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人拎着行李待在一旁,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辦妥了,走吧。”
單北川拎起了行李箱,沈佳人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忍不住發問。
“北川。”
“嗯”
“你居然還會說日語”
男人用淡淡的餘光瞥了她一眼,似乎是一副“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的目光。
“拜小時嚴苛的家教所賜,我會八國語言。”
“哇”她驚呼了一聲,又很快淡定下來,免得這男人又覺得她一驚一乍。
不過,她倒是挺佩服單北川的,準確來說還是同情更爲貼切。
想來以前唸書的時候,學一門英語就已經足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了,他精通八國語言那得是一個怎樣“悲慘”的童年啊
在侍者的帶領下,二人進入了屬於他們的酒店房間。
這裏很寬敞,簡歐式的裝修風格看起來也非常的舒服,拉開靠窗的簾子,又是新的驚喜。
此刻已經入夜,站在酒店高層,能將腳下繁華的都市盡收眼底。
最惹人注目的,當屬那座流光溢彩的東京鐵塔,而圍繞這座塔,又衍生出了多少令人難忘的浪漫愛情故事。
正當她盡情的欣賞眼前璀璨的夜景時,單北川將酒店的電話遞給她。
“你來預定晚餐,我去洗澡。”
“好。”沈佳人將電話接過,側目望向那冷峻的男人,“你要喫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
還未待沈佳人在說話,單北川已經快步走向了浴室,她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他總是這樣容易將就。
房間裏面有菜單,而且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很快就會有侍者送上門。
沈佳人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將菜單攤開在膝間,一頁一頁的翻着,在選了兩個套餐後,就打電話預定了。
好在英語是這個世界最通用的語言,而這酒店的辦事效率也足夠快,不多時,門鈴就響了。
沈佳人上前打開門,便見到一位衣着整齊的侍者,推着餐車恭敬的向她鞠了一躬。
“您好,久等了。”
“麻煩幫我放進來吧。”
“好的。”
侍者小哥將餐車推進來,整齊的排放在餐桌上,有條不紊的動作彰顯出極好的職業素養,而那些精緻的菜品,也足夠賞心悅目。
“鐺”的一聲,侍者手中的一盤菜打翻在桌上。
就當着沈佳人眼前,那侍者面容痛苦的癱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抖如篩糠。
沈佳人着實被嚇了一跳,她趕緊蹲下身查看那人的情況,一邊緊張的問,“你怎麼了,沒事吧,哪裏不舒服嗎”
那人拼命的撕扯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喘息也逐漸粗重,蒼白的額頭上,大汗淋漓。
“好痛苦,我好痛苦”那人用發顫的語氣說,彷彿人就在極力的忍耐和壓制着。
這突如其來的景象,一時間令沈佳人亂了方寸,正不知如何是好間,耳畔傳來一陣極快的腳步聲。
只見單北川快步從浴室走過來。
“他怎麼了”單北川皺眉問。
“我我不知道啊,剛纔還好好的,轉眼間人就倒下了。”沈佳人焦急地答。
單北川面色一凝,交代說,“你先穩住他,我這就去叫人。”
“好,那你快點兒”
沈佳人獨自一人照看這個侍者。從症狀上來看,這明顯是犯了什麼病,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乾着急。
“你先忍一忍,馬上醫生就會來了。”她好心的安撫。
意想不到的是,那侍者就像突然瘋了一樣。
他一把將沈佳人推開,顫抖不止的手,在他那衣服口袋裏拼命的摸索着什麼。
被他這粗暴的一推,沈佳人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還顧不得疼,眼前的景象倒是把她給驚呆了。
只見那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子,哆哆嗦嗦的擰開了蓋子,拼命的往掌心裏倒着什麼。
一顆一顆藥粒滾了出來,他忙不迭的往嘴裏送,吞下去沒一會兒,整個人看起來都舒暢了。
方纔還那樣痛苦的一個人,轉眼間就像渾身沒力氣似的躺在地上,臉上一片愉悅,好似有多暢快一樣。
沈佳人不禁疑惑極了。這到底是什麼病,喫的又是什麼藥,就算是藥到病除,這也太快了吧
無意間,掉落在地上的一顆藥粒引起了沈佳人的注意。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撿起那粒藥,攤開在手心裏一瞧,神色漸漸凝重。
這時,單北川帶着酒店的人回來了,那名侍者也被人擡走。<
br >
針對此事,酒店方面派出了兩位主管,在沈佳人和單北川面前不停的鞠躬道歉,態度那叫一個誠懇。
他們提出,願意爲二人重新更換一間房間,並且免費提供三天的晚餐。
這本就算不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二人接受了酒店方面的提議後,很快安頓下來。
單北川端坐在沙發上,浴袍領口慵懶地敞向一側,半露着結實的胸膛,骨節分明的指間託着一杯酒,透亮的眸子裏映着杯中的腥紅。
洗完澡的沈佳人走過去,在男人的身畔坐下,他手環上她的腰肢,順勢攬她入懷。
男人嗅着她髮絲的香氣,薄涼的脣貼近過來,低沉嘶啞的音色,莫名魅惑。
“洗好了”
一道熱息澆在她的耳畔,染上一層紅暈。
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有些受不得那酸癢,“別北川,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嗯”單北川望着她,目光透亮,“什麼”
沈佳人攤開手掌,掌心裏安靜地躺着一顆藥粒。
單北川只看了一眼,目光便是一沉,接過去仔細端詳,又試着嗅了嗅味道。
“這東西,你是哪兒來的”他面色凝重下來。
“撿的,之前那個侍者掉落的。我本以爲他是突發了某種疾病,後來他卻拿出了這種藥,喫下去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像”
單北川盯着手上的藥,神色漸漸陰沉,緩聲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