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奴良陸生跨進宅子, 回頭見卻看見那隻妖怪直愣愣的站在外面。“你幹什麼啊進來啊。”
江其苦惱道:“大孫子,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好難受啊”
奴良陸生一愣,他沒有聽說奴良宅被下了禁咒啊他有點緊張地走過去, “你沒事吧”
雖然他和這個妖怪只認識了一天, 而且絮絮叨叨的喊他大孫子把他氣的半死,但是這妖怪是個好妖怪,他不想看到對方死。
江其眨了眨眼睛, 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在逗你呢, 我心裏高興地不得了, 沒想到大孫子你真的這麼緊張我啊哈哈哈哈”
奴良陸生額頭一凸:“去死”他發誓, 他再也不相信這個妖怪了
逗完了可愛的大孫子,江其嘴裏不知道哼哼着什麼,飄進了奴良宅, 奴良陸生趕緊追上去, 他看着江其熟練的左拐右拐有些驚愕, 奴良宅作爲一個老宅,佔地面積本來就大,第一次來的人八成都會迷路,像江其這樣好像來到自己家裏一樣,熟練的竄來竄去, 他不免感到意外。
難道他真的是我爺爺
呸
奴良陸生嘴角抽搐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在亂想些什麼啊
“誒,你別再往前面跑了, 前面是靈堂,我爺爺住的地方”
冰麗奇怪的看着自家少主好像在追趕着什麼,“少主在幹什麼怎麼對着空氣大喊”
奴良陸生自然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不然肯定會懷疑,他在江其身後追着,但是一個是用飄的,一個是用兩條腿跑的,奴良陸生根本就追不到,能勉強看到對方的衣角都已經算跑得快了。
只見江其飄進了靈堂。
奴良陸生心裏祈禱着他千萬不要惹到爺爺。
“呼,呼,呼”奴良陸生跑到靈堂門口,彎着腰大口喘氣,看着靈堂中央站着笑眯眯的美貌妖怪,鬆了一口氣。
“大孫子你好慢,我等你好久了。”
奴良陸生怒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你跑那麼快乾什麼萬一惹到了這裏的妖怪,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其笑道:“大孫子你是在關心我嗎”
奴良陸生一噎,梗着脖子死不承認:“沒有”
江其揮手:“哎呀我懂拉,其實我是很強的”
呵呵。奴良陸生只當他在說笑話。
江其迷惑得看了看四周,“這裏是哪裏啊”
奴良陸生無語了:“你不是專門跑進來的嗎居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江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也是下意識的嘛。”
奴良陸生:“這裏是靈堂,供奉着我父親和奶奶,還有我爺爺也住在這裏。”說到爺爺這兩個字的時候,奴良陸生特別加重了語氣。
江其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牌子,“奴良鯉伴櫻姬唔”
江其瞳孔一縮,猛地蹲下捂住心臟。
奴良陸生一驚,下意識的上前幾步:“你怎麼了”隨後想到對方也是這樣騙他的,止住腳步,懷疑道:“你別想又騙我啊,我不會上當的。”
“大孫子”江其擡起不知何時淚流滿臉的臉,眼睛裏一片迷茫之色:“我好難受。”
奴良陸生這才急了,手忙腳亂地擦拭他的眼淚,小聲哄道:“你別哭啊”
江其哭唧唧地埋在他肩膀上。“大孫子我覺得我好像失戀了”
奴良陸生:失戀是什麼鬼
鼻尖聞着對方身上傳來的清香,奴良陸生臉頰一陣發紅,手動了動,想要抱住他,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膽子行動。
“咳咳”蒼老的咳嗽聲打斷了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兩人,奴良陸生像是幹壞事被家長抓包的小學生一樣,耳根一陣發紅,“爺爺”
江其在埋着頭,聞言應道:“誒,還是大孫子你乖巧,懂得喊我爺爺來安慰我。”
奴良陸生:“”
奴良滑瓢:“”一天不見,陸生怎麼多出來一個爺爺來了
奴良陸生生怕爺爺聽到會生氣,連忙說道:“爺爺,他是我路上遇到的妖怪,失憶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想起什麼”
奴良滑瓢:“路上撿的”
“不是撿的是遇到的”奴良陸生吐槽。
奴良滑瓢臉上帶着你我都懂的神色:“咱們陸生也長大了啊。”
奴良陸生:“”
江其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奴良滑瓢,微微一怔,眼睛立馬消失,猛地轉過頭盯着奴良陸生。
奴良滑瓢: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眼神是嫌棄
奴良陸生也是一愣,“你做什麼”
奴良滑瓢:“”
奴良陸生:“”
沒毛病噗
奴良滑瓢: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咱不和小娃娃計較。
“你還想不想恢復記憶了”奴良滑瓢惱羞成怒。
江其立馬乖巧地坐直身體:“想”
本來這個時候就該沒有奴良陸生什麼事了的,但是不知道想什麼,他守在一旁並沒有離開。
奴良滑瓢嘆了一口氣,暗歎孫大不如爺。雙手合十,嘴裏唸叨咒術,地面上突然浮現起繁瑣的法陣,法陣蕩起陣陣光芒,把江其籠罩在光裏面。
江其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冷汗,小臉煞白。
奴良陸生急得團團轉,問道:“爺爺,江其他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會不會錯了”
奴良滑瓢眉頭一抽,這混小子現在居然懷疑他了
只是他心裏也有點懷疑起來了對方不想是失去了記憶啊,而是“他中了咒術”
話說,這咒術爲什麼那麼像他的手筆
想通了原因,奴良滑瓢剛要停下施展,這時候江其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個高大男人的虛影,男人黑色長髮,俊朗帥氣的臉上滿滿心疼,彎腰把冒着冷汗的江其牢牢抱在懷裏,在他臉頰邊落下一吻,“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
這男人雖然只出現了十幾秒的時間,但是也不妨礙奴良滑瓢和奴良陸生看清男人的相貌。
奴良陸生不認識他,只是看到他親吻江其的時候,心底一陣不舒服。但是奴良滑瓢卻驚地瞪大了眼睛,失聲道:“怎麼會”
那分明是他沒有受傷的時候的他
怎麼會是他自己
光芒散去,江其也終於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氣。
奴良陸生跑過去扶着他,問道:“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想起了什麼”其實他最想問的就是那個出現的男人是誰。
江其睜開眼睛,呆滯地看着地面,臉蛋羞得通紅,“是想起了一點什麼”
但是想到的內容大多數都是被一個俊美的男人壓在身下做那種事,讓他喊對方老公什麼的這讓他怎麼好意思開口
奴良陸生追問了一兩句,見江其鐵了心不願意多說,只好失望的放棄了。
呸呸呸,他失望個屁啊
奴良滑瓢複雜的看着江其,他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肯定是他看錯了,但是
“我叫奴良滑瓢。”
奴良陸生奇怪的看了爺爺一眼,爺爺突然說自己的名字做什麼
江其愣了愣,隨即害羞的低下頭,對手指,“好巧啊,我家瓢瓢也叫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瓢瓢另一個世界的我,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奴良滑瓢暗地裏一直都有研究時空類的法術,所以對平行世界的存在他其實是相信的,但是他雖然相信,但是不代表他會接受突然冒出來一個妖怪是他的妻子。這個妖怪還是男的
奴良陸生失落地看着江其:“原來你已經有愛人了嗎”
奴良滑瓢:不好
看陸生這小子已經對江其有好感了,必須及時制止纔行
“陸生啊他可能,真的是你爺爺。”
奴良陸生:“哈”
一下午的時間,奴良陸生被奴良滑瓢抓着灌輸了幾個小時的平行空間論,奴良陸生失神地坐在地板上。“爺爺,你說江其爲什麼會看上你呢”
等了半天才等到這句話的奴良滑瓢:“”
老子年輕的時候比你帥多了
奴良陸生又問江其:“如果現在在我和爺爺中間選,你選哪一個”
江其看了看奴良滑瓢的臉,再看了看奴良陸生的臉,毫不猶豫道:“你。”
奴良滑瓢:“”
奴良陸生:開心。
不過他也沒有開心多久,天剛剛暗下來的時候,一個年輕男人接走了江其。
奴良滑瓢: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混得好像比自己要好
奴良陸生:難過。
江其被男人解開了咒術,恢復記憶,想到自己爲什麼會失憶,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飄蕩的日子,怒氣衝衝,“奴良滑瓢我告訴你這一個月你休想進房間”
奴良滑瓢揉着臉苦笑,好像玩大了。
他只是想和其其過一次初戀的味道,想讓其其再來追求他嘛,只不過咒術出了一點意外。
正要離開的江其突然停下,扭頭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你先讓我洗洗眼睛,這些日子面對你毀容後的臉,我都嚇到了。”
奴良滑瓢:“”
嗯,要記着一條,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毀容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厚顏無恥的說現在是白天,你們會信嗎˙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