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幼保健醫院也有其它的內科,但雪落還是執意的讓丈夫離開了。
莫冉冉主動要求自己留下照顧雪落,讓封立昕回去照顧女兒封團團。
而林諾小朋友則被派去護送親爹封行朗回軍區總醫院了。
小傢伙偎依在親爹封行朗的懷裏,神情蔫蔫的。
“其實親兒子可以留在媽咪身邊的,不用送親爹回去。”
封行朗親吻着小傢伙的眉眼,用鼻尖細嗅着小東西的柔發,滿眸的父愛溢於言表。
“是呢有大邦邦護送你親爹回去,你還不放心呢”
嚴邦半支撐着身體護着側躺中的封行朗父子;探手過來輕觸着相擁在一起的父子倆。
小傢伙似乎哭了,卻又不願被人看到,便將眼淚擦拭在了親爹的衣肩上。
“親爹老八死掉了”
小傢伙嗚嗚咽咽的,將自己的小哭臉埋得更深,“老十二說,老八是跟塞雷斯托同歸於盡的他爲了救大家,把那個大壞蛋帶去了深水區引爆”
小傢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傷感,在親爹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封行朗沒有出言安撫懷中傷心不已的兒子,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一些。他默許着兒子對邢八的這份濃厚的情義:似父子,亦是兄弟
“諾小子,哭一會兒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親爹還傷重着呢別又惹他難受了”
嚴邦在身後環着他們父子,並給小東西遞送來了紙巾。
封行朗橫了嚴邦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讓小東西自行平靜心中的傷感。
其實這一刻的封行朗,內心更爲沉痛哀傷:爲了邢八,也是爲了生死未卜的叢剛
還有那個血淋淋的孩子封行朗感覺到自己被子彈打中的肋骨處,又在隱隱作痛了
“朗,又疼了”
嚴邦感受到了封行朗不自控的輕顫,便貼近過來,將他的後背穩在自己的懷中。
“邦,給我來支杜冷丁”
封行朗幾乎只是口型。畢竟他不想讓懷裏嗚咽的兒子聽到。
“那玩意兒用多了不好”
嚴邦用指腹輕輕撫蹭着封行朗因疼痛而慘白無血色的臉龐,“你忍着點兒,就快到醫院了”
來婦幼保健醫院之前,封行朗怕自己支撐不住,已經用過兩支了
“親爹,你怎麼了是不是身上又疼了”懷裏的小傢伙微微昂頭問。
“沒有親爹沒事的。”封行朗的氣息微微的打着顫聲。
“對不起的親爹,親兒子不應該說起這些讓你難受的”
小傢伙哽咽着,張開一雙小手臂將封行朗頸脖環抱得更緊,“親兒子講個笑話給你聽。”
“有個孩子在森林裏迷失了方向,遇到大笨熊。
孩子說:我是迷路的小孩,你能帶我去找媽媽嗎
大笨熊點點頭,領着孩子走了好遠,來到了麋鹿的家”
嚴邦微微蹙眉,應該是沒能聽懂這個笑話的內涵所在,便忍不住的問:“這笨熊也真夠笨的,怎麼把小孩子帶去麋鹿的家啊難不成,這小孩是麋鹿生的”
“因爲那孩子說,他是迷路的小孩兒所以就找去麋鹿的家了就你這智商”
“哦,這笨能是把迷路聽成麋鹿了啊”嚴邦這才恍然大悟。
“大邦邦,你都笨死掉了”
小傢伙也被嚴邦的後知後覺給逗樂了。
嚴邦用自己的蠢笨,逗笑了封行朗父子
節約了一支杜冷丁。
從醫院出來的袁朵朵,也是精疲力盡。
實在沒心情去培訓中心加班了,她便坐地鐵回了她的小公寓。
夜晚,總是黑的。袁朵朵有時候也會異想:爲什麼夜晚是黑色的,爲什麼不是藍色、紅色、綠色呢
其實霓虹燈映襯下的都市,並不是純黑的;零零散散的點綴着玄幻式的各式燈帶。即便是這樣,但還是爭不過夜晚下這片黑色的籠罩。
袁朵朵的心情又凌亂又糟糕。
說真的,她挺羨慕雪落的。
雪落有着丈夫封行朗的愛,有着兒子封林諾的愛,即便受些委屈和困難,至少她的心境是欣慰的。
正如常言中的:苦也甜
可她袁朵朵呢
除了無盡的殤感,就剩下無盡的殤意了
誇張點兒說,就是那種死不瞑目感覺
心裏疼了,痛了,苦楚了,哀傷了,卻成了自作自受沒有一丁點兒的回報感情上的回報
袁朵朵慢挪至自己的小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出頭了。
對於一個單身的女人來說,這時間着實夠晚
“啊”
當袁朵朵開燈的一瞬間,便看到客廳的雙人沙發上,橫躺着一個男人。即便是向來膽大的她,也被嚇得不輕。關鍵這個不速之客還沒開燈。
“白白默你你怎麼在這兒”
袁朵朵看清了沙發上的男人:竟然是白默那個禍害
隨之,袁朵朵便嗅到了撲面而來的酒氣。這禍害竟然又喝酒了
袁朵朵這纔想起來:防盜門上的鎖,被白默換成了指紋鎖。而且白默還搶佔掉管理員的修改指紋。袁朵朵只能使用指紋和密碼,卻沒有權限做修改。
加上一把高級點兒的指紋鎖動輒四五千,袁朵朵實在捨不得那閒錢重換。
“讓本公子等了你這麼久去跟姓艾的那個挫男約會去了”
白默這一開口,就嗅到了那滿溢的嘲諷和挖苦的氣味兒,根本就無法跟這個男人好好說話
袁朵朵也想跟這個男人好好溝通,但聽了男人這番挑釁和譏諷,她原本快出口的關心,隨即便回嚥了下去;於是出口便成了針尖對麥芒。
“白大公子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還有什麼資格管我跟哪個男人去約會”
其實有些口是心非的話,就這麼話趕話的出口了
面對白默,袁朵朵早已經找不回自己的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