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覺得他還是把話說清楚明白得好,說出了後面幾年後悔得吐血的話。“你其實是誤會了。”他一本正經的說。
江其沒有多想, 以爲男人是不好意思, 小手捂着臉:“我懂的我懂的我都懂。”
你懂個毛線
奴良滑瓢扶額,說道:“吶小鬼,我只把你當成我的手下而已, 能讓你吸陽氣我已經做了最大的退步了你知道嗎”
江其癟了癟嘴:“你不要開玩笑啊, 我當真就不好了。”
奴良滑瓢只覺得自己心裏的空落落, 但是一想到這可能是對方的能力手段, 狠下了心,道:“沒有開玩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根本不相信他會喜歡才認識不久的鬼, 至於一見鍾情呵呵, 不存在的
江其原本燦爛無比的小臉瞬間挎了下來, 低垂着腦袋,眼角餘光撇了一眼對方,心塞地嘆了口氣。
是他做任務的時候勾搭任務目標太順利了嗎所以纔出現這麼一個難搞的
是不是他性格出現問題了越來越多的成功案例讓他是還原自己本來的性子,所以也許是任務目標不喜歡他的性格那他要不要演一下記得原著裏奴良滑瓢娶的公主好像是溫婉如水,善良美麗, 天真爛漫
他得好好琢磨一下。
江其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是這一個念頭剛出現在他腦海裏就被他打飛了。遇到一個小小的困難就談放棄,不是他的性格。
江其低頭摸着下巴想了想,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應該是他把奴良滑瓢最近纏得太厲害了,讓目標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他應該適當的放鬆一下尺.度
想到這裏,江其頓時如坐鍼氈,只覺得自己坐在男人肩膀上也會降低對方的好感度。
戀戀不捨的吸了一口陽氣,江其從奴良滑瓢肩膀上飄下來,晃晃悠悠地飛在半空,神色憂傷,沒精打采的樣子差點讓別的妖怪當成蟲子拍成肉醬了。
江其沒有被嚇到,反而是奴良滑瓢嚇得趕緊把那隻妖怪揣到一邊去。
被揣的妖怪一臉懵逼。
解除了危機,奴良滑瓢再看了一眼江其,懵懵地眨了眨眼睛,半點沒有差點被拍死的自覺,氣得奴良滑瓢想把他抓起來狠狠打屁股。
江其無辜地撓了撓頭,身體一晃就在衆妖怪中間飄來飄去,偶爾看看這個盯盯那個,似乎在找一個陽氣比較充足的妖怪將就在對方頭上住下了。
突然,晃悠的江其盯着牛鬼的背影,眼睛一亮,飛快地飄了過去站在他肩膀上。
奴良滑瓢臉黑了。
幸好江其嫌棄地啐了一下,纔沒有使他一時衝動,“頭髮一點也不柔順,多久沒有洗頭了啊,肯定有篩子”
奴良滑瓢:對對對,牛鬼最不喜歡洗澡了滿身都是臭味身體上篩子又多,根本不像他愛乾淨,每天都會洗澡。
牛鬼耳朵一動,扭了扭脖子,哼哧怒道:“是誰在偷偷說我壞話居然說我身上有篩子”
衆妖怪面面相覷,齊齊搖頭。
江其不開心,水汪汪地大眼睛看了看奴良滑瓢,見他並沒有看自己,失望地嘆了口氣,伸出小手扯了扯牛鬼的耳朵,說:“是我。”
牛鬼猛地扭頭一看,看到是隻有十釐米的小人兒之後,頓時一愣,“納豆小僧”
江其:“你什麼眼神啊他有我可愛嗎”
牛鬼樂了:“呵呵小妖怪,就是你偷偷說我壞話的”
江其眨眼,沒有正面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說:“你今天回家後洗澡好不好把頭也洗了。”
奴良滑瓢:“”爲什麼我感覺到自己頭上綠綠的。
牛鬼哈哈大笑:“作爲一個雄性,你以爲誰都會像大頭領那樣洗澡洗得那麼勤快哈哈”
江其糾結地皺着眉,那怎麼辦,他以後不好安家啊。
牛鬼奇怪道:“誒,小妖怪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江其:“昨天新來的。”
牛鬼:“原來是這樣啊,想必你纔來不久不認識其他人吧,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
江其:“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奴良滑瓢冷哼:“哼”
牛鬼:“大頭領你怎麼了”
奴良滑瓢冷聲道:“沒事。”
牛鬼和江其又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兩人扭過頭,牛鬼不明所以地撓了撓後腦勺,恍然讓過了身體,“大頭領你先走吧。”
江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看過來趕緊移開了視線。
奴良滑瓢心裏憋屈又煩躁:“不用。”
以前怎麼沒發現牛鬼這麼沒有眼力見呢。
牛鬼,江其:嘰嘰喳喳。
奴良滑瓢:“”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奴良滑瓢一路上都板着臉沒有說話,周圍散發着黑氣,也許是受他的影響,衆手下開始還和江其哈哈大笑吵吵嚷嚷,但很快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其中一個小妖悄悄對他旁邊的妖怪問:“誒你說大頭領這是怎麼了冷着臉的樣子好可怕啊打贏了不是應該開心嗎難道大頭領真的被妖娥頭領迷住了因爲得不到就殺了他”小妖在腦中補腦了一段大佬和大佬之間的恩怨情仇。
旁邊的妖怪打了一個冷顫,嚇得趕緊捂着他的嘴不讓他說話,“你想死啊,不準編排大頭領而且大頭領已經有夫人了”
小妖瞪圓了眼睛,趕忙點頭,示意他知道了,快把捂着他嘴的手鬆開。他快憋死了
聽到夫人這兩個字,江其下意識地撇了眼奴良滑瓢。正好對方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剛好碰在了一起。
雙方都是一愣,奴良滑瓢剛好勾起嘴角,江其便飛快地轉過頭,男人嘴角一下子就僵硬在了臉上。
於是接下來衆妖怪就感覺周圍的氣壓更加低了。
好不容易回到奴良宅,原本以往還會一起喝酒慶祝的衆妖怪紛紛找藉口離開,他們這一路上快被大頭領凍死了,也就是牛鬼這個粗神經才感受不到,一直在和新成員說話。
牛鬼對江其說:“誒,對了你住在哪裏啊”
江其看了看奴良宅,吞吞吐吐的模樣,猶豫道:“我我就隨便”
牛鬼善解人意自認爲:“如果你沒有地方住的話,我房間很大,你小小的個子也佔不了多少空間誒大頭領您怎麼過來了”
奴良滑瓢突然從他的身後捏住他的後衣領,冷哼道:“他就住在我那裏。”
江其被迫拎着,瞪圓你眼睛,揮舞着四肢,氣鼓鼓地瞪他。“不準這樣拎着我”
神經一向很粗的牛鬼根本沒有意識到兩人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還以爲大頭領是在關心新成員呢,哈哈一笑,“那小其就交給大頭領您了,我找夢女喝酒去”
小其
奴良滑瓢找到了關鍵字,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什麼時候牛鬼和江其的關係這麼好了
“喂江其。”
江其被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嚇了一跳,弱弱地掙扎了一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啊,我被衣服嘞得有點疼”
最後一個疼字餘音繞樑,如同一個軟綿綿的棉花包裹住他的心臟,心裏一下子軟了下來,下意識地鬆開手。
江其得到自由,趕緊飄跑了,一下子就沒有身影。徒留下奴良滑瓢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沉默。
他快完了。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
接下來的一個月,江其好像是存心在躲着奴良滑瓢一樣,奴良滑瓢每天能見到對方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每天他能看到江其早上雷打不動地在他枕頭旁邊呼呼大睡之外,其餘的時間根本就看不到江其的小影子。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差點以爲江其已經走了。
又是一天晚上,奴良滑瓢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看似是睡沉了,實責腦袋清醒得很,心裏算着時間守株待兔,等着某隻小兔子找上門來。
半夜,門悄悄從外面開了一條縫,一個只有十釐米高的小人兒正呼哧呼哧地從大門縫隙裏跑進來。
小人兒看到牀中央隆起的被褥,眼睛一亮,飄了過去。
今天外面的天氣有點冷了,幸好有一隻妖早就把被窩暖好了。
奴良滑瓢不用睜開眼睛也能感覺到一隻小人兒鑽進了被窩裏,涼絲絲的小東西挨在他手邊。只是他皺了皺眉。
怎麼對方身體這麼冷
奴良滑瓢手指動了動,驚住了江其,他趕緊往旁邊移了一下,不讓自己的身體挨着對方。嘴角輕輕嘟囔:“我得把自己捂暖了纔行,不然渾身涼涼的,把他給吵醒了,自己就得被趕出去了。”
奴良滑瓢心臟一緊,痠疼了起來。
我不會趕你走的,永遠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沒想到半夜突然驚喜吧愛你們哦,晚安 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