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真是讓嵐嵐那孩子給打敗了……算了算了,先讓她好好休息吧,也折騰了一宿了,我這眼皮子快要撐不住了!”
“哼,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小小年紀就、就那麼不自愛,現在好了,整個幽月都傳遍了,不管真與假,她的名聲都毀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鄭家那邊交代!”
“又來了,每次嵐嵐出了事你就賴我,女兒是我一個人生出來養出來的麼?你這個當父親的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麼?”
對罵聲愈來愈近,很快就要到臥室門口了!
伊墨秋氣血上涌,腦子裏砰地一聲炸開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她大腦一片空白!
不行不行,要是這時候被夫妻倆看到她在他們臥室裏鬼鬼祟祟的,還不知道要被宋登華這個老巫婆怎麼即興發揮呢!
到時候她好不容易在伊砷面前維持的形象,很可能倒塌瓦解!
情急之下,伊墨秋慌措地鑽入了牀底,牀底空間太狹窄了,她只能選擇趴下。
伊墨秋剛把手縮了回來,臥室門就被推開了,宋登華和伊砷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撲通撲通!
伊墨秋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嚇得她大氣不敢出,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
“怎麼感覺臥室裏有人進來過了?”宋登華的拖鞋底與地板摩擦,時不時就經過牀邊。
伊墨秋藏在牀底下,盯着那雙白色拖鞋來來回回,每當宋登華在牀邊停下來的時候,她都有種被死神盯住的窒息感!
哇擦……這感覺太刺激了吧?
真的是全身血液都涌向大腦皮層,分分鐘炸裂!
“傭人進來打掃過了吧。”伊砷的語氣很是不以爲然:“整天疑神疑鬼些什麼呢,怎麼着,臥室裏你藏了祕密怕被人發現麼?”
“……說什麼呢,哎呀不管了我要先睡了。”
“洗澡了沒有就睡,邋遢死了。”
被伊砷這麼一提醒,宋登華趕忙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她厭惡地皺了皺鼻子:
“誒呦這股味……我去一樓的浴室洗了,你要洗就去二樓的吧!”
說完,宋登華快步離開了臥室,她剛走沒多久,伊砷也離開了。
確定這倆人走了以後,伊墨秋才鬆了口氣,正準備撐住地板從牀底爬出來的時候,門又被人推開了!
操!
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我出來了?
被迫無奈,伊墨秋只好又縮了回去。
這次推門進來的是傭人。
伊墨秋在心裏氣得直罵娘,牀底下這種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好麼,她快要被悶死了!
趕緊的,打掃完了趕緊走!
地上傳來清掃的聲音,想來是傭人正在掃地,眼瞅着掃帚距離牀底愈來愈近了,伊墨秋的呼吸又急促了,不得不捂住了嘴巴,並向後縮了縮——
好在,傭人只是象徵性的掃了掃牀底,並沒有要仔細清掃的意思,掃帚很快就離開了牀底,掃向了別處。
伊墨秋:媽賣批你個小杰瑞,再這麼來幾次,我可能心臟病都要犯了!
過了一會,牀頭櫃那邊突然傳來了動靜,聲音很小,但伊墨秋耳尖還是聽到了。
似乎有人在動抽屜!
哇擦厲
害了,傭人清掃衛生還需要拉開抽屜的麼?
抽屜拉開了後,傭人在裏面翻了翻,似乎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又把抽屜推了回去還嘆了口氣。
對方嘀咕了一句什麼,伊墨秋沒有聽清楚。
她朝縫隙口挪了挪,想要看清楚這名傭人的長相,防止對方也像這樣潛入她的臥室翻東西。
結果,伊墨秋剛把腦袋探出來,目光就與傭人的不期而遇。
伊墨秋:……
傭人:……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二、二小姐,你怎麼會藏在那、那裏?”傭人的臉僵硬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是進來打掃衛生的,剛掃完地,地板還沒有拖……”
“我爸和宋阿姨都沒有在不上鎖的抽屜裏放貴重物品的習慣,下次別亂翻了,翻出來值錢的東西算我輸。”
“……”傭人臉色霎然一變,語氣急切道:“不是的,二小姐你誤會我了,我、我沒有偷東西,我就是……”
“嗯,你就是掃地的時候順便把別人抽屜拉開亂翻一下的,是麼?”
“……”傭人啞口無言。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趴在牀底下就太智障了,伊墨秋爬了出來,拍了拍手上的土灰,說:
“一個人躲貓貓真沒勁,本來還想嚇我爸一跳的,結果撞見了不該撞見的,晦氣。”
“二小姐……”傭人唯唯諾諾的,一臉驚恐又慌亂:“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伊先生和夫人,尤其是不能告訴夫人……她一定會辭退我的!”
伊宅招攬的傭人大多是鄉下來的,有一些是中年婦女到城裏打工,還有一些是家裏供不起被迫輟學的花季少女。
一般來說,越是背景顯赫富有的家庭,聘請的管家、傭人、保姆等等文化素質越高,越是一些暴發戶家庭,僱來的傭人水平就很一般了。
工作效率差,文化素質也不高,這會兒連人品問題都出現了。
伊墨秋看着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傭人,對方最多就跟她差不多大吧,正是上學的年紀,可對方上不起學只能出來打工。
這份工作要是丟了,小姑娘既沒文憑又沒背景,去哪裏找比這待遇更好的工作?
伊墨秋的心軟了:“算了算了,下不爲例吧,這次我就當沒看見吧。”
“謝謝!謝謝二小姐!”
一早上,伊墨秋就沒見到伊砷和宋登華的影子,伊青嵐也跟神祕失蹤了一樣。
她孤單單一個人喫完了早餐,撐的直打嗝。
去上學的途中,伊墨秋對着身邊正在把玩她右手的少年,說:“玩夠了沒啊,我的手又不是橡皮泥,怎麼揉來搓去的?”
“又白又滑又軟,手感特別好。”白彌沢一邊揉搓着,還悄悄捏了一下:“讓我玩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別人都是腿玩年,你這個是手玩年嗎?”伊墨秋的嘴角抽了抽。
白彌沢聞言低頭凝着她綺麗的面容,似笑非笑道:“那你的腿給我玩嗎?給的話,我也可以腿玩年。”
“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
“那晚上耍流氓可以嗎?”
“……你走開,不想跟你說話了再見。”伊墨秋被公然調戲的面紅耳赤,又羞又惱:“車上還有其他人呢,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