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邦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麼晚了回你自己的窩吧”封行朗淡淡的斜了嚴邦一眼。
“才幾點呢晚個毛”
嚴邦還是跟在封行朗的身後擠身了進來,“幫你這麼大個忙,連口水也喝不上”
封行朗賞了嚴邦一記冷眼,“那喝完水趕緊的滾”
“這麼不耐煩呢發哪門子的火啊”
嚴邦在封行朗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瞧你這一臉的憂鬱又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夏以書的事,你去捅給夏正陽的”封行朗淡問一聲。
“必須是我去啊”
嚴邦將他的勁腿擱置在了一旁的皮墩上,“這種爛事兒,你去多掉身份呢”
“你準備把夏以書怎麼着”
封行朗多問了一句。畢竟中間還隔着一個夏正陽,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太過分也不行。
“你這麼關心我手下的碼子,不太合適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怎麼着夏以書,跟你沒關係。你依舊只要當你高高在上的封大總裁
“悠着點兒即便是打條狗,還得看看夏正陽這個主人的”
封行朗也不想過多的去關注夏以書的事。一個還未現身的軍混,已經夠他心煩意亂的了。
“嚴先生,給您溫了杯牛奶,助睡眠的。”
安嬸給嚴邦端來了溫好的牛奶。都快深晚11點了,喝茶顯然不太合適。
“我喝不慣這腥東西重新給我去弄杯咖啡吧要現磨的”
嚴邦是喝牛奶的。但這一刻的他偏偏不想喝。因爲現磨的咖啡更費時間,那樣他就能跟封行朗繼續這麼的坐着。即便只是閒聊着,他也覺得自在愜意。
“好的嚴先生,我這就給你去煮咖啡。”
對於嚴邦這個封家大恩人,安嬸還是相當敬重的。
嚴邦迎上的,卻是封行朗那銳利的目光,“嚴邦,你要喝咖啡回你自己的窩去喝你折騰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賤不賤呢你”
“喝你杯咖啡而已用得着這麼損我麼”
嚴邦咧嘴一笑,用手撐着頭,就這麼懶洋洋的看着封行朗,“你該不會是被那個軍什麼混子的嚇到了吧看你這神情,一副寢食難安的憂愁樣兒啊”
封行朗先朝廚房方向掃了一眼,然後又看向嚴邦:示意他這個話題適可而止
“用得着把自己弄成個驚弓之鳥嗎那軍混子敢來申城,老子一定會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嚴邦,你這吹牛皮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封行朗微諷一聲,“一個方如海,還不夠你吸取教訓的”
嚴邦的濃眉揚了揚,“聽出來了,你又在挖苦我不過你隨意,只要你開心就好”
“最近機警點兒別它媽一副要看我笑話的賤樣老子的日子不好過,想必你嚴邦的好日子也會到頭了你跟我在申城的利益,脣亡齒寒”
也不知道封行朗是看到什麼東西,又或是感覺到什麼異狀,他跟嚴邦的聊天方式隨之正兒八經起來。
“那誰是脣,誰是齒啊都說脣齒相依也沒見你跟我依在一起啊”
“回去做事吧讓豹頭悠着點兒今晚的事,就此打住我可不想讓我女人爲這件事煩心”
丟下這番逐客令,封行朗便起身朝樓上走去。他知道嚴邦不會繼續跟過來,因爲那是他的底線。
三樓的主臥室裏,雪落依舊睡得正酣然。
似乎做了什麼美美的夢,脣角還上揚着笑意。
男人忍不住的俯身過去,吻了吻女人柔溫的臉頰,還有那脣角的恬美笑意。
“真羨慕你有這麼個如此愛你的親夫”
男人淺咬着女人的耳垂,說着封行朗式的獨有情話。
女人怕癢的縮了縮脖子,摸索着朝男人溫暖的胸膛貼了過去。
綿綿的情話,溫暖的懷抱,還有雪落睡得憨甜的模樣。
此夜,溫情
這一晚,雪落睡得格外的好。
翌日,又是一派明媚的豔陽天。
雪落坐在豐盛的早餐前,只是乾乾的吧唧着嘴,卻沒有要喫的動作。
一切又恢復了安寧祥和。好似昨晚驚心動魄的那幕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依舊是封行朗最寵愛的女人;
封家的二太太;封林諾小朋友的親親媽咪
誰也撼動不了她今時今日的地位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小傢伙卻大口大口的喝着牛奶喫着小肉餅。
“媽咪,你怎麼光看不喫啊看能看飽肚子嗎”
小傢伙舔了舔嘴角的碎屑,“媽咪,你該不會是又要節食減肥了吧不要的啦肉肉的媽咪親兒子更喜歡抱着很軟很舒服哦”
“哦,你爲了抱着媽咪舒服,就讓媽咪犧牲身材配合你呢怎麼跟你親爹一樣一樣的自私啊”
雪落雖然沒什麼胃口,但精神勁兒還是挺足的。
“親夫又怎麼自私了不帶這麼打比方的”
封行朗將安嬸剛做好的小薯餅送到妻子的跟前。
可雪落拿上一塊小薯餅咬了一小口,卻又放回了竹籃裏。
“怎麼了沒胃口呢”
見女人是真沒胃口,封行朗又追問一聲,“昨晚的紅扒野豬蹄膀還沒解膩”
“不想喫乾巴巴的。”雪落嘟喃着。
“那喫點兒南瓜粥吧。潤口又養胃。”
封行朗又給女人盛了一小碗燉得粘稠的南瓜粥。
“也不想喫”雪落看着那橘黃的南瓜粥,眉頭直皺。
“媽咪,你今天怎麼這麼挑食啊都快比親兒子矯情了”
小傢伙很少看到媽咪也會有挑食的時候。更何況南瓜粥配小薯餅一直都是媽咪愛喫,且百喫不膩的早餐之一。
可今早的雪落,就是不想喫。光看着那南瓜粥和小薯餅,胸口就堵着不舒服,更別說吃了。
半口小薯餅還咬在嘴裏,雪落吐不得,卻又咽不下去。
“那就喫點兒肉,以膩攻膩。”
封行朗將筷子上培根肉卷兒喂送到雪落的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