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着蔡川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墨塵梟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瀲灩風華卻寒冰攝魂的淺笑。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就要離去。
儼然是不打算再管這羣人的死活。
蔡川徹底謊了，急急忙忙就要去拽墨塵梟的衣角，被他一個眼神橫掃過來，瞬間收回了手，身子抖若篩糠。
“墨總我求您大人有大量，繞過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想死嗚嗚嗚我上有老下有小”
撲通一聲，他脆生生的跪了下去，爬向墨塵梟，不斷對着他磕頭祈求道。
他身上還揹負着好幾百萬的車貸房貸，如果真的出了事，他家人怎麼辦
“機會，我從來都只留給聰明人乖告訴我，你們究竟私下裏對無憂做過什麼。”
語氣緩和了幾分，墨塵梟再次在沙發上坐下，昂貴的皮鞋鞋尖緩緩擡起蔡川的下顎耐着性子問道。
那聲音就像暗礁上用美麗歌聲蠱惑漁民的人魚，勾魂奪魄，哪怕明知道有詐，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的話。
沒有猶豫的，蔡川將實驗室裏所有人對無憂做過的缺德事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他的語氣有些急，甚至爲了組織那並不豐富的語言而斷斷續續的。
他那並不華麗的描述，卻真實到讓墨塵梟和程言之臉色大變，身上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凌遲；剝皮；腸穿肚爛；投喂各種毒藥觀察毒發反應；用工具搗爛身體；砍斷手腳甚至爲了自己心安，直接毒啞她來施與暴行
這些惡毒的懲罰，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麼
卻不代表這羣他花了大價錢供養去照顧她的人可以對她任意而爲之
一年的時間裏，他們竟然瞞天過海日復一日對她做了這麼多慘無人道的實驗
怪不得無憂的血黑暗氣息會越來越濃重。
哪怕是經歷了上千年的他們，也無法理解這羣人的殘忍。
更無法想象一個人被折磨成這樣後是否還能稱之爲人。
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古代的酷刑雖然可怕，可至少在經歷過一次以後，受刑之人最後都會死去。
可無憂呢
因爲身體的特殊能力，她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只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承受着這些酷刑
心臟，猛烈的收縮着。
哪怕程言之和無憂並不熟，此刻也因爲聽到她的慘境而頭皮發麻。
墨塵梟沉默的聽着蔡川的描述，邪魅的脣僵直了，眼神更是寒冰攝魂，身上無意識下釋放出來的強大殺氣，幾乎要把對方嚇破膽。
哪怕對方連聲音都在打顫，可他卻無法給出任何該有的反應。
整個人思維都在瞬間陷入了混沌中，視覺、嗅覺、觸覺、聽覺所有的感知能力都在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了無盡的慌亂。
就連程言之都察覺到了墨塵梟的不對勁。
爺的表現，有些怪異過頭了
他在害怕
可他究竟在害怕什麼
害怕
本該魂飛魄散的無憂的報復