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你聽我解釋。”
“龍晚晚,你到現在爲什麼還不承認,你心裏一直放不下他,一直還愛着他”他神色狠戾又痛苦,“我做了那麼多,我以爲你已經愛上我了,可是”
他嘴脣在顫,字字如寒針,“你的心到底有多冷,有多硬,纔會對我視而不見還是說,你遊走在我和凌清歌之間,玩弄我們兩人,覺得很有成就感,很好玩”
“不是,不是這樣的。”龍晚晚因爲流太多淚,眼睛幹痛得厲害,“君御,你先冷靜,聽我解釋,好不好”
“龍君御,你別太過分。你唔”凌清歌話未落,已經被龍君御狠狠的揍了一拳。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不斷流血的手臂和後背觸目驚心。
“龍君御,你瘋了”龍晚晚神色俱震,她猛然一把推開龍君御,然後半蹲在凌清歌身前,“清歌,你沒事吧”
“我沒事,晚晚,快簽字。”凌清歌如魔怔一般,不斷喃喃着,“簽字,晚晚,快簽字。”
“好。我籤。”龍晚晚點頭。
“龍晚晚,你敢”龍君御咆哮。
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沒有龍君御的允許,工作人員不敢再遞結婚證。
龍晚晚哀求道,“君御,我是爲了柳媽媽,我若不和清歌領證,她就不進手術室,所以,我求求你,讓我將結婚證帶給柳媽媽看。”
她突然想到什麼,“清歌答應了我,柳媽媽做完手術,身子穩定後,我和他便辦離婚證,你”
“呵,龍晚晚,你爲何如此天真”他狠戾鷹隼的眸看向凌清歌。
這個男人,愛了唐晚十年,怎麼會輕易放手“他用如此拙劣的伎倆留住你,你難道看不出來”龍君御緋色薄脣勾起譏嘲,“還是說,你明知道是陰謀,是火海,卻還是義無反顧要跳說穿了,你對他還是念念不忘,
對不對”
“君御,你爲何如此不信我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難道還不值得你全心全意相信我麼”
龍君御眯眸,“那好,你現在跟我走,以後,不要再和凌家有任何牽扯。”
聽聞他的話,龍晚晚震驚之餘,咆哮道,“那是我的柳媽媽啊,我若放棄她,和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龍君御突然狠戾道,“那如果她死了呢她死了,你還會如此牽腸掛肚,和凌家糾纏不清麼”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龍君御的臉上,他的臉瞬間浮起清晰的指印。
龍晚晚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龍君御,你還是人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她哭不出來,胸口卻堵得厲害。
她感覺自己隨時都要倒下,她好累。
龍君御深沉的看着她,過了足足一分鐘,他才勾了勾脣,擡腿冷漠離開。
龍晚晚怔在原地,身子繃得僵直。
“不好,龍女神,凌少昏迷了。”經理驚呼。
就在這時,救護車聲音響起,醫生,護士擡着擔架,匆匆趕了進來。
喇叭聲陣陣,救護車奔馳在馬路上。
龍晚晚虛脫的靠在座位上,神思恍惚。
她想哭,可眼淚乾涸,眼睛刺痛,她鼻尖通紅,怔怔的看着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
短短半個小時,發生了這麼多事,到現在,她的掌心還隱隱作痛。
君御的臉,痛嗎
她攥緊掌心,倔強的咬着脣。
距離民政局最近的醫院便是第二人民醫院,凌清歌被送往急救室搶救。
龍晚晚坐在長椅上,神情呆滯。
直到,手機突兀的響起。
是清歌的手機,她一直拿着他的公文包。
她看是孟醫生打來的,便接起電話。
“凌少,不好了。”
孟醫生低沉的語氣,讓龍晚晚心一凜,“孟醫生,怎麼了”
“龍小姐,凌夫人凌夫人她剛剛去世了。”
空曠的走廊裏,龍晚晚只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她緊緊握住手機,指節泛白,她因爲太震驚,說不出一個字。
那邊,孟醫生重重嘆息,“龍小姐,你和凌少快回醫院吧,據我檢查,凌夫人的死並非如此簡單。”
“什什麼”
“我直白說吧,凌夫人的死屬於人爲。她瞳眸爆睜,心率失常,顯然,她是受了什麼重大刺激才導致了死亡。”
“啪”的一聲,手機掉落在地,屏幕碎裂。
龍晚晚腳根像是灌了鉛,她艱難的移動雙腿,剛走幾步,身子重重摔倒在地。
“晚晚。”蘇涼尖叫。
她快速上前,將地板上臉色慘白的龍晚晚扶起。
“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冒冷汗”蘇涼眼裏滿是心疼。
她本來來此找她的醫生,不想意外碰見了晚晚。
龍晚晚緊緊抓住蘇涼的手,“妖精,快帶我去第一人民醫院。”
她話剛落,便癱軟在蘇涼的肩上。
蘇涼不敢怠慢,費力的將龍晚晚塞到車裏,給她繫上安全帶,這才急匆匆發動瑪莎拉蒂。
“晚晚,你到底怎麼了”
見龍晚晚縮在副駕駛上,不住的顫抖着,蘇涼心裏更慌了。
“不,不會的,柳媽媽不會死,不會。”
聽聞龍晚晚無意識的嘀咕,蘇涼一怔,車子失控撞上前方的車。
蘇涼乾脆熄了火。
她抓住龍晚晚冰涼的手,“晚晚,你說什麼柳媽媽她她死了”
“不,不會的。她不會死。”龍晚晚呆滯蒼白的小臉,忽然就淚水瀰漫。
她怔怔看着蘇涼,一直喃喃重複,“她不會死,不會的。”
“對,對,柳阿姨那麼善良,她怎麼會死呢。”蘇涼擡手,抹去眼角滾落的淚。
顧不上前方司機罵罵咧咧,她將車倒退,然後扭轉方向盤,瑪莎拉丁以極快的速度朝醫院奔去。
蘇涼和龍晚晚剛出電梯,便聽見一片痛哭的聲音。
“夫人啊,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柳媽媽,你快醒醒,快醒醒,安娜需要你,寶寶也需要你啊。嗚嗚,柳媽媽。”
“夫人,夫人啊。”
龍晚晚腳步一軟,差點跌倒在地,蘇涼及時扶住她。兩人相攜朝病房走去,越近,那痛哭的聲音越是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