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暗中一個白眼翻到了頭頂,心想,你是你嫌棄我,是我嫌棄你
本以爲傳說中的王爺都是殷離修這般冷肅高大的樣子,卻不想還有醇王和旬王這樣的物種,真是活久見
她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跟殷離瑾拉開一段距離,脣角微挑,帶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可不想成爲罪人,醇王殿下公務繁忙,我就不多留了,送來的美人,謝謝了。”
說着話,盛淺予伸手朝門口做一個“請”的姿勢。
殷離瑾臉上的笑意僵住,神情沉了幾分:“你這是在趕本王走嗎”
“不敢”
盛淺予依舊脣畔帶笑,只是伸出去的手又往外伸了伸。
“好,本王這就走下次本王再來看你”
殷離修扯了扯嘴角往外走,到門口的瞬間側目朝裏面看一眼,脣畔勾起一抹冷笑。
醇王府後院的確有不少女人,可是如她這幫冰冷純潔又帶刺的,還真沒有
刺激有趣
桃花眼中眯起一抹詭譎的笑,殷離瑾擡腳走出了院子,而此刻,盛淺予的臉色冷了下來。
“小姐,醇王殿下這”
玲瓏看着周邊幾個穿着客氣的女人,騰地一下臉就紅了。
實在是沒眼看
“小姐,這些女人怎麼安置”
襲久也擰起了眉頭,盛淺予已經把人接下來了,而且剛纔還跟譽王說了不會留在譽王府,那總不能趕到大街上吧
更何況,就她們這個穿着,趕到大街上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盛淺予轉身,目光在六個女人身上流連,片刻,她脣畔勾起一抹邪魅。
“城郊不是剛買了一塊荒地嗎送她們過去種地”
“種地”
玲瓏端月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盛淺予。
片刻收斂神色之後,端月上前一步:“小姐,她們是醇王親自送過來的,這樣不好吧”
盛淺予撇撇嘴,不以爲意道:“送都送來了,既然給了我,那就是我說了算,難不成因爲她們是醇王送來的,我就當姑奶奶供着”
說完,盛淺予的目光再次在幾個女人身上掃過,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裏,端月玲瓏和襲久面面相覷,又同時朝旁邊站着的六個舉手無措的女人看去,滿臉凌亂的抽了抽嘴角。
晌午睡了一會兒,到了晚上竟然沒有了睡意,索性拿出一本兵書藉着月光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如今正是十六,外面月光皎潔,浩瀚星空將黑夜的天空描繪成一幅生動的畫,此刻蟬蟲已經停止鳴唱,只有外面飄進來的花香不斷擦過鼻尖,說不出來的舒暢。
除了月光,牀頭擺放的蠟燭裏放了薰衣草的花瓣,隨着蠟燭燃燒,散發出淡淡香味,靜心凝神。
就在此刻,燭心一晃,隨着光線的變化,盛淺予猛然間擡起頭來,就看到那抹熟悉的幽紫顏色出現在眼前。
“你怎麼來了”
看到殷離修的瞬間,盛淺予緊忙放下手中的書,滿心歡喜的走過去。
殷離修抓住她的手,自然的將她拉近懷中,低頭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那芬芳的花香,似乎將這幾日的繁忙勞累都趕走了。
“幾日不見你,想你了”
表白的話,他說得無比自然,隨即攔着她的手坐在旁邊的軟榻上,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今日譽王府似乎很熱鬧。”
“可不是”
盛淺予哼一聲,拿起杯子給他倒一杯茶。
看她並沒有被影響心情,殷離修脣畔勾起一抹笑,伸手接過茶杯淺抿一口氣,此刻感覺到無比舒心。
還是她泡的茶最好喝
盛淺予坐在旁邊,將旬王的事情說了一遍,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嫌棄。
“原來,身份高貴的王爺,也並非都是人中龍鳳啊真是見識到了”
說着話,盛淺予伸手從果盤裏捻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朝他拋去一個玩味的眼神。
殷離修側目睨她一眼,性感的雙脣勾起:“那是自然,可不是所有人都如本王這般玉樹臨風威威武厲害,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盛淺予撩起眼皮給他一個白眼,敷衍道:“是是是,我可幸運了我家王爺纔是最厲害
的”
“我家王爺”四個字讓殷離修很受用,他伸手將盛淺予拉到身邊,看着她眯着眼睛偷笑的模樣,忽然,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盛淺予神情一滯,擡起頭看着他沉下來的臉,也收斂了笑意。
“嗯我讓襲久安排她們去荒郊種地了”她應聲,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之間多了一絲凌厲。
然而,她的話出口,殷離修卻一改剛纔的嚴肅,忍不住笑出聲。
“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吧你之前在寶靈臺不是很喜歡她們那種舞”
殷離修眯起的眼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
別以爲他沒有看到,當時那六個美女出現的時候,盛淺予可是伸長了脖子看的
別人好歹還用手遮擋眼睛裝裝樣子,他家女人可是瞪大了眼睛的,那樣子恨不得要動手去摸來着
他也是不明白,明明身邊有他這樣一個美男,她竟然喜歡看女人
盛淺予倒是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戲謔,擡起頭一本正經道:“倒是挺美的,就怕沒命看”
說完,她撇撇嘴,伸手從桌上捻起一粒葡萄塞進嘴裏。
“哦你知道”
殷離修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脣畔之間漾開一抹不經察覺的玩味。
盛淺予歪着腦袋躺在他身邊,側臉看着他,想了想,回答:“在寶靈臺,她們一開始假裝聽不懂冥國的話,就連一開始孤南翼要殺她們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反應,可是醇王向孤南翼要她們的時候,她們沒有掩蓋好眼睛裏的興奮。”
說到這裏,她擡頭看殷離修一眼,看他點頭,眉梢之間多了一絲得意。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孤南翼訓練的殺手,醇王好女色,這舞姬必定是爲他準備的,不過以孤南翼的性子,應該還不至於現在就要醇王的命,那麼,這幾個女人送進醇王府的目的便是暗樁。”
殷離修的手輕撫着她的頭髮,幽深的眸中帶着讚許,點點頭:“不錯,沒想到你竟然想到了這一層,我的丫頭就是聰明。”
在現代,她是部隊裏的精英,受到表彰無數,她似乎也已經習慣被誇獎,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開心。
“那當然,我可是鬼翼軍的監督使”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隨後接着說:“不過,看起來醇王也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所以,他就將這些舞姬送給了我”
殷離修撫着她頭髮的手一滯,目光落在盛淺予臉上片刻,性感的脣畔輕啓:“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
聽他問,盛淺予側身起來,眉眼一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勞其筋骨,勞其筋骨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既然在我這裏喫飯,總得幹活吧”
看着她這得意的模樣,殷離修無奈輕笑,此刻就見盛淺予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張朝那邊緊張怎麼樣了朱雀令可有消息”盛淺予坐起來,兩人面對面。
殷離修沒想到她會突然問朱雀令的事情,神情怔愣瞬間,搖搖頭:“雖然他如今是慕丞相府唯一存活的人,但是盛允承似乎對他並沒有那麼信任,他知道的也不過我們之前查到的。”
盛淺予聞言神情有些失落,不過隨後眼神又添了一抹光彩。
“我晌午歇息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娘,在夢裏,我總感覺那朱雀令的確在我身上,可是我檢查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說着話,她沒醒打成一個結,從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記憶裏盛允承就是爲了朱雀令才留了她的性命,他們都認爲朱雀令在她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淺予想不明白,殷離修自然也不知道,只是看她神情糾結,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不用太過焦急,朱雀令不出來,也不一定是壞事”
他們沒有找到朱雀令,盛允承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誰都沒有找到,這把利器便不能爲任何人所用,的確,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盛淺予點點頭,松一口,便又聽到殷離修的聲音傳來。
“這幾日,凡白那邊已經有了進展,我稍作準備之後就會動手”他的眸中更添了一絲幽深。
凡白那邊的事情,就是這段時間調查的天仁藥材,如今事情有了進展,便可以衝姜尚書開刀了,這也是衝盛允承刺出的第一劍
“好,我這邊也做好了準備”
盛淺予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似乎對之後的事情已經忍不住躍躍欲試了。
“小姐,白素來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襲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