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裏,嚴無恙一下又一下的擊打着拳擊袋。
看得出,他被河屯和邢十二剛剛羞辱式的謾罵給氣到了。在自己的地盤,被人肆無忌憚的辱罵,即便嚴無恙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也是有一定血性的。
封十五走了進來,瞄看了一眼對着拳擊袋兇狠發泄中的嚴無恙。然後靜靜的在一旁坐下,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有一眼沒一眼的掃上嚴無恙一兩眼。
豆大的汗水從嚴無恙的臉頰上滴落,在胸中的怨氣得以舒緩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封十五,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兄弟你只對河屯一個人忠誠”
嚴無恙看向封十五,眼眸中有怨怒有恨意。
封十五輕吁了一口幽氣,不溫不火的應了一句:“你這小孩子脾氣可得好好改改”
“我改什麼改憑什麼要我改這裏可是我的地盤你卻容許河屯那麼嘲諷我、謾罵我”嚴無恙看起來有些孩子氣。
封十五不動聲色的又喝上幾口牛奶,“就憑你現在的能力,你準備拿什麼跟河屯鬥就那羣只爲了混口飯喫的安保別說他們近不了河屯的身了,一個邢十七就能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也像河屯那樣多養幾個高手”嚴無恙急聲問。
“你想怎麼養拿錢養河屯的錢不比你少”
封十五淺幽一聲,“爲河屯賣命的那些義子,都已經形成一條成熟的產業鏈”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坐以待斃囉等哪天河屯看我不順眼了,就拿我開刀消遣”嚴無恙怒氣衝衝的質問着封十五。
封十五哼哼一笑,“所以啊,你得提前站好隊伍在申城,誰才能跟河屯抗衡”
“當然是我師傅頌泰了”嚴無恙傲意一聲。
“知道就好”
封十五將杯中的牛奶喝盡,“所以,爲了保命,你得乖乖聽你師傅的話只有靠緊你師傅,纔有翻身的可能”
嚴無恙眯眼緊盯封十五,“你不是河屯的義子麼怎麼還勸我去投靠河屯的仇敵頌泰”
“河屯是我義父,他的話我不得不聽;但你是我的兄弟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送死呢順手指給你一條活路罷了”封十五淡聲。
嚴無恙沉默了片刻,抿了抿自己的嘴巴,“封十五,我想我乾爹了你說我要不要給我乾爹打個電話,告訴他被人弄暈的封林諾被河屯帶走了啊”
“沒這個必要了你告訴他,只會徒增你乾爹的煩惱而已”封十五清聲。
“那好吧我去洗洗睡了”嚴無恙乖乖聽話的朝淋浴房走去。
背過身來的那瞬間,他稚氣的臉龐上已經籠罩一股不明朗的狠意。
或許只有母親的話纔是對的:只有娶了乾爹封行朗的女兒封林晚,才能保證自己此生的平安
嚴無恙不僅想自己此生平安,他還想着奪回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清楚的知道,在現在的御龍城裏,他只不過是個掛着虛名的傀儡罷了
封林諾醒來時,已經是翌日的清晨了。
這一晚,他到是睡得踏實。卻把河屯跟他的幾個義子給忙壞了。
睜開雙眼之際,封林諾看到自己竟然睡在淺水灣的別墅裏。
昨晚的記憶像泉涌一樣在腦海裏閃現出來:自己不應該是在一輛行駛的商務車裏的嗎還有那個男姜酒,還有那個黑衣人他們說要拿自己做什麼人體實驗
一想到這個茬兒,封林諾就是一激靈,自己捅了妖怪窩了竟然要把別人拉過去做什麼生物學上的試驗
自己又是怎麼回到淺水灣的難道是邢十七追去淺水灣,把自己給救了
記得得自己在暈倒之前,被那個男姜酒用什麼東西狠紮了一下
封林諾條件反射的活動着自己的四肢,以及渾身上下有沒有什麼傷口。
“十五,你醒了”
守在封林諾房間的是邢十七,“義父擔心了你一整晚都沒好好睡”
“我怎麼回的這裏是你把我弄回來的”封林諾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你被人帶上了一輛商務車,是那個十五二號把商務車攔下了然後義父就趕過去把你接回來了”邢十七給封林諾披上了外套。
“那兩個人你們沒逮到”封林諾站起身來。
“義父已經在調查誘引你的人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邢十七如實作答着封林諾的問話。
封林諾默了幾秒:想到那兩個傢伙應該跟姜酒有關,他立刻朝房間門口走去。
“我義父起了沒”
“應該起了義父昨晚就沒怎麼睡一直在調查那輛商務車。”
跟前偌大的金絲楠木茶几,在晨曦的照下金絲閃耀、波光粼粼。
“十五,你小子總算是睡飽覺了”
說話的是邢十二,他正從廚房裏端出義父河屯的養生早餐。
“義父,您別看了,先喫點兒東西吧。”邢十二將早餐的餐盤送至河屯的跟前。
河屯擺了擺手,卻側頭看向大孫子邢十五,“十五啊,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一定要跟義父說”
“義父,我好着呢”爲了能讓河屯寬心,封林諾活動了幾下四肢。
然後湊近過來查看河屯手裏的照片,“義父,您看什麼呢”
“照片上的女孩兒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河屯將其中一張照片遞送給封林諾看,“這女孩兒叫姜酒,跟你一個班,剛轉學來申大的對吧”
“”封林諾沒想到義父河屯手裏竟然有姜酒的正面照片。
便試探性的問道:“義父,我談個女朋友,您不會也要管吧”
“你交什麼女朋友,那是你的自由,義父管這個幹什麼啊可問題是,這個叫姜酒的丫頭有問題她接近你的目的相當不純”
看來義父河屯應該是真的調查出了一些問題事件來。
“義父,就一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不純的目的不就是貪我帥,貪我是富家子弟麼”
封林諾嘴上這般輕描淡寫,可內心卻在暗斥姜酒:瘋丫頭片子,讓你瞎折騰這下好了吧,讓我義父盯上你了,你的好日子可就要到頭了
“應該沒那麼簡單”
河屯又丟過來另外一張照片,“這個人,是男扮女裝的他跟這個叫姜酒的丫頭有着相似的身型和言行舉止你看他的背影,除了比那丫頭高些之外,其它幾乎完全相同”
“這能說明什麼”
封林諾依舊在試探。他想知道義父河屯已經調查到了哪一步。
“能說明,姜酒只是這羣人拋出的誘餌目的就是爲了接近你,從而完成他們預謀的企圖”河屯冷聲。
“是什麼預謀又或者是什麼企圖他們該不會是想綁架我,然後向您,或是向我親爹敲詐勒索吧”封林諾從輕說道。
“要真的只是敲詐勒索,那到不是什麼大事兒關鍵他們並非想要錢財”
河屯花白的眉宇淺蹙而起,“如果我沒推斷錯,上回你昏厥住院那次,應該也是出自這羣人之手”
“不不會吧他們沒要我性命,卻只是弄暈我幹什麼啊”
封林諾假裝疑惑不解,“再說了,姜酒那丫頭挺普通的啊”
“你看看這張照片現在不普通了吧”
河屯將一張照片遞送過來;封林諾接過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照片上是姜酒跟一個男人的正面照。而那個男人跟姜酒長得有六七成相像乍一看,就像是男版的姜酒。
不用猜了,昨天晚上在御龍城裏被自己摸了個遍的傢伙,應該就是照片上的男版姜酒了
“我已經讓柯本在調查這兩個人了最快今天就能有消息”
河屯將那疊照片丟在了金絲楠木的茶臺上,“如果他們接近你的目的不是爲財這事就棘手了”
“義父,就這兩小毛孩子也能讓您感覺棘手”
封林諾揚動着眉宇,“說不定他們只是跟我鬧着玩玩而已新交的這個小女朋友,就喜歡玩些無厘頭的遊戲”
“諾諾諾諾”
就在封林諾極力的在打消河屯疑心病過重的念頭時,親爹封行朗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早晨封行朗還沒起牀,便接到嚴無恙從御龍城裏打來的電話。說是封林諾昨晚在御龍城裏被人襲擊暈倒,然後被河屯等人給帶回了淺水灣。
封行朗沒有跟妻子多說什麼,也沒留下等着送女兒晚晚上學,藉口一句公司有急事,便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淺水灣。
“諾諾你小子沒事兒吧”
封行朗奔過來一把擁過大兒子封林諾,在他身上又蹭又撫了一通。
“沒事兒啊你聽誰說我有事兒的”
封林諾內心直泛嘀咕:這哪個多事的傢伙嘴那麼賤呢
“你昨天晚上跑去御龍城幹什麼”封行朗追問着問題的重點。
“我去我去找嚴無恙和那個冒牌十五切磋啊”
封林諾尋思,應該是那個冒牌十五多的嘴p大點兒事都要通知親爹封行朗,他當他是三歲小孩子惹禍了報告家長呢
“又被人扎暈了是不是”
封行朗慍怒,“封林諾,你就不能聽話點兒,別去招惹那些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