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驚慌失措的推門追了下去,然而,眼前哪裏還有沈佳人的影子。
一時間,他悔恨交加,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沉吟了許久,趕緊拿出電話給沈佳人打了過去。
然而,他連續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是剛接通便被掛斷了。很明顯,沈佳人已經不想再接他的電話,這讓他愈發愧疚難當。
第二天,沈佳人和單北川趕到了渡口,蘇小也來了,爲他們二人送行。
“佳人,你在那邊可要好好的,一定要保重身體,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蘇小緊緊的抓着沈佳人的手,臉上滿是深深的關切和擔憂。
沈佳人心頭一暖,點頭說,“好,我一定會的,你自己也要保重。”
這長達幾個月的離別,讓蘇小忍不住有些多愁善感,眼圈紅紅的,竟落下了眼滴淚來。
“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孩子出生,我一定要做他的乾媽,你可一定要記住了。”
沈佳人用手帕替蘇小擦去了眼淚,將她抱在了懷裏,“好,到時候,就由你來做孩子的乾媽,可要準備好紅包哦。”
就在這二人姐妹情深上演離別時刻的時候,單北川靜靜地站在一旁,眉眼透着幾分欣慰,又時不時的擡手看上一眼時間。
蘇小松開了沈佳人,目光一轉,對單北川說,“單北川,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佳人,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可絕對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單北川微微一怔,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意外蘇小居然敢以這種口氣對他說話,可好在他也沒有較真,而是輕笑了一聲。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這一點不用你說。”
頓了頓,單北川忽然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說起來,你還在和小孫鬧彆扭”
蘇小被這麼一問,頓時微微紅了臉,如嗔似怨說,“哼,那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我才懶得理他呢。”
單北川微微頜首,笑意中卻多出了幾分深沉意味。
“也對。不過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文工團有個女兵,長得很漂亮,近來似乎對小孫頻頻示好。”
“什麼”蘇小先是一愣,隨即笑着揮了揮手,“不可能,別鬧了就他那樣的大木頭,還會有女兵喜歡”
單北川正色了幾分,“當然。那女孩叫小梅,曾寫過一封情書,原本是要給小孫的,結果卻被警衛陰差陽錯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
單北川說的有名有姓,似乎並不像是瞎編的,這頓時讓蘇小神色微微凝重了幾分。
沈佳人笑着打趣,“瞧,如果再和人家慪氣的話,當心小孫被別的女孩子搶走哦。”
被這二人連番調侃,蘇小頓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他他願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我纔不管呢”
儘管嘴上這麼說,可蘇小心中已然是警惕了起來。她決定,找個機會去探探那叫小梅的女孩的底細再說
遠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汽笛聲,客輪緩緩地靠了岸。
單北川提起了行李,對那依依不捨惜別的二人說,“好了,船來了,我們該走了。”
在這城市裏,沈佳人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好捨不得的,可唯有唯一的閨蜜蘇小讓她有些放心不下。
想來平日裏關係好的不行,做什麼都在一起,忽然就要分離幾個月,想想不免有些傷感。
在又向彼此道了一句珍重後,沈佳人和蘇小揮了揮手,和單北川一起登上了船。
剛在位置上坐下,卻有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沈佳人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陸煜”兩個字,頓時讓她神色微微一變。
猶豫了片刻,她終究將那條信息點開了來,裏面沒有什麼長篇大論,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沈佳人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本想回些什麼,可是想起了昨晚的經歷,又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嗯誰發來的”
一旁,放好了行李的單北川在她身邊落座,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賣保險的。”
sp;沈佳人敷衍了一句,不動聲色的將那信息刪去。客輪緩緩起航,朝着大洋彼岸而去。
而此刻,在另一邊的機場,單高雄端坐在候機大廳的長椅上,身後跟着兩個警衛,臉色陰沉。
一旁,靳綰綰焦躁不安的來回渡着步子,臉上也是寫滿了焦急。
“真是的,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她那不滿的語氣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士兵快步的跑了過來,恭敬的朝着單高雄行了一禮。
“首長,沒有找到人。”
“什麼”單高雄眉頭一皺,一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呢飛機還沒走,你們上去查清楚了沒有”
士兵回答,“我帶人上飛機上檢查過,沒有發現大少爺的蹤影,沈佳人也同樣沒有見到。我查到他們曾在昨天預訂了兩張機票,但那兩個位置現在還是空着的。”
靳綰綰聽到這裏,頓時一臉的委屈,趕緊湊到了單高雄的身邊叫起苦來。
“爸,你看北川,他果然又想把那個狐狸精給帶上了”
單高雄揉了揉痠痛的眉心,也是極爲費解,“這倒是奇怪了,他們已經買了票,卻爲什麼卻不來登機”
靳綰綰氣的跺了跺腳,對那士兵命令道:“你趕緊帶人守住機場的入口,密切注意,若是見到他們,立刻來報”
“不必了”
單高雄冷聲說了一句,接着便緩緩站起身來,拄着那手杖來到了那扇透明窗前站定。
只見下方停機坪的那架飛機已經駛入了跑道,發出隆隆的呼嘯聲,最後一飛沖天。
“飛機都走了,他們不會來了。”
“這這該怎麼辦啊”靳綰綰急的快哭了出來,“他們人到底在哪裏到底在哪兒”
單高雄蹙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
只聽他趕緊對那士兵說,“快去快去查一查港口的輪渡”
“是”那士兵領了命令,快步離去。
單高雄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發出了幽幽的一聲長嘆,看樣子似乎有些懊悔不已。
“怪我,是我大意了”
靳綰綰愣了一下,趕緊問,“爸,您爲什麼要讓他們去查輪渡”
“我懷疑,那兩張機票不過是個幌子,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實際上,他們很可能會坐船離開”
這番話,頓時讓靳綰綰愣了一下,身子晃了晃,險些癱倒在地上。
對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
想來單北川的心思是何等的縝密,明知道他帶着沈佳人離開會遭到阻止,又怎會來這機場乘飛機,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沒多久,那士兵便快步返了回來。
“首長,方纔我打電話查詢過,他們二人除了購買了飛機票,同時還買了客船票,而且”
靳綰綰急的催促,“哎呀,你倒是快說啊”
“而且,就在15分鐘之前,那客輪也已經開走了。”
“什麼”單高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撐着手杖“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勃然大怒。
沉吟了片刻,他厲聲命令道,“你趕緊緻電,讓那艘輪船給我停下來”
“這”士兵搔了搔頭,面露難色,“首長,您也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上峯的許可,我們沒有資格讓一艘已經起航的民用船隻停下。”
單高雄氣急,那被中山裝包裹着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都急促了。
他簡直都要被氣糊塗了
一旁靳綰綰聽到這裏,頓生絕望,鼻子酸了酸,竟哭了起來。
“他終究捨不得那狐狸精,即便是出國也要帶着她爸綰綰好苦,綰綰好苦啊”
單高雄心裏本就煩躁,此刻聽着女人一哭,眉頭便皺的更深了。
“好了綰綰,你就不要再哭了,事到如今,你再哭又有什麼用”
靳綰綰哽咽了一聲,一臉委屈的哭訴起來。
“爸,我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北川在外面要訓練三個多月,可在此期間,這狐狸精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您能容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