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盤壓制。
大叫驢光溜溜的頭皮上放出的祥光,就如朗月清輝,清清淡淡、勻稱素雅,可是內中威能卻沉重如山,好似有萬佛震怒,舉起了須彌寶座當頭砸下。
剛一接觸,長安放出的血魔典中大神通噬魂血光就好似遇到天敵一樣,威力衰減數倍,被祥光壓得喘不過來。
嗤嗤幾聲,血光被壓制得煙火氣全無,祥光迅速逼近到長安面前。
長安嚇得魂飛天外。
大叫驢放出的祥光中,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尋常人聞到了,只會覺得心神寧和,全身每個細胞都舒服安寧,好似充滿了能量。
偏偏長安聞到後,從鼻腔到腹內,全身好似被烈火焚燒一般。
長安更有一種錯覺,他好似被硬生生灌了一桶熔化的黃金汁水,滾燙的金液燒得他五臟稀爛,痛得他靈魂亂跳,恨不得破開命池、破開頭骨飛出體外。
只是嗅到檀香味都如此痛苦,若是被祥光裹住了身體,那還了得
長安瞬間明白了大叫驢祥光的來路。
和六道宮的那羣禿子一樣。
曾經長生教和六道宮是多年死敵,長生教的好多神通祕術,天生就被六道宮的功法剋制。有時候,長生教的一些命池境的長老,都會被六道宮半步命池境的高手反制。
長安見識不凡,知道六道宮是太古佛門傳承。
佛門,是一切邪祟的天然剋星。
血魔典比長生教的功法邪惡百倍,受到的佛門功法的剋制更甚。
“死禿驢”長安心頭一股惡氣衝了上來,朝着大叫驢就是一聲咒罵。
咒罵聲中,長安胸口衣衫爆開,一面血淋淋的旗幟翻滾着飛出,嘩啦啦一下猛地展開,一道道粘稠的血光伴隨着漫天淒厲的哭喊聲衝了出來,迅速迎上了大叫驢放出的祥光。
“耶,你怎麼知道我外號禿驢”大叫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一開口,赫然口吐人言:“你看,我是禿子,又是一頭驢子,禿驢一詞,妙不可言啊”
長安胸口分出的血色旗幟顯然是一件異寶,方圓數十丈的大旗化爲一片血雲懸浮頭頂,一道道血光從血雲中衝出,和祥光相互僵持。
祥光的殺傷力依舊巨大,但是血雲中放出的血氣綿綿不絕。
粘稠的血光不斷被祥光化爲烏有,但是血雲中衝出的血氣過於熾烈旺盛,祥光居然被逼得一點點的不斷向後倒退。
“佛門賊禿你能奈我何”長安看着大叫驢放出的祥光不斷被逼退,不由得生出一縷傲然之意。他瞪了一眼大叫驢,同時看了那圓滾滾的女子一眼。
頭皮光溜溜,全身圓滾滾的女子逐月神色肅然,雙手握刀,四平八穩、慢吞吞的向長安劈出了一刀。
相隔數十里。
揮刀的速度如此的慢。
長安譏誚的笑了起來:“這女人,也是個不曉得事的這刀不是這麼用的。”
身爲長生教教主,長安頗以爲他有教訓一下敵人的義務和資格。
下一瞬間,長安一聲慘嚎。
沒有刀光,不見刀芒,更沒有半點兒破空聲響,長安的身體突然攔腰折斷。他的傷口斷面光滑如鏡,不見絲毫血色,反而有一層淡淡的金色琉璃光附着在傷口上。
啪的一下,長安兩條大腿從石柱上墜落,一左一右的在地上面彈了兩下,蹦躂出去了數十米遠。金色琉璃火閃了閃,兩條大腿就化爲青煙飄散。
長安的上半截身軀猛烈燃燒着,火焰迅速燒到了胸膛部位,眼看着就要燒過心臟,就要將他上半身也燒成青煙。
一聲慘嚎,長安手一招,空中的血雲猛地落下,化爲血色旗幟包裹了他的傷口。
滾滾血光翻卷而出,金色琉璃火迅猛燃燒,將一道道血光煉化殆盡。
血色旗幟劇烈的蠕動着,猶如活物一樣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無數血光翻滾而出,僵持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硬生生將金色琉璃火徹底熄滅。
“你們,該死”長安猛地擡起頭厲聲尖叫。
嘭,嘭嘭,嘭嘭嘭
大叫驢的兩個前蹄狠狠的踹了下來,長安的腦袋劇烈的甩動着,本來就不成形的面孔更是被踹得稀爛,整個腦袋看上去簡直猶如一個破爛的瓜果。
血色旗幟放出滾滾血雲擋住了大叫驢頭頂放出的祥光,包裹着長安的小半截殘軀化爲一道血光。
千丈長短的血光驟然一閃,瞬間到了那數萬幾乎被吸乾了全部精氣的青年男女上空。
“孽障”逐月瞳孔變成了一片暗金色,她再次舉起幾乎和她身高等長的戒刀,又是一刀劈下。
血色旗幟晃了晃。
數萬皮包骨頭的青年男女身體炸開,體內最後一點血氣飛了起來,迅速融入了血色旗幟中。
“罪過,罪過”逐月和大叫驢同時哀嘆了一聲。
長安突然擡起頭來,勉強張開稀爛的嘴巴,從嘴裏吐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血色珠子。血光奔涌的珠子急速的旋轉着,虛空中一道無形無跡的攻擊突然降臨,血色珠子表面的血光轟的一聲炸開。
叮的一聲脆響,血色寶珠好似被重刀劈砍一樣,向後飛退了老遠一大段距離。
地面上,那些青年男女體內飛出的血氣沒入了血色旗幟中。
長安露出了多年酗酒的酒鬼突然嚐到絕世美酒的快意表情,他歇斯底里的仰天尖笑着,僅剩下的小半截身體劇烈的蠕動起來。
血色旗幟急速舞動。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大叫驢和逐月化身流光向長安飛來的時候,血色旗幟猛地張開,他的身體已經重生完成,新生的肌膚白淨細嫩,幾乎半透明的肌膚下無數細細的血色紋路在急速蠕動。
不僅是被燒掉的身軀修復完成,長安被踢得稀爛的面門也快速癒合,依舊是一張俊俏邪異的面龐。
“爾等,能奈我何”長安反手召回血色寶珠握在手中,朝着逐月和大叫驢嘶聲挑釁道:“我是天選之人,天命在我”
“天選之人”逐月一個閃爍就到了長安面前,右手一揮,一刀向長安的脖頸劈了下來。
“呵呵,你這種不知道死活,莫名其妙的傢伙,這些年,姑奶奶罪過,罪過,這些年,貧僧見得多了。”逐月的語速極快,眼皮一眨的功夫,就是一長溜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