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電話給河屯讓他收回成命,應該是鞭長莫及了。即便河屯口頭上應允了自己什麼,怕是也很難讓已經快到目的地的柯本打道回府。
不過這個柯本也挺囂張的。竟然不怕被他這個太子發現,敢啓下車窗跟他對視。
封行朗狠踩了油門兒,雷克薩斯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山坡道呼嘯而上。
他要趕在柯本前面去通知叢剛,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吱嘎”一長串的急剎,還沒等車停穩,封行朗健碩的身影便鑽出了駕駛室,朝別墅飛奔過來。
“封大總裁,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衛康,心情很燦爛的跟封行朗打着招呼。
“柯本柯本來了我在山坡道上遇到他了,應該就快到了快快保護好你主子叢剛”
封行朗不僅氣息有些急促,連言語和動作都是慌張的。
“哦哦,我家主子在三樓陽臺上”衛康用手指了指三樓的陽光房。
封行朗隨即便朝樓上飛奔而去,那身姿和步伐難得一見的矯健。
在奔到三樓的拐角處時,封行朗已經嚷開了聲,“叢剛叢剛快柯本來了你趕緊找個地方掩藏一下快”
正喝着茶水的叢剛,悠然的回過頭來睨了一眼爬樓爬得氣喘吁吁的封行朗,淡淡的淺蹙了一下眉宇。
“這才幾層樓啊,你都能累成這樣”
“”這像是大敵臨前的表現嗎
“叢剛,你它媽耳朵不好使呢沒聽清楚我說什麼嗎”
封行朗一邊朝樓下張望,一邊急促的厲聲,“柯本來了我親眼看到的就在上坡路上他應該是想趁火打劫”
“來就來唄。難道你想讓我列隊歡迎他啊”
叢剛再次輕抿了一口茶水,如同成竹在胸的諸葛,是看不出半點兒緊張的氣氛。
叢剛的表現,着實讓封行朗倍感意外:這狗東西該不會是應該布好守株待兔的局了吧
這一回,封行朗怕是想多了
估計更是想少了
“毛蟲子,你這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了”封行朗眯起眼眸,“還是你已經布好局了”
叢剛側過頭來,溫淡淡的看了一眼緊張中的封行朗,微微勾脣一笑。
“有你這個邢太子在我還用怕嗎”
“你它媽少拿老子當擋箭牌”
見叢剛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封行朗索性在他身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兩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穩當的停在了別墅前。
下車的果然是柯本
他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醫藥箱。不過在封行朗看來,即便是醫藥箱,那裏面也應該裝着槍支彈藥之類的攻擊型武器。
封行朗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叢剛,發現這傢伙竟然還在悠閒的喝着他的茶水。
“叢剛,輕敵的下場,怕是你另一半p股也要被人看光了”這提醒人的方式着實的另類。
叢剛的脣角微勾了一下,應該無言以對。
“柯本已經上樓來了”封行朗沉聲再次的提醒着輕敵的叢剛。
柯本真的上樓來了,而且還拿着一個醫藥箱。
關鍵樓下沒有聽到任何的打鬥聲
衛康他們是眼瞎耳聾了呢還是已經被柯本給幹掉了
按理說,有陌生人進來山坡路段人,衛康他們應該早能發現了,也不會等到柯本上山來端窩。
在封行朗尋思之際,柯本已經上來了三樓的陽光房。
那一瞬間,封行朗看到叢剛紋絲未動,他便也跟着靜觀其變。
但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柯本身上:看着他了上來,又看着他朝藤椅上的叢剛一步步的走近
而叢剛依舊沒有任何要反擊的意識
幾個意思這是在玩佛系的視而不見呢
以爲這樣就能抵禦柯本的攻擊這也太弱智了吧
在柯本距離叢剛還有一兩米的距離時,封行朗條件反射的站起身來:考慮到自己根本不是柯本的對手,也只能盡力一搏大不了用太子的身份去壓制他
卻沒想,就在封行朗想對柯本動手的一剎那,柯本突然做出了一個讓封行朗驚詫到嘴巴都合不攏的舉措:他單膝跪在了叢剛的身側,先認真的給自己雙手消毒並戴上了醫用手套;隨後才輕擡起叢剛側身上的衣物,開始爲他檢查傷口。
而他跟前打開的那個醫藥箱,竟然是真的醫藥箱裏面不僅有一些檢查儀器,而且還有幾個藥袋。
“瘡口恢復得還可以,我過兩天再來給您更換。但今天得繼續輸液”
“嗯,好”叢剛只是淡淡的應聲。
這一刻,封行朗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了
眼前這個臣服在叢剛跟前的傢伙究竟是不是柯本還是跟柯本長得很像的孿生兄弟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黃鼠狼竟然在給雞拜年
封行朗已經搞不清楚誰是雞,誰又是黃鼠狼
柯本從一旁拿過支架,將配製好的藥袋固定好;然後又細緻的給叢剛扎針。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嫺熟專業。
“我有客人在,你先回吧等好了我自己拔針就行”
“那我先回了後天再來給您更換身上敷的藥包”
“嗯,好。”叢剛淡聲。
隨後,柯本便起了身,給叢剛心細的蓋好了防風毯;隨即收拾好醫藥箱,便轉身離開了。
在路過封行朗時,只是淺睨了他一眼,便疾步下了樓。
這整個過程,封行朗都是懵的。
他似乎還在思考:究竟是自己的眼神不好使呢還是自己出現了某種錯覺
又或者,這是一個局
一個將他封行朗完全沉溺在其中的局
“你們好像認識”良久,封行朗才微啞着聲音開口問。
“嗯,認識”
叢剛到是沒有遮掩,很爽快的就承認了。
“呵呵呵呵呵”
封行朗冷聲哼笑,“你什麼時候收買了柯本還是他一直就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