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粉 >第096章 時代
    “混口飯喫”閻立平說,“你們中紀委那可是有尚方寶劍的,我記得明代的紀檢委,御史大夫袁崇煥就有尚方寶劍,把一個什麼都督都斬殺了,這叫先斬後奏。”

    “閻主任,明代的紀檢委的官員不叫御史大夫。”我說道,“叫巡按御史。”

    “巡按御史和御史大夫,雖然名字不一樣,但都是一個意思。”閻立平說,“反正中國古代這個紀檢委從唐朝就有了。”

    “閻老師,不對,紀檢委是從秦代開始的,自有皇帝之後,就有紀檢委,就這個機構一直延續下來的。”我說。

    “對,那時候開始就叫御史大夫。”老邱說。

    我喝了一口茶, “邱老師,是這樣的,秦朝時期,在皇帝下面就設立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這就是“三公”,其中丞相掌政務,太尉掌軍務,御史大夫就是掌監察的,御史大夫官職僅次於丞相,有“候補丞相”之說。”

    “小夏,秦朝時,下面的縣也有紀檢委嗎”老邱問。

    “有,那時叫郡,會派駐監察御史,”我說道,到了漢代監察機構叫御史臺,長官仍爲御史大夫。漢武帝時,將全國劃分十幾個大監察區,設刺史負責監察工作。還爲刺史規定了“六條問事”,其中五條是針對不法官吏制定的,一是假公濟私,侵奪百姓財產;二是草菅人命,濫施刑罰;三是胡亂用人,打壓人才的;四是放縱子弟,爲非作歹;五是庇護豪強,通行受賄。”

    “權力挺大的。”房紅蕾說。

    “到了明代,御史臺就改成了都察院,派出的巡按地方官就是我剛纔說的,巡按御史,這叫“代天子巡狩”,大事奏裁,小事主斷,官位雖不高,但權勢重。”

    “明白了,你們市紀委就是巡按御史吧。”房紅蕾說。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明代的巡按御史可比我們市紀委的權力大太多了,他們監督刑部、大理寺,可以直接向皇帝報告。”我說。

    “小夏,我覺得那個中央派下來的中央巡視組,就有點監察御史的意思。”老邱說。

    “看來,這兩千年傳下來的,都是皇權。”房紅蕾說。

    “所以說什麼人民公僕,人民當家做主都是扯淡。”老邱說。

    “也不能這麼說,毛時代,人民羣衆還真是當家作主了。”閻立平說。

    “文ge是吧,挺亂的,小夏,給你們一起聊天,真漲學問啊。”房紅蕾說。

    “房局長啊,他們都是紀檢委的,當然熟悉自己這一套了。”閻立平說。“我還是比較欣賞唐宋時候的詩人,比如蘇東坡,他作的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這真是千古佳句,這個蘇東坡用情還很專一。”

    “閻老師,你可能不知道,蘇東坡當年被貶官時,把自己懷孕的小妾送人了。”我說。

    “還有這事”房紅蕾說。“這有點無恥了。”

    “或許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妾懷孕吧。”我說。

    “這沒什麼,那時候的詩人互送小妾是禮節。”閻立平說,“但詩人的情懷,是現代人不能比的,比如白居易寫的琵琶行。”

    “白居易曾拿自己的小妾換寶馬。”我說。

    “真有這事”房紅蕾說。

    “這是真事,有詩爲證,白居易在自己寫的酬裴令公贈馬的詩中說,安石風流無奈何,欲將赤驥換青娥。”我說道,“他拿自己的小妾換了宰相裴度的寶馬。”

    “夏老師,你真有才啊,什麼都知道。”房紅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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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他是名校,歷史學的高材生。”老邱說。

    “我可不是什麼高材生,我上學時,成績可不怎麼樣差點都沒畢業。”我說。

    “夏老師,我帶了一本詩集,我送你。”閻立平看了一眼老邱,“不好意思,就帶了一本詩集,這詩集入選了中國魯迅文學獎的名錄,這個名錄是經過市推舉,然後到省裏,然後到中央的宣傳部,嚴格審覈,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

    “真不簡單。”老邱說。

    “就是說,他這詩集很可能會獲得今年的魯迅文學獎。”房紅蕾說。

    “是嗎魯迅文學獎啊,這麼厲害。”老邱說。

    閻立平在書頁上簽名後,遞給我,“請多批評。”

    我翻了幾頁,看到了他曾經在詩歌朗誦會讀的一首詩,這詩說,祖國是樹,他是藤,他要把祖國緊緊纏繞。我還是覺得好笑,他要把祖國繞死。

    “夏老師,你笑什麼”房紅蕾說。

    “這一首詩寫得不錯,我給你們朗誦兩句,穿越宇宙時空,鐮刀和斧子把十月盡情渲染在血鑄就的黨旗上寫下輝煌一頁十月啊,我們不能忘記在960萬平方公里大地上15億炎黃子孫都不會忘記我們是黨的孩子我們的根已扎進了十月的深處祖國啊,我的親孃。”我說完喝了一大口茶。

    “中國有十五億人口了”老邱說。

    “這是肯定的,很快就有十五億了。”閻立平說。“這就是詩歌的視野,要看到未來。”

    “鐮刀和斧子是什麼意思,我記得那紅旗上是鐮刀和錘子,鐮刀象徵着農民,錘子象徵着工人,都是無產階級,你這弄出個斧頭,有說法嗎”我說。

    “當然有說法了,斧頭也是象徵意義,革命道路荊棘密佈,用斧頭開疆擴土肯定要比錘子好用。”閻立平說完掃視了一眼大廳。

    “斧頭要是換成大剪刀呢是不是會更得心應手”老邱說。

    “你這麼說,還不如換成推土機呢。”我說。

    我說完大家一陣笑聲,而閻立平陷入了沉思中。

    “這裏能抽菸嗎”我問。

    “這裏不準抽菸,去衛生間可以。”房紅蕾說。

    “好,我煙癮上來了,我去衛生間了。”我說。

    “我也去弄一顆。”老邱說。

    我和老邱進了衛生間,我把中華煙掏出來,遞給他一顆。

    “夏老師,你說這個閻立平寫的這什麼東西,還能參評魯迅文學獎魯迅他老人家要是在地下知道還有這個以他名字命名的文學獎,不得給氣死。”

    “是啊,活過來,也得氣死。”我說。“這獎辦了很多屆了,聽說這個魯迅文學獎的很多評委,把自己的作品先評獎。”

    “評委給自己的作品評獎”老邱說,“我草,這真是創舉啊。”

    “所以,魯迅還是別活過來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在下面安眠吧。”我說。

    “這個時代完了,虛假的社會,腐敗的社會,道德淪喪的社會,你看,每年都這麼多人移民,都把自己的國家拋棄了,你說,等你有錢了,你會移民嗎”老邱說。

    “我可不會拋棄自己的祖國,我也不會移民,這片土地有我的根,我挺喜歡這個時代的,這不是最好的時代,但肯定也不是最壞的時代。”我說。

    “你說,這什麼時代”

    “這是一個可以耍流氓的時代。”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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