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婉純一聽這話就怒了,轉臉看向盛淺予的眼神都帶了刀子:“別忘了,你也是譽王府的人,你給世子鼓氣也就罷了,竟然還說這般泄氣的話,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就是啊,三姐姐世子代表的可是我們譽王府,更何況,世子剛纔也說了,是給太妃出氣,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省心也緊跟着又添了一把柴。
兩人的挑撥之下,太妃的臉終於沉了下來,看向盛淺予的眼神也愣了許多。
“予兒,就算你是明陽縣主,可你身上終究流着譽王府的血,你的心思,該收收了”太妃的言語之中,帶着幾分警告。
自從皇上封了她明陽縣主,不,應該是自從她成了鬼翼軍的監督使,盛淺予的心思就不在譽王府了,就比如現在,狩獵得來的東西,她都交給了玄王,而不是拿到譽王府。
這一點,太妃對她是很不滿的。
盛淺予正喫肉的動作突然停住,扭頭朝衆人的方向看過去,無奈的嘆一口氣。
“我在這裏說話,世子聽不到,應該不存在什麼鼓氣泄氣的說法吧,更何況,我陳述的是事實。”
說着話,盛淺予將手中的鹿肉晃了晃,說道:“最先贏了的人,要一直守在上面,就算上來挑戰的人都不能贏世子,那他也是打了好幾場的,別忘了,野味剛上架子他就出去了,到現在可一口東西都沒喫,怎麼可能堅持到最後”
說完,她將手裏的鹿肉往嘴裏一塞。
衆人面色怔愣,隨着她的話朝盛允承的方向看去,跟蘇飛霖的那場,他的確贏了,可是還不等喘口氣,緊接着又上來一個人。
雖然看得出上去挑戰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也明顯看得出盛允承的氣息不穩了,相比跟蘇飛霖打的時候那般精彩,這一次,他的出招有些喫力。
“這,這可怎麼是好”
太妃擰起了眉頭看向盛淺予。
盛淺予正端着杯盞,聽太妃問,搖搖頭;“沒有辦法,只有一次機會”
衆人臉上的表情瞬間不好看了
武將世家,雖然有人並不知道那金月戰袍的來歷,可是光看着上面鎧甲上一片片的黃金,就足以讓衆人瞪大了眼睛,誰不想要啊
可是
就在衆人眉頭擰起的瞬間,就聽到一聲冷喝,盛允承被人一下子壓在了地上
盛淺予撇撇嘴,仰起頭,將杯中清酒飲下。
其實,盛允承原本也沒有希望守到最後,傷筋動骨一百天,之前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就連今日狩獵也沒有打到多少獵物,他這個時候站出來,是給跟太妃湊近乎呢。
看來,他是將目標轉移到了太妃這裏啊
雖然看起來太妃什麼都不管,可是他知道,太妃的話在譽王那裏是最有用的,看來,盛允承是憋不住了,要有所動作。
盛淺予想着,伸手接過襲久切好的肉,此刻,就見盛允承呼哧呼哧的走了過來。
“世子,你怎麼樣”慕婉純趕緊過去分扶住盛允承。
此刻太妃也緊張的看向說盛允承,瞧見他臉上一塊紅腫,緊忙吩咐踏雪:“快去,將金瘡藥拿過來”
“是”
踏雪應聲趕緊去拿。
“你這孩子,這麼着急做什麼東西都沒喫一口就上去了”
說着話,太妃伸手接過踏雪遞來的金瘡藥,拿給慕婉純:“快幫他擦擦。”
“謝太妃”
慕婉純緊忙接過去,用絲巾沾着藥膏輕輕的插在盛允承的臉上。
不知道臉上的傷是真疼還是盛允承想要達到那種效果,反正在擦藥膏的時候,他斯哈了兩聲,引得太妃眉頭擰得更緊了。
“太妃不用擔心,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盛允承看向太妃,臉上的表情不是往常那般冷肅,倒是親近了許多。
“本來我也撐不到最後的,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完全,如今贏了兩場,也算是滿足了。”盛允承臉上甚至帶着笑。
他的話倒是讓太妃驚詫了,一臉不解的看着他:“那你還上去”
“剛纔不是看蘇飛霖上去了嘛,上次閔太君着實有些過分,孫兒也是憋着一口氣,如今也算是替太妃出了一口氣”
說着話,盛允承咧嘴帶出笑臉。
“你,你這孩子”
太妃眼神之中頓時多了幾分驚詫,當然,更多的是感動。
這麼多年,她跟盛允承
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如今被盛允承這樣討好,一時間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沒事,誰叫我是太妃的子孫”說着話,盛允承轉身給太妃割了一塊肉。
太妃喫着盛允承遞來的肉,笑的嘴都合不攏。
旁邊盛心悅突然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眼瞧着太妃跟盛允承和慕婉純聊得開心,一肚子怒氣不知道往哪兒撒。
相比盛心悅,盛淺予倒是一臉平靜,看着幾個人其樂融融,內心毫無波動,肉吃了,便端着杯盞喝酒,此刻,裏面已經又換了一波人。
剛剛打贏留下來的鬱冥胤,盛淺予看到他的時候,還有幾分驚詫,不過,想想那金月戰袍的來歷,他上來,倒也不奇怪。
第一次見鬱冥胤出手,盛淺予倒是有幾分好奇,聽說鬱冥胤雖然比喜歡領兵打仗,可是武功卻是很厲害的,對於這一場,便多了幾分期待。
果然,剛一開開始,他就步步緊逼,招招狠厲,一連串的招式將對手直接逼到了邊緣,緊接着一腳側踢將人踹了出去,整個過程沒有用一分鐘的時間。
衆人頓時連喫肉都忘記了,一臉驚詫的看着鬱冥胤,半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衆人這纔跟着喝彩起來。
“果然是錦西王的後人,四皇子這套拳法,乾淨利索,若是今日你能應得這這場比試,那這套金月戰袍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皇上好不吝嗇對鬱冥胤的讚賞,隨後轉向衆人:“各位,還有誰要來挑戰”
剛纔的確有不少人躍躍越試,可是剛纔看到鬱冥胤的了狠厲自後,便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回去,上去也是捱揍,還不如在下面喫肉
眼看着沒有人上來,皇上的目光便落在了展雲廷身上。
“多年未見,小郡王也長大成人了,朕還記得多年前雲廷常常跟在玄王身後要比武,多年過去,不知你的武功可有長進”
說着話,皇上朝南疆王舉了舉酒杯。
“這小子,平日裏就知道發混,不學無術”
南疆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朝展雲廷看一樣,同時舉起酒杯喝下。
“這麼多人呢,您多少給孩兒留點面子”
展雲廷不滿的跟南疆王抗議一聲,隨後轉向皇上:“皇上剛纔也說了,那戰袍是人家的,臣就不跟着湊熱鬧了,左右,我家有先皇賞賜的戰袍供着呢”
盛淺予微微眯起眼睛,脣畔微挑,帶出意思玩味。
這展雲廷看起來衣服不學無術的樣子,可是說話倒是有幾分水平。
家裏供着先皇賞賜的戰袍,就不要別人的了,這話聽在皇上耳朵裏,讓皇上是一萬分的滿意,可是聽在錦西國三個人耳朵裏,難免多了幾分輕視的感覺。
特別是鬱冥胤,救他剛纔出招的情況來看,他不如鬱冥殤沉穩,是個經不住刺激的人,展雲廷剛纔的話,也算是給他點了一把火。
果然,聽着展雲廷的話,鬱冥胤眼中的神情頓時多了幾分狠厲。
“我們祖宗的東西,我們有本事得回來,用不着你讓”
說着話,鬱冥胤看向展雲廷的眼神帶着挑釁:“該不會,你不敢吧”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本郡王是好心,你竟然說這樣的話”
展雲廷擰起了眉毛,站起身來:“既然你非要打,那就打唄”
說着話,展雲廷一個縱身跳了出去,本來是個瀟灑的動作,誰知道落地的時候,後腳跟卻踩在了樹枝上,一時間失去平衡,撲通一聲,便趴在了賽場上。
“哎喲”
“這”
衆人一臉沒眼看的表情捂住了眼睛,心裏有點嫌棄,可是當着南疆王的面兒,也不敢表現出來,一個個憋的臉都紅了。
盛淺予此刻正對着展雲廷,就在他撲通落地的瞬間,手中就差點潑出來,一臉怔愣的看着的他。
這又是在鬧哪樣大庭廣衆之下,能不能要點臉你不要臉,你爹還要臉呢
心中想着,盛淺予的目光朝着旁邊南疆王看過去,卻見南疆王依舊在喝着酒,好像地上這貨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你,你這是輕視本王”鬱冥胤居高臨下的看着展雲廷,拳頭握得咯咯響。
“這只是個意外,意外”
展雲廷咧咧嘴一臉笑,說着話撅起屁股要起來,而就在這時候,鬱冥胤的拳頭便朝着他的後腰砸了過來。
“啊這還沒開始”
“哎呀”
眼看着鬱冥胤那砂鍋大的拳頭就要落在贊雲廷後腰上,衆人再一次嚇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