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小酒沒再追問。
英式的圓桌上擺着精緻糕點,陸燃給林小酒倒了一杯紅茶, 垂眸:“玖玖, 我堂.哥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從前跟你說過的。”
林小酒切下一小塊紅絲絨蛋糕, 等甜味兒在舌尖鋪開, 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銀製小叉子,忍不住笑:“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他的”
陸燃脫口而出:“他要和人訂婚了, 你知道嗎”
“是嗎”林小酒又叉起一小塊蛋糕,興致缺缺道:“沒聽他說過呀。”
蛋糕遞到嘴邊, 忽然意識到陸燃臉上是介於“告密”和“邀功”之間的神色,於是笑眯眯地說:“陸燃, 謝謝你特地告訴我。”
不過, 這事不關己的態度,依舊與他預想中的反應相差甚遠,陸燃以爲林小酒不相信他的話,急道:“他不會娶你我堂.哥就是個花花公子,他早晚要和門當戶對的名媛聯姻”
見林小酒還是沒什麼反應, 陸燃下定決心似的道:“玖玖,你如果、如果想要找個依靠, 我也可以的。”
林小酒微微訝異地睜大眼睛, 隨即又釋然, 陸燃果然喜歡蘇玖玖,不然當初他怎麼那麼慷慨,二話不說便預支了一年薪水
可惜她不是蘇玖玖,林小酒果斷搖頭:“抱歉。”
短短兩個字,將陸燃剩下的話都哽在喉嚨裏,再出口就化作一聲嘆息,“我其實早就知道結果了,就是不死心試一試,你總是對我這樣客氣見外是我唐突了。”
林小酒忽然有些不忍心:“陸總,你別難過,其實如果不談感情,我們也可以”
“沒事,”陸燃擺擺手打斷她的話,黯然道:“你不用安慰我。”
林小酒很想解釋說我不是安慰你,是認真想問問你要不要純潔的肉體關係。
可陸燃沒給她機會,連珠炮似的吐露心聲,好像現在不說以後就再沒機會一般:“其實我是爲你高興的,能從那段婚姻裏走出來,重新爲自己而活,就像你剛進公司的時候”
“我不會強迫你,今天的話當我沒說過好嗎,”陸燃頹然地說,“你不要討厭我。”
林小酒:“”
面對這樣癡情的男人,林小酒難得良心發作,斂去逗弄他的心思,正色道:“蘇玖玖從來沒討厭過你。”
陸燃擡起頭。
林小酒肯定地說:“從來沒討厭過你,甚至很感激你。”
陸燃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我知道了,這叫好人卡。”
“但我還是高興的,真的。”他看了看腕錶,“我哥快到了,我就不打擾了。”
林小酒目送着陸燃背影消失,嘆口氣:“鐲子,你說蘇玖玖怎麼那麼想不開。”
乾坤鐲能感受到林小酒的情緒波動,勸道:“主人,別太傷感。”
林小酒憤憤道:“這麼一個大好青年擺在眼前,當初她幹嘛不綠回去呢”
乾坤鐲:“”
林小酒又坐了一會兒,陸熾才姍姍來遲,他風風火火地衝進大堂,見到林小酒,卻張口先問:“陸燃呢”
在林小酒的印象中,陸熾無論何時都保持着優雅精英的形象,相當注重儀表,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急迫的模樣,於是建議:“應該沒走遠,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他瞄着林小酒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林小酒的視線卻越過他,遙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嘴上敷衍着:“沒有呀。”
陸熾鬆了口氣,就聽林小酒問:“所以你叫我來是做什麼只是喝下午茶嗎”
陸熾每次見林小酒,無論是參加飯局、酒會,看電影、逛街最後都殊途同歸地滾到牀.上去,見林小酒紅脣輕啓,暗示意味十足地看着他,陸熾便下意識感到一陣口乾舌燥,端起茶杯灌了一口,他懷疑自己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真應了那句經典臺詞:“傲的自制力就在這個該死的小妖精面前崩塌了”。
十五分鐘後,小妖精林小酒心滿意足地挽着陸熾去了卡爾頓酒店客房部。
與此同時,左英儒同幾位商業夥伴落座,你來我往地殺價談起生意。
左英儒爲這個項目付出了很多心血,自信絕對會一本萬利,經營得好,就是下金雞蛋的母雞。
他的企劃書做得天衣無縫,可不知怎麼,那些有實力的大佬們,聽到他的名字,就避如蛇蠍,連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左英儒接連在幾家有實力的大財團前破壁,終於放棄了融資,轉而找其他合作伙伴。
今天見的幾個人都不是金融領域的,對他提出的理念並不理解,聽說前期投入大、收效慢,不是打退堂鼓,就是提出苛刻的條件,左英儒實在疲於應付。
可他已經把啓動資金扔了進去,如果拉不到二輪投資,前期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窟窿補上,絕不能令資金鍊斷裂,否則連他自己的公司都要賠進去。
經過三小時的“苦戰”,大家終於達成了初步意向,左英儒看着“喪權辱國”的合同條款,只覺這條件李鴻章都不敢籤,但他不得不籤,還是求着人家簽約。
終於陪着笑臉送走了合作伙伴們,左英儒疲憊地鬆鬆領帶,正要離開,卻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鐲子,他看得到嗎”林小酒問。
乾坤鐲:“可以的。”
林小酒便站定:“陸總,你快回去吧。”
陸熾親.親熱熱地摟着林小酒的腰,一臉饜足之色,意猶未盡地問:“真的不用送你”
“房產經理開車接我,”林小酒想拍陸熾的肩膀,奈何這傢伙一米八八,而她今天只穿了五釐米的跟鞋,便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胸口,一本正經:“看房子是正事,乖啦。”
陸熾的胸肌手.感不錯,林小酒沒忍住摸了一把,陸熾已經習慣了她的“鹹豬手”,又好氣又好笑地在她屁.股上掐一把作爲回敬,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不遠處的左英儒,恰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氣得七竅生煙。
那女人從來不懂時尚爲何物,永遠穿的規規矩矩,可今天卻是一條包臀裙,布料輕薄貼身,將兩瓣柔軟挺翹勾勒得清清楚楚,姓陸的把它捏到變形,鬆手就恢復原狀,顯得尤爲色情。
左英儒怒火中夾雜着一點羞恥的口乾舌燥,他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女人柔弱的肩膀,將人搬向自己:“蘇玖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