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邦將手中的毛巾丟開,徑直坐在了牀沿上,深睨着封行朗那張慵懶的俊逸面容。
“就怕你無福消受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封行朗冷睨了嚴邦一眼,起了身。
“昨晚給我喝的那玩意是你自己調製的吧以後再敢把老子當小白鼠”
暫頓,封行朗厲眸看向嚴邦,“沒以後了因爲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這麼不待見我呢見我一回,咒我一回”
嚴邦探手過來,嬉皮笑臉的攬過封行朗的勁腰,“既然我的死期就快到了那就容我及時行樂一回唄也不枉老子白活這麼多年”
封行朗看向嚴邦,冷生生的哼聲:“嚴邦,你這麼調侃我,作賤我,早晚會耗盡我們之間的那點兒兄弟情分”
“老子還不夠尊重你呢爲了能讓你睡個好覺,老子連碰都沒碰你一下,在健身房裏打了大半夜的拳,豹頭他們都能作證的”
嚴邦有些急了。感覺自己隱忍得那麼痛苦,卻還是要被封行朗誤會。
“真的沒碰我一下”
“老子敢對天發誓”
封行朗嗤聲冷哼,“那我身上的衣物,從裏到外,哪個龜孫子給老子我換上的”
“那也能算”
嚴邦咧嘴憨笑,這才意識到封行朗並沒有真的誤會他
早餐之際,封行朗想到了邢十五,便起了朝門口走去。
“豹頭,讓廚子做點兒海鮮飯送去給那個孩子。再帶些甜點,慕斯蛋糕之類的。”
只要留心,想知道一個孩子的喜好並不難。
“好的二爺。”豹頭應聲而去。
再回到起居室時,嚴邦看向封行朗的目光便玩味了起來。
“朗,那孩子不會真是你的私生子吧搞得比自己親生的還關心”
“只是一個孩子,你都能讓你想這麼多不覺得自己尖酸刻薄了點麼”封行朗冷嗤一聲。
嚴邦並沒有在意封行朗對他的批判,而是凝神思考着什麼。
“朗,要是林雪落生了個女兒,就給我家無恙小子當老婆吧這樣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就能流着我們兩個共同的血脈了”
不得不說,嚴邦不僅想得夠多,而且還想得夠美。連封行朗未出世的寶貝閨女的心思,他都敢想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封行朗的女兒,你也敢惦記”
封行朗那神情,簡直想把礙眼的嚴邦一直從窗口丟出去。
“動什麼氣啊這閨女嘛,都是要嫁人的既然非嫁人不可,那肥水不流外人田,嫁給我兒子無恙得了,而且還能親上加親”
“滾”
一個咬牙切齒的字,便能很好的說明封行朗此時此刻的態度了
地下室入口處,封行朗頓住了腳步,叫停了正在開門的嚴邦。
“邦,我想把他給放了。”
“放了”嚴邦怔聲問,“你要把誰給放了”
“卡斯特被你關在裏面的那個人”封行朗重複一聲。
“什麼你要我把那傢伙給放了”
“那你關了他這麼多天,也嚴刑拷打了這麼多天,有收穫嗎”封行朗問。
“放心,老子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嚴邦狠厲的低嘶。
“算了你把他留在你這裏,也只是浪費口糧而已”
封行朗微微吁氣,“到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他給放回去得了”
“朗,你什麼意思是要讓人尾隨跟蹤他嗎”
嚴邦覺得,這一定是封行朗即將實施的某種計謀。
“不用跟着”
“真的不用派人跟着就這麼放虎歸山”嚴邦又疑惑不解了。
“他根本不是一隻虎”
封行朗意味深長的冷哼,“即便把他放回去,他們的人也不會允許他成爲一隻虎的”
“朗,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
“難道你是想把他放回去通風報信:說你一家三口都在我御龍城裏”
這是嚴邦能想到的理由之一。
“也算是他的作用之一他還有更大的作用”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
“怎麼,有什麼好計策,連我也想瞞着呢”嚴邦依在門牆上問。
“一個俘虜,突然被放回去了你說他們會怎麼對待這個俘虜”
“讓我肯定直接搞死”
“連你一個五大三粗頭腦簡單的傢伙都會起疑心,更別說塞雷斯托那個軍混子了”
“既然把他放回去也會被那個軍混子搞死那又有什麼意義”嚴邦更爲不解。
“關鍵就要看這個人的分量了”
封行朗側眸斜了嚴邦一眼,“比如說是豹頭,你會直接搞死嗎又比如說是我,你也會懷疑嗎”
“老子懷疑你做什麼老子連命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有需要”
嚴邦的話,討來封行朗的一記冷眼。
而嚴邦接下來的話,就更欠揍了。
“你是說,這個叫卡斯特的,是塞雷斯托的好基友”
“”
嚴邦進來的時候,臉頰有點兒紅腫。那是因爲他剛剛被封行朗好好的暴打了一頓。
那個叫卡斯特的幾乎是奄奄一息。只在封行朗進來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又沉沉的垂下頭去。
血腥氣息,混雜着排泄物的氣味兒,着實不太好聞。
雖說整個關押室已經被人用高壓水龍頭沖洗過了。
“卡斯特,你可以離開這裏了”封行朗開了聲。
那人依舊低垂着頭。似乎沒什麼反應。但封行朗能感覺到:這傢伙的內心應該是動了的
“記住上面的號碼這是你能聯繫到我的方式我們各取所需”
封行朗將便籤舉到了那人的跟前。那人只是掃了一眼,便接着沉默是金。
“還有,塞雷斯托已經將他全部的身家壓給了山口組如果山口組任務完成得夠漂亮,你們要麼跟着塞雷斯托客死在申城,要麼跟着他一起喫土永遠不會再有你們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