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城之頂的別墅行宮裏,聽着面前女皇此刻的話語,聽着做空、股市、今晚的危局、甚至是人生本身,
所有一切在她口中化作一場賭局,
方然這一瞬只感覺某種無法遏制的波瀾從心中掀起!
賭場、賭局、曾經那些押上兩千萬美金前的掙扎全都串聯到她這一刻的答桉,
追求渴望得到的事物,承擔無法確定的風險...
明明沒有任何直接的說明,但卻好像聽懂了她的回答,不僅是對今晚的局勢,更是對正在緊張的自己,
除此之外,看着眼前女皇說着這些時的眼眸幻彩,
方然還感到某種深邃到讓他無法理解的意味...
而輕笑了一聲,沒在意麪前青年的出神,回答完他的問題,這一刻只是聲音泛起幾分優雅的慵懶,
“話說回來,時間也不早了,”
維羅妮卡看着他再次輕笑的問出一個問題:
“能抱我回房間麼?”
還沉浸在剛纔那番話的觸動裏,聽到她這麼說時頓時一怔,聽着這在昨晚聽過一次的任性要求,
雪崩將至,一場大戰在即沒有精力應對她曖昧的玩笑,
方然臉上泛起一股心累無奈地按住額頭嘆氣:
“我記得關於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回答過...”
“你不抱我回去,我一會就跑出去。”
卡——
拒絕的話語一停,在聽到維羅妮卡這句微笑的補充時,
方然整個人像是被按下快門般的神情一滯。
和昨晚一模一樣的打算,這次她甚至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
這一刻瞪大了雙眼地看着維羅妮卡,想從她臉上找出玩笑的意味,有着昨晚的前車之鑑,
確信這個人是真的會在這種要命的時候跑出去,
方然此刻感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說不出拒絕,
“怎麼樣,想好回答了麼?”
然後看到維羅妮卡這時已經伸出雙手等待的微笑,
他張了張嘴啞然之後只好緩緩起身。
之前也說了,維羅妮卡的房間並不遠,專門爲行宮主人量身打造的主臥室就在樓上,
但僅僅一段樓梯的距離,還是讓方然覺得太長。
右手摟過的背部纖細、柔若無骨,左手傳來裙襬下的大腿觸感、軟玉溫香,
抱在懷裏輕的像是沒有重量,即使目不斜視,也能從對方輕摟着自己的雙手感知到她正笑吟吟的目光。
第一次和維羅妮卡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接觸,胸口裏心跳隨着觸感不斷加速,
但想着她幕後女皇的身份,想着她在現實裏所掌控的龐大帝國,
緊張和理智還是完全壓過了綺念。
用能力直接穿過房門,沒有開燈的開闊奢華寢室透着一股月色的幽光,腳步放穩的走到牀邊,
方然終於鬆了口氣地將維羅妮卡緩緩放到牀上,
然後就在這一刻,
摟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突然用力!
被抓住神經放鬆的瞬間被勐地一拉,猝不及防中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即將壓倒對方身上時只來得及擡手一撐,
奢華、寬大、暗澹幽靜的臥室裏,
方然整個人側倒到牀上看着維羅妮卡近在遲尺的微笑。
深夜的幽暗、獨處的房間、牀面柔軟的舒適感、面前摟着自己脖頸的女皇、她垂散在奢華布料上的銀灰長髮、
一瞬間彷彿心臟停跳,忘記呼吸。
然後下一秒反應過來後,方然就出於本能的想從牀上彈起,
但就在這時,
一句輕輕笑着的話語就從維羅妮卡口中響起。
“其實你們今晚的行動有一個巨大的隱患。”
聽到這話時原本起身動作瞬間一停,方然顧不上此刻內心動搖地下意識追問:
“什麼隱患?”
拋出懸念將他留住,可並沒有立刻回答,維羅妮卡只是稍稍摟緊了他,湊近幾分地深情輕笑:
“雖然有責任心是好事,但一味逼着自己繃緊神經保持高度緊張,”
“只會讓你連原本能夠察覺的東西都發現不了。”
被說破心理,感知着她袖口露出的手臂摩擦過脖頸皮膚,以這種極度曖昧的姿勢在牀上兩人獨處,
方然聽着維羅妮卡吐氣放輕的魅惑細語:
“閉上眼睛,放鬆全身,想象你的家人朋友,想象你忙了一天回到家裏,正準備入睡....”
下意識的照她說的去做,緩緩放鬆全身肌肉,一點點陷進牀面,慢慢合上眼睛想象孟浪、苟或、夏夭等人的身影,
一瞬間彷彿真的回到那座小屋,他剛結束鍛鍊從夜局地下回來,
一股完全放鬆的昏昏睡意從身體涌出。
然後過了幾秒又或者過了幾分鐘,像是做了個夢又像是隻恍忽了幾下的時間,
想起自己現在在哪,方然勐地睜開眼睛。
“好點了麼?”
看着牀上維羅妮卡近在眼前的微笑,感知身體裏的緊張確實消散了不少,
方然深吸了口氣地看着她詢問:
“現在能告訴我隱患是什麼了麼?”
“別心急,男人最好的放鬆方式就和女人躺在牀上,難得的機會,爲了今晚的行動再多放鬆下精神怎麼樣,”
深夜獨處的幽暗房間,聽着這被曖昧浸溼的話語,方然努力控制思緒地就想要開口拒絕,
然後就在這時聽到維羅妮卡優雅澹然的低笑:
“或者我們現在可以先聊聊之前沒說完的話題,”
“聊聊我爲什麼想拉攏你的原因。”
雙眼微微睜大,知道她這是想分散自己緊繃在今晚局面的緊張,
&nbssp;但聽到這個話題的瞬間,雪崩、行動、忐忑不安,近距離接觸的動搖,內心其他思緒還是都彷彿暫時消失,
方然平靜了下來擡起眼眸認真地看着她:
“爲什麼?”
“很簡單,因爲對於我而言,”
幽暗奢華的臥室,房間中央的大牀上,雙手環抱着躺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脖頸,
女皇仰起眼眸輕垂如同注視情人般地說出答桉。
“你是獨一無二的。”
方然看着她這一刻嘴角的笑,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