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單北川語調淡淡的問,“這裏根本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回國去吧。”
“不,我不要回國,我要在這裏陪着你”
“不需要。”
冷冷的說完,單北川便不再多言,冷漠的轉身離去。
靳綰綰趕緊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目光透着殷切。
“北川,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吧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感情,那你剛纔”
單北川淡淡的拂開了她的手,目光平靜的就像是一面未起波瀾的湖泊。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什麼了。靳綰綰,你聽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再無複合的可能,死了這條心吧。”
他這番冷硬又無情的話,頓時令靳綰綰心頭一顫,一股深深的委屈涌了上來,令她漸漸紅了眼眶。
“北川”
“所以說,你與其在這裏受虐,還不如收拾一下回家去,小皓還需要人照顧,你也沒必要爲了我忍受這種生活。”
說完這番決絕的話,單北川大踏步走開。
他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轉身的剎那,見到靳綰綰露出了那樣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他必須要這麼做。
與其讓她腦海中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期待,不如就用絕情到凜冽如刀的字眼刺痛她的心,讓她心如死灰,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畢竟,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愛靳綰綰,他深愛的人是沈佳人。
望着男人那絕情的背影漸漸遠去,靳綰綰只覺得一股無力感涌了上來,她跌跌撞撞的後退了一步,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她不信她不信單北川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如果男人心中真的沒有她,又怎會在乎她的死活,剛纔又怎會關心的爲她遞上一條毛巾
轉念一想,全都是沈佳人是那個狐狸精迷惑了北川的心智,若是那女人從這世上消失了,北川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在不甘與憤怒這些黑暗又負面情緒的支配下,靳綰綰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要讓沈佳人消失
休斯頓訓練營的魔鬼訓練周終於結束了,而單北川也難得閒暇,安心陪了沈佳人幾天。
在一起並不容易,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次和單北川在一起的時光,儘可能讓每一分每一秒,都留下甜蜜的記憶。
趁着這個難得的時間,單北川帶她外出走了走。他們曾在瓦卡蒂普湖上泛舟,也曾到達了南阿爾卑斯山的山腳下,讚歎着造物主的偉大。
入夜。
沈佳人如同一隻依人的小鳥,在男人那寬廣又溫暖的懷抱中熟睡,清幽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在她的臉上,爲她那恬靜的睡顏增添了幾分皎潔。
單北川沒有睡着,而是靜靜地望着懷中那女人的臉龐,忍不住用手輕撫着她的髮絲,眉眼漸漸柔和。
良久,他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輕輕的推開了沈佳人,又替她蓋好了被子後,輕手輕腳下了牀。
今晚零點之前,便是他要回到營地的時刻。
即便有些不捨,但他也不得不走。那麼,就讓他在這小女人的睡夢中離開,免得她醒了,又要難過上一陣子。
臨走前,單北川忍不住回到牀邊,傾身在沈佳人那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深情的一吻。
他還沒走兩步,身後就飄來了沈佳人那帶着幾分迷迷糊糊的聲音。
“北川你要去哪兒”
男人的腳步便是一頓,回頭看向了沈佳人,她緩緩的撐着坐起,揉了揉迷茫的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慵懶之態。
“抱歉,我吵醒你了。”
 
見到男人已經穿戴整齊,沈佳人不禁問,“你要回營地了嗎”
聞言,想到這幾天和這個男人度過的溫存時光,沈佳人心中便是不捨,望着將要離去的心上人,鼻子漸漸有些發酸。
“都這麼晚了,休息一夜吧,明天早上再走不遲啊。”她出言挽留,語氣溫婉。
見到她這一副不捨的樣子,單北川的一顆心也漸漸軟化了一些。
天知道他多想留下,擁抱這女人,讓她有個安然熟睡的夜晚。然而,午夜零點之前歸隊,這是一道死命令。
似乎是見到了男人眼中的爲難,沈佳人回過神來,苦澀的笑笑。
“看我,又在任性了。北川,路上一定小心。”
二人短暫的輕吻了一下,在沈佳人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單北川終究還是走了。
沈佳人站在門前,一手扶在門框上,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見不到了,她纔回到了牀上,就那樣呆呆的坐着,心裏有些傷感。
這美好卻又短暫的幾天就這樣過去了,下次再見面,不知又是什麼時候
但沒關係,她可以等。自從來到這新西蘭,等單北川來找她,似乎就已經成了沈佳人生活的全部。
如果說思念是毒藥,那麼她已經中了單北川的毒,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帶着幾分小小的失落,沈佳人蓋上了被子,不再多想,只求早點入睡。
然而,迷迷糊糊中,她卻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此刻,她已經有了睡意,還以爲是老鼠之類的,也沒有太過在意,可過了一會兒,越來越不對勁了。
在空氣中,她嗅到了煤氣的味道。
奇怪,難道晚上做了飯,煤氣忘了關嗎
帶着心頭的疑惑,沈佳人爬下了牀去了廚房,燈光亮起的一霎那,不由嚇得驚叫了一聲。
“啊”
只見在廚房裏,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在擰開煤氣的閥門,濃烈又刺鼻的味道正“嘶嘶”的向外噴涌。
沈佳人被嚇得不輕,聲音發着顫,“你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害我”
那黑衣人顯然也沒有料到沈佳人會突然出現,明顯也是驚了一下,回過神來之際,那眼中的一抹驚慌飛快散去,轉而變的惡狠狠的。
他一把將沈佳人推了出去,撒腿就往客廳逃去。
沈佳人心裏縱使害怕,但一想到這黑衣人居然想要趁她在睡夢中用泄漏的煤氣加害於她時,除了害怕之外,一股憤怒也涌了上來。
她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可惡
眼看着那黑衣人逃入了客廳,沈佳人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毅,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居然就追了出去。
“你站住”
沈佳人一把揪住了那人,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你爲什麼要害我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那黑衣人用力的掙扎着,而沈佳人則死死地抓住他,兩個人爭執不下,接着便動起了手。
在混亂間,沈佳人捱了那黑衣人一巴掌,只打得她頭暈目眩。
但她也不肯服輸,一把向那人頭上抓去,本想揪他的頭髮,結果卻連同那人頭上的黑絲巾也一併揪了下來。
在那一瞬間,眼前散開了一片長長的黑色秀髮。
沈佳人頓時愣了一下,這人半夜潛進她家裏的黑衣人,居然是個女人
就在她失神的功夫,那女人用力朝着沈佳人推搡而去,在把她推的跌坐在地後,又迅速跑去了陽臺,順着那根繩子滑了下去。
沈佳人忍着身上的疼痛,掙扎起身便追到了陽臺上。然而,除了那根蕩在空中搖晃的繩子外,哪裏還有人影。
她回到了客廳裏,想想剛纔那驚險的景象,一股惡寒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