頭條都被別人搶了。”
季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今天不是週日嘛，想着睡個懶覺，完全沒想到會有八卦。”
“走吧走吧，趕緊回去還能蹭一點流量。”
“發生什麼事了？醫院還能有什麼八卦編？”季萱一臉莫名地跟老趙，不明白他喊她來醫院的目的是什麼。
“還問我發生了什麼，微博熱搜都不會點開看看。”
老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都開始懷疑當初決定讓季萱留下，是不是腦子短路了。
季萱知道老趙這是沒搶到新聞生氣呢，也不敢再多問什麼火澆油了，趕緊拿出手機翻微博的熱搜榜。
一看柳雨薇的名字在榜單的前列，季萱這下算是明白老趙爲什麼火氣這麼大了。
“你早是不是急匆匆地出門，如果時間來得及在路隨便喫點早餐，時間來不及直接不吃了？”
季萱正絞盡腦汁地想着該怎麼反駁，哪知又聽到他繼續說：“還有，午你基本都是喫快餐，有時候忙起來甚至還會錯過快餐的時間。這樣看來，只有回來喫的一頓晚餐過得去，你覺得這也算規律嗎？”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季萱瞪着眼睛，心裏還想着，盛澤衍對她不理不睬的時候，是不是派人跟蹤她了，不然怎麼對她的生活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樣的可能想想覺得頭皮發麻。
“身爲你的老公，難道不應該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嗎？”
盛澤衍說得理直氣壯，季萱真的是無法反駁，況且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跟蹤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道理來講是沒錯，可是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爲很可怕嗎？”
季萱覺得，不單單爲了不讓自己過惶惶不安的生活，更爲了她的計劃不被盛澤衍發現，她得好好給他說說這樣的行爲有多令人髮指。
她一番說教結束，早已口乾舌燥，可盛澤衍卻不計形象地笑了起來。
不同於以往輕淺的笑，他現在笑得十分肆意，再加他原本生得俊逸，看着那樣的笑容，竟讓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一塊高興起來。
季萱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她可不是爲了觀摩盛澤衍的樣貌的，而是要告訴他，不應該跟蹤她。
“笑什麼笑？我剛纔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誤會。”盛澤衍總算是止住了笑，似乎也覺得自己剛纔太肆意了，掩脣輕咳了一下。只是他眼尾仍有些弧度，表明他現在還忍着笑。
“我誤會什麼了？”季萱強自鎮定，她儘量忽視盛澤衍未褪的笑意，以免自己控制不住脾氣。
“其實知道你這些生活習慣完全用不着跟蹤你，跟陳姐還有你的同事一打聽，知道得差不多了。”
還有一句盛澤衍沒說，並不是他知道得那麼清楚，他也只是隨口猜測，沒想到她自己承認了。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肯定會惹她生氣，索性不說了，而且她自己沒察覺到，也不算一件壞事。
“等等。”季萱又覺得不對了，“你找我同事打聽？”
“說起來是這樣，不過實際的操作不太一樣。”
季萱聽得糊塗了，盛澤衍便好好爲她解釋了一番。
原來盛澤衍前段時間派人給季萱所在的報社以及附近幾家公司做過一次調研，調查內容是班族工作餐方面的問題。
而盛澤衍會知道季萱午餐的情況，也是根據調查結果來推斷的。
“你真的特意去做這個問卷調查？”季萱聽完有些懷疑，只是爲了弄清楚她的生活情況，做這麼耗費人力物力財力的事情，除非他腦子壞掉了。
“這不算什麼麻煩事，一個匿名的問卷調查，回答幾個問題還能拿一份小禮物，不費多少力氣能讓人主動來參與。”
見盛澤衍會錯意了，季萱索性直接問：“你不覺得虧嗎？做這麼多隻是爲了知道我平時的飲食。”
“跟你有關的事情，付出再多都不算虧，而且認真說起來這其實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
季萱並不關心盛澤衍賺了或者賠了，她想的是值不值得。
他要的只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爲什麼要做這種多餘事？
而且偏偏這樣的多餘事，很是動人心。
她的心同樣不是石頭做的，得知他做的一切還能無動於衷。
“怎麼了？你不會還在想我會不會虧本吧？”盛澤衍瞧着季萱好半晌沒說話，還笑着安慰她，“你放寬心吧，算是虧了，也沒什麼影響的。”
“我什麼時候說擔心你虧本了？”季萱回過神，臉燥的慌。她不想說剛纔那一瞬竟然有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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