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不能再隨我前行了,那樣會暴露了我聖族現在的位置,現在我們還是敵對關係,多有不便。”男子停頓了一下,開口道。
“哦,極北之地,風雪荒嶺,那地方也只有你們肉身強橫的種族可以長居吧。”秦玄淡然的說着,“我道玄門還有幾個朋友被你們抓在駐地,這次前去,希望可以冰釋前嫌,將他們幾人贖回。”
“你....”男子猛地拉住雪狼的頸毛,目光中冷芒遊走,盯着秦玄數個呼吸,閉口不語。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的姓名貌似在你們聖族之中,知名度頗高,哈哈。”秦玄直接無視對方的冷眼。
“魔三。”男子將面具摘下,露出了粗狂的樣貌,但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大,二十左右,“能聽你說聖族二字,不易。”
二人再次並肩而走,沿路碰杯數次,話也多了起來。
“如果沒有猜錯,我的師兄,尚在你們那裏吧”秦玄隨意問道。
“恩”魔三望着秦玄。
“孟戰道,孟師兄。”秦玄一笑,“師兄的愛人,乃是你們聖族中的一位重要人物。”
“是他......”魔三臉色微變,“孟戰道此人算是我敬重的人類修行者之一,無奈我在族中的話語權有限,沒能幫上他什麼忙。”
“什麼意思”秦玄聽出了一絲言外之意。
“他帶了聖族的上代準聖女尋到了聖族駐地,自願被擒,受牢獄之苦,只希望聖族能夠將那準聖女進行血脈救治和延續,其實他大可不必,就算將那位準聖女前輩直接交給我聖族,父王咳,準聖女也會被救治。”
秦玄眉頭挑動,沉默了兩個呼吸。
“救治的怎麼樣了”秦玄開口道。
“還沒有醒,自斷經脈太久,血脈之力盡數荒廢,肉身也到達到了極限。”魔三遺憾道。
“走”秦玄一拍人面蛛王的額頭,速度頓時加快起來。
“玄修羅,到了聖族駐地,敵視你的人太多,你還是稍作掩飾”魔三說着,卻猛地感受到秦玄體內的丹田之處涌動出極爲純正的魔息,而秦玄的手在臉上一抹,赫然變成了黑鱗魔族的模樣。
“如何”秦玄咧嘴道。
“可以。”魔三驚豔的比劃了一下拇指,秦玄對於魔族全無敵意,他能夠感受的道,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路上魔三不斷的向秦玄討教關於丹道的事,秦玄知無不言,令魔三受益匪淺。
“此番若是冰釋前嫌,還望秦門主能幫家母探望一下病情。”魔三躬身一禮。
秦玄恍然,心中有所觸動,“盡力而爲。”
魔三感激的點點頭,“我前往道玄城,催動的是聖族幽冥基地研製的半成品戰艦,停靠之地就在前方,一起吧。”
“哈哈哈,還是坐我的吧,你讓他們將你的戰艦送回去就行了。”秦玄見魔三如此坦言,心中多了一絲通明,不多時,魔三誠惶誠恐
的坐上了突擊艦,兩人直奔極北之地飛速前行。
巨大的冰岩遮掩了整齊的冰室,其中一間冰室中,端坐的男子正是孟戰道。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孟戰道噌的一下跳起,出現在門前內側,“這位兄弟,還請告知下,前段時間我帶來的那準聖女,她可有康復”
“沒有。”監管獄所的魔族兵衛幾乎要被孟戰道折磨瘋了,每次自己路過這間冰室,都要被問上一遍,這種無止境的重複最爲可怕。
“沒有康復,也就是沒有惡化,那便說明還有希望的,還有。”孟戰道緩緩的蹲下身子,後背貼着光滑的冰面,感受着其中蘊含的冰冷,雙手顫抖的捂着腦袋。
踏踏踏
腳步聲由遠及近。
“大哥,此事我們還是先過問下父王,父王從未說過要爲難此人,應該有他的考慮,我們若是直接將其擊殺,將來若是惹得父王不悅,擔待不起啊”
“這種小事父王豈會在乎他的心思都用在母親的傷病上,才一直沒有表態要滅殺此人,我閉着眼睛都能猜到。”
孟戰道聽聞了二人的交談,自然也知道他們所說之人便是自己,卻仍舊患得患失的抱着腦袋蹲在地上。
“萬一他帶回的那位準聖女醒來了,追究起來,也有點不好辦啊,準聖女的身份比咱倆也不弱。”
“哈哈哈,你沒有腦子嗎,她那是哪一代的準聖女了,活過來能怎麼樣,更何況,希望她死的同族不計其數,你真以爲族中在全力救治天真”
兩人絲毫不避諱的言語,迴盪在冰岩周遭,見到二人出現,尋常的族人都退避開去,誰敢幹涉這二位的算計。
“什麼”孟戰道聞言,猛地站起身形,雙眼猶如刀鋒一般,透過冰門的孔洞,望着門外出現的兩道身影。
“把這個吃了吧,算是你在世的最後一餐。”從門洞中扔進來一個熟肉球,還有些許餘熱在其中,但升騰在半空的氣息,都是濛濛的黑色,可見其毒性之烈。
“進來”孟戰道擡腿一腳,真氣催動極爲狂猛,腳掌直接將冰門轟碎,一把將魔族兩位拽入冰室之中,“說,你們是不是有人打算對我愛人不利”
“這廝這麼強怎麼會這樣”
兩位魔族王子驚懼莫名,他們今天前來,乃是爲了順便滅殺一下牢獄中唯一的人類修行者,魔族和人類勢不兩立,身爲王子,滅殺人類修行者不僅能夠讓自己在聖軍中提升威望,還能盡情享受人類修行者隕落前表現出的痛苦,二人可謂一丘之貉。
“有沒有人如此打算”孟戰道催動真氣,將二人死死按在地面上,真氣流經身體經絡,丟在一旁的熟肉球冒出的黑氣,不知不覺的瀰漫在冰室之中,隨着真氣涌入孟戰道的體內。
“老匹夫,在我聖族的地盤,你竟隱藏的如此之深”兩位王子劇烈掙扎,實則餘光打量着半空中的毒素,心中數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