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着月兒和溫如意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他心頭就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沒辦法喘息。可他沒把這件事告訴溫如意,而是自己偷偷地去找了杜筱染。
杜筱染買完菜回到家,準備開始煮菜時,聽到門外有敲門聲,警覺的拿起了菜刀護身,看到門外只有容子澈一個人,她稍稍放下心,將菜刀放到了玄關的落地櫃裏,打開了門。
“容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杜筱染冷着臉開口。
“我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杜女士,你是月兒的生母,我是月兒的養父,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希望月兒過的好。現在劍拔弩張的狀態,只會讓我們兩敗俱傷,月兒也會因此受到傷害,你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嗎”
杜筱染沒有開口回答。
“我能進去跟你談談嗎”容子澈相當客氣的詢問。
杜筱染譏諷的勾了勾脣角,看來是接到法院的傳票了,態度纔會轉變的這麼快吧,不過不管容子澈做什麼,她都不怕,從她打算來要月兒的那一刻,就勢在必得了。
“可以,進來吧。”
杜筱染讓開了位置,示意他進來。
容子澈邁步走進了房間,這一片的房地產開發商都是同一人,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容子澈走到客廳裏,打量了一眼,沒有發現別的人,不緊不慢的開口,問:“杜女士,你這麼多年來,一直一個人嗎”
“嗯。”杜筱染態度冷淡,沏了壺茶,說:“容先生過慣了奢侈的生活,應該喝不慣我這邊的茶葉,不過你也將就一下吧。”
說着,她倒了一杯茶。
容子澈端起來喝了一口,立刻嚐出了是什麼茶。他家老爺子最愛收藏各種各樣的茶,耳聞目染,他對茶也有了一些瞭解,杜筱染這茶最起碼是保存了二十年的鳳凰單叢茶,放到市場上,也是幾千一錢。
這算不值錢的茶葉
杜筱染是在諷刺他,還是真的覺得這茶葉低劣
容子澈正在心裏思忖,杜筱染開口,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容先生,我還等着做飯,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容子澈放下茶杯,說:“杜女士,我很好奇,你這麼年輕,想要再組建家庭,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並非難事。爲什麼要執意把月兒要回去”
“月兒是我的女兒,我爲什麼不能把她要回來”杜筱染挑了挑眉,“倒是你,容先生,你身體健健康康的,不自己生孩子,反倒養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孩子,甚至爲了她,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我很懷疑,你收養月兒的目的。”
聽出她話裏隱藏的意思,容子澈沒有惱怒,而是平靜的說:“我太太無法生育,所以我和她領養一個孩子。當看到月兒的第一眼,我和她都覺得月兒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孩子。杜女士,我今天來找你談,是作爲一個父親的身份,懇求的求你,能把月兒留給我們。”
杜筱染眼裏流露出訝異。
她沒想到溫如意不會生,更沒料到容子澈會爲了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放棄自己生養的權利,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但心裏的鬆動只是一剎那,很快再次凝成了鐵石,“對不起,容先生,月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雖然我很同情你和你太太的事情,但我不可能爲了你們,放棄月兒的撫養權。”
容子澈的神色變了變,“杜女士,你真的不再改變主意了”
“對。”
杜筱染毫不遲疑的承認。
下一刻,容子澈從沙發上站起來,往自己的懷裏掏東西,杜筱染看到他兜裏硬梆梆的,好像藏着什麼兇器,大驚失色的喊:“你想幹嗎容子澈,我告訴你別亂來我出了事情,警方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容子澈本來沒想拿她怎麼樣,看到她神色大變,突然就生出了一絲報復的心:“你要破壞我的家庭,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杜筱染,殺了你,我稍微找點關係,就能把事情擺平了,月兒也會永遠留在容家”
話說完,他擡起手。
杜筱染嚇得抱着腦袋,往門口的方向跑:“來人呀救命呀殺人啦”
容子澈追着她的腳步走了兩步,沒想到到門口,兩道身影忽然跳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分說,那兩人就開始動手。
容子澈和其中一個人交上手,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d曾教過他一些防身和攻擊的招數,他是僱傭兵,每分每秒都關係着生死,所以使出的招數沒那麼花裏胡哨的架勢,都是怎麼要命怎麼來。
眼前的這兩個人,明顯不是普通人,而是和老d一路子的。容子澈手臂前不久受過槍傷,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勉強對付普通人還行,對付兩個伸手絕好的僱傭兵水平人,很快落了下乘。
見兩人往死裏下手,他趕緊開口:“杜女士,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用不着讓你的保鏢這麼對我吧”
話音落,他乾脆放棄了掙扎。
兩個男人立刻把他扣在了牆上。
而方纔急慌慌跑出去的杜筱染,折回到房間裏,不信任的在容子澈身上搜了搜,發現他兜裏只裝了錢包和手機,臉上的驚懼瞬間褪去,染上了惱怒:“容先生,你開的這個玩笑很不好笑,現在我生氣了”
她伸手掐住了容子澈的下巴,指尖稍微用力,指甲陷入了他的肉裏,容子澈眉頭沒皺一下,陪笑着說:“對不起,我認錯,這樣總行了吧”
“呵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我回頭會跟法院那邊的人說,你過來恐嚇我。我警告你,別再來我這裏,否則,我饒不了你。”杜筱染說着,冷聲命令那兩個人,道:“把他給我扔出去”
兩個男人架着容子澈往外走,容子澈還在不停地大聲喊,“杜女士,你別生我的氣呀我今天來,真的只是想跟你好好的談談的”
杜筱染哐的一聲把門甩上,將容子澈的聲音完全隔絕在外。
隨後,她撥打了一個號碼,對那邊說:“king,剛纔容家來人了,那個容子澈簡直就是個潑皮無賴,看樣子他是不肯輕易把囡囡交出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了結了這事,帶着囡囡去找你。”
電話那邊說了幾句話。
杜筱染掛斷了電話。
看着牆上掛着的日曆,她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