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確實是知道了些什麼吧？
說到底，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都是因爲她自己。
如果不是因爲想太多，認爲出租車司機有什麼不良企圖，當時也不會被嚇慘，以至於偷偷給盛澤衍打去了電話。
其實她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是爲什麼會在無助的時候，下意識給盛澤衍打電話。
“不是這樣，只是太突然了，我不知道……”
在盛澤衍的注視下，季萱有些艱難地開口，卻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
“所以呢？”盛澤衍耐着性子，等着季萱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今天先不要見了，下次，我再介紹。”季萱鼓足了勇氣，希望盛澤衍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
盛澤衍看了季萱好一會，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將水果交給她，自己了車。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季萱深吸了口氣，轉身往醫院走。
一路，她都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盛澤衍究竟知道多少事，她還不清楚，而且今天的事情，最後到底該如何解釋。
季萱琢磨着這些事，直接穿過市人民醫院，從後門離開。
盛澤衍望着醫院的方向，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心裏那個猜測被無限放大。
裴昱謹這個名字出現在心頭，令他長舒了一口氣。
所以到底季萱去探望的那個人，是不是他呢？
……
季萱從醫院後門出來，拐進了一條小巷裏。
在一座小院前，她先調整了一下情緒，確保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這才按了門鈴。
片刻後，門開了一道小縫，門後的人見是季萱，這纔將門打開。
“桂姨。”
“你今天怎麼纔來，你媽今天下牀走動了一會，現在又躺下了。”
桂姨是個相貌淳樸的年婦女，是季鎮川安排在這座院子裏，照顧季萱的媽媽柴秀靜的。
瞧着季萱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惴惴不安，盛澤衍不免失笑，“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見季萱徹底冷靜下來了，盛澤衍纔開始問這個問題。
“我剛纔坐出租車，那個司機繞了遠路，但是他卻跟我說有人在後面跟蹤我。”說到剛纔的事情，季萱還有些氣憤。
而聽到季萱說起跟蹤，盛澤衍的神情變了變，不過只是轉瞬，正在氣頭的季萱並沒有注意到。
“那後來呢？”
算十分生氣，季萱還是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我覺得是那個司機有問題，還非說有人跟蹤。”
“嗯……那個司機有沒有問題先放一邊，關鍵是你以後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遇了有企圖的司機，你算心裏再害怕，很想罵他、譴責他，那也不能直接說出來，這樣只會激怒對方，明白嗎？”
季萱也知道剛纔她太沖動了，那些話沒過腦子說出來了，如果剛纔那個司機惱羞成怒，那她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
“聽你說起來應該不是。”盛澤衍看着季萱後知後覺的模樣，又控制不住想笑。
“可他爲什麼要說有人跟蹤我？”
“大概是警匪片看多了吧。”
盛澤衍這個解釋，還真是太有道理了。
聽盛澤衍說了這些，再回想起剛纔的事情，季萱完全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生氣了，只有點想笑。
她是不是太膽小了，竟然因爲這樣，嚇得腿軟，剛纔還埋在盛澤衍懷裏哭了那麼久。
一時間，她不禁面頰微紅，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盛澤衍了。
“我剛纔跟你說的都記住了？”
盛澤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季萱愕然地擡頭：“說的什麼？”
“你真的想氣死我。”盛澤衍本想敲季萱，可最後只是揉了揉她的頭髮，“關於在外面真的遇到壞人，你該怎麼做。”
“這個啊，我知道了，以後保證不像今天這樣衝動了。”
季萱信誓旦旦地向盛澤衍保證，惹得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那希望以後在其他事情，也不要太沖動。”
“我哪……也沒有很衝動吧？”季萱本來還想反駁一下，可實在沒什麼底氣，那股氣焰又平息下來了。
盛澤衍只是笑了笑，沒再這件事多糾纏。
“你本來要去哪裏？”他可沒有忽略季萱腳邊散落的水果，要真像她出門的時候說的報社任務，怎麼可能拎這些水果。
要不是盛澤衍問起，季萱都差點忘了她今天還有重要的事。
“糟了，都這個時候了。”
看了看時間，季萱有些着急，連忙推開盛澤衍，到路邊去攔車。
盛澤衍搖了搖頭，不由分說地推着季萱往他的車去。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
“你難道忘了剛纔發生的事了？而且我在這裏，你還要攔什麼出租？”
盛澤衍有些不高興地打斷季萱，直接將她塞進了車裏，自己繞一圈坐到駕駛座。
話都說到這個份了，季萱再想拒絕也沒有理由可找了，她咬着脣，考慮了好一會才說去市人民醫院。
盛澤衍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直接驅車往市人民醫院去。
到了醫院門口，盛澤衍讓季萱先在車等着，他去重新買了點水果。
“誰住院了？住在哪個病房？”盛澤衍拎着水果，一副要跟季萱一塊進去探望病人的模樣。
季萱站在車邊遲遲不動，似乎在糾結着什麼。
盛澤衍等了一會見她還沒反應，試探性地喊了一句：“萱萱？”
“還是我自己進去吧，你在外面等等我，要是覺得時間太長，先回去。”季萱鼓起勇氣，這樣說着。
“住院的這個人，是你不願意讓我看到，還是你擔心他不願意看到我？”盛澤衍不打算再裝傻，坦白說出了心裏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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