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媧族祖地中,三五個月碰不到一個活人才是正常的。
一個人突然冒了出來,詢問自己如何去往崑崙廢墟,怎麼看這都是不正常的。
荀墨猶豫了片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着巫金冷笑起來:“巫金前輩你可知道,我荀氏,不是好招惹的。我荀氏最擅長的,就是天機占卜之術,你若是敢對我荀氏族人下手,無論你”
巫金看着一臉驕傲的荀墨,張開嘴,一口口水噴了出來。
宛如飛瀑,一口口水噴得荀墨嗷嗚一聲,在地上連連翻滾了十幾個跟頭。
渾身溼噠噠的荀墨嘶聲怪叫着,渾身都是口水的他一躍而起,指着巫金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巫金,你過分了”
巫金不明所以的看着荀墨。
這傢伙腦子有問題。
緩緩站起身來,巫金甕聲甕氣的說道:“既然你們”
荀墨的腦子反應極快,他不等巫金的話說完,就自行將自己腦補的話接了上去:“既然我們不肯說出通往崑崙廢墟的道路線索,你就要殺人麼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荀墨,的確知道一些關於崑崙廢墟的線索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
荀墨昂首挺胸,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了一副威武不屈的樣子。
“先賢有云,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謂大丈夫荀墨不才,卻也有幾分傲骨,你休想用暴力,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
巫金拎着盾牌和大斧已經準備離開。
聽到荀墨的話,已經雙腿蓄力準備蹦跳離開的巫金又蹲了下來。
直勾勾的盯着荀墨,巫金咧嘴笑了:“其實,我還真不知道,你知道如何前往崑崙廢墟畢竟,媧族祖地這麼大,我也沒指望說,就一定能碰到知道路線的人。”
“嘿,你說,這是我的運氣好,還是你的運氣差”巫金很開朗的笑着。
恰好一陣狂風吹來。
荀墨在狂風中凌亂了,他呆呆的看着巫金:“你不知道我知道”
巫金很憨厚的看着荀墨笑着:“我真不知道你知道。”
荀墨身邊的幾個同伴同時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荀墨。
剛剛和荀墨對峙的,白無雙身邊的那些青年男女同時譏誚的笑了起來。
雙方是有舊怨的,所以在媧族祖地碰到後,白無雙才帶着自己的同伴找上了荀墨一羣人,準備在這裏解決一點舊日的恩怨。
眼看荀墨出醜,白無雙的同伴中,一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巫金大人,我們和荀墨,不是一夥的。我們來媧族祖地,是爲了儘可能的採集一些珍稀的金屬礦石鑄造殺伐神兵我們對崑崙廢墟並無奢望。”
巫金明白了這青年男子的意思。
他從巨大的獸面腰帶中掏出了一把高階的珍稀元草,隨手丟在了白無雙的身上。
白無雙的一夥同伴看着巫金丟出來的這些元草,一個個眼珠幾乎噴出綠光來。
這得是多好的運氣,才能採集到這麼多的極品元草
巫金丟出來的元草,幾乎都是一品、二品的頂級貨色,尤其是火候極足,起碼都是千年以上的年份。
比起這些極品元草,白無雙摺斷的胳膊,還有那柄折斷的佩劍,真心不值什麼了。
白無雙的一衆夥伴迅速脫離了荀墨一行人,他們抱起了昏厥的白無雙,拿起那些元草,就準備離開。
“那邊的小子們,對了,就是你們,給本太子停下。”
一聲極驕狂、極蠻橫的沙啞聲音遠遠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手腕粗細的火光,金紅色的火光帶着可怕的高溫呼嘯而來,險而又險的擦着抱着白無雙的青年的腳尖劃過,在地上切開了一條長有千丈,寬半尺,極深極深的裂痕。
四周空氣溫度直線升高,這道火光蘊藏的威能太強,裂痕兩側的泥沙都被燒融成了琉璃態不斷流淌進深深的裂痕中。
巫金猛地轉身,下意識的舉起左手盾牌護在了胸前。
在場的一衆青年紛紛發出了各色毫光護住全身,白無雙和荀墨兩夥人迅速組成了兩個防禦力很強的圓陣,左右之間隔開了十幾丈的距離。
一架金燦燦的雙輪戰車從遠處天空中呼嘯而來。
戰車雙輪噴吐着烈焰,隔着老遠衆人都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戰車上方一輪直徑百丈的火球熊熊燃燒,不斷有火焰向四周噴射開來,大團大團的火球不斷墜落地面,在地上燒出了一條很醒目的火焰途徑。
火球中,隱隱可見一頭色澤較暗的飛禽虛影若隱若現。
戰車飛馳而來,戰車上站着一名身穿金色長袍,周身圍繞着片片火焰,身形極其挺拔,面容極俊美,奈何一個大鷹鉤鼻子徹底破壞了五官的俊美,憑空生出了滿滿的桀驁氣息的少年。
少年獨自站在戰車上,戰車後面緊跟着四團火雲,四名身披金色甲冑,氣息驚人的威武戰士駕馭火雲,一步不離的緊跟着戰車。
短短几個呼吸間,戰車就到了巫金等人面前。
少年揹着手,傲然站在戰車上,神色陰冷的說道:“吾,魂族,金烏氏,烏家第七太子烏梟。”
眸子裏閃過一抹火光,烏梟冷然道:“本太子,要去崑崙廢墟一行,缺少隨從,現在,你們被本太子徵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