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大校,你這是做什麼動用自己的武力,強搶民女不成麼”
“是又怎樣”單北川冷呵了一口氣,“你算什麼東西我在和我的女人說話,有你什麼事”
陸煜縱使再好的心性,也無法容忍這樣明目張膽的侮辱和挑釁,當即濃眉一皺,厲聲呵斥。
“單大校,如果你以爲手中有點權力,就可以隨意的欺壓他人,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那,你能把我怎樣”單北川挑了挑眉。
“你今日若是放我和佳人走,那我就當無事發生過,若你執意如此妄爲,我便修書一封,給你們軍區最高的長官,讓他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樣的荒唐事”
“好啊,你儘管去,我單北川誰都不怕”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間,一旁卻傳來了一道帶着幾分慍怒的蒼老聲音。
“川兒,你太亂來了,讓你的人讓開”
聽到這極具威嚴的聲音,單北川臉色一變,忌憚的目光望向那個一身黑衣的老者。
“老師,我”
“住口”那老者臉色陰沉了下來,“你不要叫我老師,我也沒你這樣的學生”
一旁,昏迷的單高雄經過了一番搶救,已是悠悠轉醒。不過一想到此時的現狀,那蒼老的臉龐之上依舊是面無人色。
那老先生收回了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單北川。
“川兒,我一直以你爲榮,卻沒想到你如此肆意妄爲,你也太目中無人了,是不是連我你都不放在眼裏了”
“不是的”單北川慌張解釋,“老師待我恩重如山,學生不敢有半分不敬”
“那你就讓你的人讓開,放他們二人離去”
縱然單北川眼高於頂,這世間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裏,可唯獨面前這個老先生,他的老師,他卻從來不敢忤逆。
心中的不甘在瘋長,可單北川眼下也沒了別的選擇,咬了咬牙,艱難的決定。
“讓開”
幾名守衛向兩邊退散去,陸煜抓緊了沈佳人的手,“走吧。”
“嗯。”
望着他二人漸漸遠去,單北川的心態也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那無比的悔恨和無窮的憤怒在一起交織碰撞,已經令他的情緒幾近失控
就在這時,一名衛兵快步上前,向單北川彙報了一句什麼。
聽完這句話,單北川眉頭一皺,臉色一凝,當即一聲厲喝。
“所有人,離開這裏”
那些賓客還沒能從今日這急轉直下的狗血劇情中回過神來,此刻聽到這一聲,個個都摸不着頭腦。
那老先生問,“川兒,你又在搞什麼”
單北川大聲的吼着,額頭之上青筋暴起,“是祁寒有人看到祁寒在這附近徘徊”
那老先生也是一員老將,在危險來臨前,那敏銳的嗅覺是常人所不能比。
他老臉上瞬間一寒,當即命令道:“迅速疏散,所有人離開酒店”
這一下,頓時炸開了鍋,所有的賓客們都驚慌地涌向那門外,爭先恐後的逃命,場面混亂之極。
酒店門外,陸煜貼心的爲沈佳人打開了車門,眉眼透着柔情。
“來,上車吧,佳人。”
沈佳人剛要上車,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嘈雜和喧鬧,不禁回頭一看,倒是被眼前這景象弄得愣了一下。
所有人都逃了出來,他們在哭喊,他們在奔逃,就連空氣中都寫滿了恐慌與絕望。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沈佳人茫然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話音一落,人羣后那富麗堂皇的富江酒店便在瞬間發出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就連地面都爲之一顫
在一片煙塵之中,碎裂的石塊四下飛散,沈佳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塊石頭距她越來越近,下一秒似乎就會砸將過來。
她已經嚇傻了,剛纔那巨大的爆破聲幾乎將她的心臟都震動的驟停,耳畔更是“嗡嗡”作響,呆呆的站在那裏,似乎是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就在那一片混亂的人羣之中,卻忽然有一抹人影衝了出來。
是單北川
沈佳人只見到那男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她的位置衝了過來,那臉龐上寫滿了急切,以至於顯得有些猙獰。
他在向她大聲的嘶吼着,可沈佳人耳朵裏一片盲音,她什麼都聽不見。
就在那石塊要砸中沈佳人和她懷中的孩子時,單北川毅然決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疼得他臉龐都整個扭曲了起來,一口血噴了出來,嘴角一片殷紅。
那殷紅的血跡深深的刺痛了沈佳人的眼睛,她這纔回過神來,便是一聲驚恐的尖叫。
“北川”
“佳人,快跑”
陸煜將她推進了車子裏,“砰”的一聲關緊了車門,接着飛快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室,將車子發動起來就跑。
透過那落滿了灰塵的車窗,沈佳人驚恐的見到單北川軟綿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這場混亂的不遠處,祁寒閃身進了角落裏,隨手丟掉了一個遙控器似的東西,臉色陰沉至極。
“掃興”
他自然是得到了單北川今天將在這富江酒店舉行婚禮的事情,作爲單北川的死敵,他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開始謀劃。
然而,計劃卻還是失敗了。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他面前來了個急剎,車門打開後,裏面的小廝向祁寒伸出了手。
“老大,快跑吧”
祁寒鑽進了車裏,一路逃亡,結果卻在前面見到了靳綰綰。
那女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婚紗,卻被弄得很髒,臉上也紅腫得厲害,蜷縮在角落裏,驚恐的大叫着。
“老大,你瞧,那不是單北川的老婆嗎”
祁寒緩緩的摘下了墨鏡,朝着那女人看了一眼,嘴角便泛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去,把她抓上來”
“是”
翌日。
在一處臨海的別墅裏,沈佳人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走下樓,空氣中飄着一股極爲好聞的米粥味。
是陸煜。
他正在廚臺前忙活,飯桌上,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昨日離開了富江酒店後,陸煜便把她接到了這裏來。
然而,沈佳人一整晚腦海中都浮現着當時看單北川的最後一眼,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癱倒在地上,也不知怎麼樣了,以至於徹夜無眠。
見到那緩緩下樓來的人兒,陸煜笑了笑,“你醒了,孩子呢”
“剛給他餵了奶,現在睡着呢。”沈佳人拉過椅子坐下,神色卻是有些黯淡。
她目光無意間一掃,發現了桌角的報紙,那頭條之上,可不就是昨天的那場爆破案
心頭不由得一緊,趕緊將報紙拿了過來,目光飛快的在文字上掃過。
一旁,陸煜爲她盛了一碗粥,遞到她的面前。
“這件事情似乎鬧得很大,現在全城都戒嚴了,我們去美國的事,恐怕要耽擱一陣子了。”
沈佳人讀完了那報紙,卻沒有在上面發現單北川的情況,有些落寞的放在了一旁,失神的“嗯”了一聲。
沉吟了片刻,陸煜問,“你在擔心他,對嗎”
沈佳人回過了神,趕緊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擔心他呢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就彆嘴硬了,都寫在臉上了。雖然單北川有些混,但昨天他爲你和孩子擋下了那塊石頭,我倒也敬他是個漢子。”
“陸先生,別說了。”
沈佳人語氣不由得高了幾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歉然一笑。
“抱歉,我不想再說他的事了,咱們喫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