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的菲傭很快將晚飯給端了過來,齊宇抱着齊睿坐下,繆春花則戰戰兢兢坐在了長條形餐桌的另一頭。手機端 vodt
齊睿明顯對此很不滿,不高興地抱起手臂,嘟嘴抗議起來,“花花阿姨,你爲什麼要坐那麼遠”
繆春花本來就侷促的不行,這會兒被齊宇這麼一問,更加蒙圈起來,“啊”
“花花阿姨”齊睿加重語氣從靠背椅上跳下來,不開心地拽住繆春花的手臂,“你平時都坐在我旁邊的,我現在也要你坐我旁邊”
“可是”
繆春花有些犯怵,平常她確實是這樣照顧齊睿的沒錯,可那都是因爲齊宇不在家,她十分自在,不用顧慮那麼多。
如今齊宇就在一旁坐着,雖然他臉上並沒有半點不耐煩,甚至目光始終都十分和善。
可是讓繆春花坐在他身邊喫飯,她仍是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侷促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不許可是,花花阿姨,你不坐在睿兒身邊,那睿兒就不喫晚飯了。”齊睿仍在耍着小脾氣,漂亮的小鼻樑因爲不開心微微皺着。
齊宇終於發了話,“睿兒喜歡你坐在他身邊,你坐過來就好了,不用那麼拘謹的。”
在繆春花心裏,齊宇始終都是僱傭她的主人,她始終都保持着敬畏之心,不敢太造次。
既然齊宇都這麼說了,繆春花壓根不敢提反對意見,這纔不情願從靠背椅上站起來,被齊睿拽着坐在了他身邊。
要求達到滿足的齊睿十分開心,拿着筷子努力幫繆春花夾菜,“花花阿姨,你照顧我辛苦了,多喫點這個。”
別看齊睿的人小,動作卻不慢,很快就幫繆春花夾了滿滿一碗菜。
直到繆春花的碗實在堆不下,齊睿這才暫停下來,邀功地衝繆春花笑起來,“花花阿姨,你都嚐嚐,這些都是我最愛喫的,相信你也會喜歡。”
繆春花溫柔笑起來,“好,謝謝睿兒。”
得到誇獎的齊睿笑得格外開心,三人坐在餐桌上喫起晚飯,氣氛倒也算融洽。
晚飯過後,齊宇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房間,而是牽着齊睿的手,準備帶他去外面走走。
“走,爹地帶你出去散散步。”齊宇說着,拉着齊睿的手往外走去。
齊睿卻一把拽住繆春花的手,“花花阿姨也要去花花阿姨也要去”
繆春花頓時尷尬到不行,竭力想要甩開齊睿的手,“不了,花花阿姨還有事,就不去了”
“不嘛不嘛,花花阿姨陪睿兒一起,睿兒要花花阿姨陪着。”齊睿拽着繆春花的手不肯送,執意要讓她跟着。
向來疼愛齊睿的繆春花只好答應下來,“好吧。”
其實她真的不想去的,可是又不忍心看齊睿不開心,只好硬着頭皮跟着。
齊宇對比不置可否,他知道睿兒是真心喜歡繆春花,這一切都源於繆春花對齊睿傾心的照顧。
清風拂面,送來幾縷花香,頗爲沁人心脾。
齊宇和繆春花一左一右牽着齊睿的手走着,恍惚間突然覺得,他們纔是一家三口似得。
齊睿開心到不行,走路連蹦帶跳,嘴裏哼唱着繆春花教給他的童謠,“小兔子怎麼走,一蹦一跳往前走;小猴子怎麼走”
繆春花剛開始還有些尷尬,走了一會兒終於適應,放下了心裏的矜持,低頭看着開心不已的齊睿,臉上始終帶着笑。
齊宇的目光偶爾從繆春花臉上掃過,覺得她身上別有一番自然的美。
三人走着走着,齊宇突然覺得肋骨下方一陣刺痛,不由伸手摁住悶哼一聲,“嗯。”
繆春花立即頓住腳,“齊總,你怎麼了”
“哦,沒事,走吧。”齊宇用手摁了下肋骨下方,不在意搖搖頭。
繆春花有些擔心,“可是你的臉色,看上去有點不太好。”
路燈下齊宇的臉色有些青白,看上去有些病態。
“沒事,可能是光線的問題。”齊宇並沒有把這個當回事,“估計是舊傷犯了,走吧,先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爲是舊傷復發,準備先把齊睿和繆春花送回去,再去醫院看看。
然而這句話話音剛落,又一陣疼痛襲來,痛得齊宇腳步踉蹌了下,右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這次的痛錐心刺骨,就像有人用刀戳進了他的骨頭似得。
繆春花嚇得趕緊扶住齊宇,“齊總,你到底怎麼了”
刮骨般的疼痛侵襲着齊宇的周身,令他額頭沁滿冷汗。
他再也不敢託大,指了下自己的肋骨處,聲音裏帶着幾分虛弱,“我突然這裏,好疼。”
“齊總,你先等一等,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爹地,你到底怎麼了剛纔還好好地抱着睿兒呢爹地,爹地”
齊宇人高馬大,無邊的痛楚令他再也站不穩,將繆春花一起壓倒在地上,嚇得齊睿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爹地沒事”
齊宇勉強說出這幾個字,鋪天蓋地的疲憊感襲來,他再也無法維持清醒,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在繆春花的催促下,醫院的救護車很快趕到,立即將已經昏迷的齊宇擡上車,火速開往醫院。
繆春花和齊睿也跟了過來,急救室外的燈閃爍着,刺目又令人揪心不已。
齊睿嚇得趴在繆春花懷裏,淚汪汪問着,“花花阿姨,爹地他這是怎麼了”
繆春花耐心安撫着被嚇到的齊睿,“沒事的,睿兒不用怕,有醫生在,你爹地一定會沒事的。”
他們耐心在外面等着,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然而急救室外的燈卻始終沒有熄滅,證明裏面的情況十分危急。
齊睿到底年級小,擔心地等了兩小時後,昏沉沉睡在了繆春花的懷裏,臉上寫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