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着一輛紅色甲殼蟲車停在我跟前。
“你沒開車”江珊問。
“我沒車,家裏有輛電動助力車,要不,我回家去拿”我說。
“上車吧。”江珊臉色不悅。“我這車平時是不拉男人的。”
我上了車,聞到車裏有股很特別的香水味,她穿着黑色短裙,白色襯衣,只是腿上沒了絲襪,但白皙的小腿,如白玉一般光潔,她的手指白嫩纖細,讓人浮想聯翩。
“去市委。”我說。“嗯,先去平昌區吧。”
江珊面無表情,看着前面,彷彿我在她身邊就是空氣。
車很快穿過解放路,然後過了和平大橋,到了平昌區。
平昌區是老城區,一條平昌河滋養着兩岸的稻田和民衆,我小時候,平昌河就發黑發臭了,近兩年由於比較重視環保,水清了一些。我爺爺說,他小的時候,平昌河就像歌裏唱的一樣,清又清,甚至可以直接飲用,那時他光着屁股和小夥伴在河裏能遊一天,從南關游到北關。
我讓江珊把車停在南街路旁邊一個隱蔽的小巷子裏。
“怎麼開這裏”江珊說。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安全。”我說。
“你怕人”
“不是我怕人,是那個兇手怕人。”我說,“在這裏守株待兔,說不定有收穫,對了,你帶槍了沒有”
“我沒有配槍,我們經偵科又不是刑警大隊。”江珊說,“不過你放心,我能保護你的安全。”
“練過擒拿格鬥”我問。
“你說呢就你這樣的,兩個都不是我對手。”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還這麼能打。”我說。
江珊看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我看着窗外,不時有人從我們的車邊路過,巷子兩邊有不少賣菜的,賣水果的,賣烤肉的。
一個女人提着籃子站着前面路口,朝我這邊望了望,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巷子裏來。
“你看看,巷口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我問。
“沒有什麼特別的。”江珊說。
“胸是不是很大”我說。
“你真是有病啊。”江珊一臉鄙夷。
一個討飯的老頭走到車旁,伸手問我要錢。
我擺了擺手,讓他走開。這老頭還是伸着手。
“你下去,給這個老頭點錢。”我說。
“我沒錢。”江珊說。
“我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十塊的,你下去給他。”我說。
江珊看着我,“你毛病真不少,你不能直接給他”
我朝巷口望去,那個提籃子的女人轉身離開,走得很快。
“快開車。”我說。
“去哪”江珊說。
“你別管去哪,開車向前追那個女人,快點開,別讓她跑了。”我說。
突然有人喊道,“城管來了。”
兩邊賣菜的騷動起來。
一個賣雞蛋的老太太摔倒在路中間,一籃雞蛋全摔在地上。
“我去,完了。”我說。
“你去扶老太太起來吧。”江珊說。
“她自己會爬起來的。”我說。“要不,你去扶”
江
珊不說話了。
一輛城管的車開過來,把路給堵死了。
一個戴着墨鏡的城管探出頭,他打着手勢,讓我們的車後退。
江珊不爲所動,拿着小鏡子照着臉。
這個城管下了車,一身胖肉,他拍了拍車窗,“這巷子是不能過車的,更不能停車。”
“是嗎你說不能停車就不能停車了”江珊說,“我今天就停在這了。”
“好吧,那你把車朝路邊開,讓我的車過去。”這個胖城管說道。
“不好意思,我這會沒空。”江珊依舊照着鏡子。
“你要這個態度,我就打電話讓人拖你的車了。”
“好,你打吧,我等着。”江珊說。
“哎,胖子,你把車倒出去不就行了嗎”我說,“我看你有點面熟,你哪裏城管的”
“我是西城街道辦城管衛生科的。”胖城管摘下墨鏡。“我姓沈,叫瀋陽陽,瀋陽後面再叫一個太陽的陽。”
“有點印象,我以前在北關街道辦,現在調到市紀委了,這女士是市公安局的,我們在辦案子,你這車一開過來,堵着我的路,把嫌疑人放走了。”
“是嗎那真不好意思,我這就去倒車。”瀋陽陽說。
“好,去吧。”我說。
瀋陽陽走了幾步,又回來了,他臉湊近我,“我下次還能見到你。”
他說完轉身走了。
我笑了笑,“這胖子,真有意思,說下次還能見到我真他媽的有病。”
“這些城管,真是沒事幹了,就不能讓人賣菜嗎你看把老人家賣菜嚇的。”江珊說。“你剛纔看上那女人了”
“什麼呀我懷疑那女人是男人裝扮的。”我說。
“那你不早說,那我打電話給張明。”
“算了,我只是懷疑,也不一定是。”我說。
江珊放下手機,“現在去哪”
“去市委吧。”我說。
車開到市委門口,大門口都是上訪的人,有的人舉着牌子,跪在地上,那牌子上面寫着:還我自由
居然還有這樣奇葩的上訪口號。
辦公室的門沒關,我帶着江珊進了辦公室。
老羅和老邱正在談論着什麼
“你坐沙發吧。”我衝江珊說道。
兩人看了一眼江珊,又看了看我。
“林可嬌呢”我問。
“她沒來上班。”老邱說,“這位美女,誰啊”
“是我的保鏢,市公安局給我配的,他們不放心我的人身安全。”我拿起茶杯。“你們不信”
“信,你說什麼我們都信。”老羅笑了笑。
“老羅,你接着講。”老邱說。
“好,我接着講,人工輔助交pei,該方法是指在未配種期內採取母羊和公羊分羣,並進行隔離放牧,在配種期通過使用試情公羊對母羊進行試情,然後有計劃地安排發情母羊與種公羊進行配種,這種交配方式能使種公羊的利用率明顯提高。”老羅說。
“公羊和母羊的交pei需要多長時間”老邱問。
“公羊爬上母羊屁股後,大概只要2秒到7秒左右。”老羅說。
“這就完了秒射”老邱說。
“對,就是秒射。”老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